始賴終妻 024章、疼是自作自受?

作者 ︰

「你別急別急,我去拿急救箱。」乍听之下,柳墨延的聲音竟有些慌。

「嗯,我沒事。」顏嬌嘴上這樣應著,心里卻暗嘆那左邊的骨頭一定碎了啊妹的,丫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

柳墨延翻箱倒櫃找醫藥箱,遍尋不著。

「你是在找那個白箱子嗎?我把它放在衣櫥里面的最上面那一格了。」見他頭上已經冒汗,顏嬌疼得皺眉,開口提醒。

柳墨延也不去想她為什麼把醫藥箱挪了個位置,听到她的話就打開衣櫥,眼光一掃,看到最上端的急救箱,踮著腳尖就拿了下來。

然後一聲不吭地走到她身邊,蹲子,從箱子里找出紅藥水、消毒水、海綿、鑷子和棉簽。

見她只是盯著自己,一點反應都無,柳墨延默不作聲地拿起她的手心,將沾了消毒水的海綿整個附上。

「啊——!!」顏嬌大叫著將被他握在手里的手用力往回收,另只手使勁推開他,「啊啊啊啊啊!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你不要弄……」

一邊叫一邊眼里迅速集起疼痛神經的最後反應,凝聚淚水。

因為這麼一鬧,疼得實在厲害,她才終于遲鈍無比地看到手心里那麼一團血沫子,此刻正「刺拉拉」往外冒碎沫子。

柳墨延一個不察,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推倒地。他干脆坐在地上,扔掉手里用過的海綿,撕了一塊新的並倒上消毒水,態度不容拒絕地伸手扼住她的手腕。

「不要不要,很痛很痛不要擦那個不要。」顏嬌急急搖頭,眼淚掉地十分歡快,全身顫抖,彼此磕磕踫踫的膝蓋能看出這顫抖的幅度有多大。

「不行,一定要消毒。」柳墨延不留情面,將手上的海綿朝她血液和消毒泡沫混合在一起傷口按去。

「擦過了啊,已經擦過了啊……」滿含顫抖的哭腔,她使勁往回縮手,卻再也逃月兌不了那死死捏著她手腕的挾制。

顏嬌抽噎,消毒水焦灼和抽疼讓她只能轉移發泄,胡亂踢腿,另一只手則去抓他的手背。

柳墨延眼楮一眯,橫掃過腿壓制住那兩條不安分的腳,不過那麼一會兒,雪白的大腿上已經多了些細細的劃痕。

見她還要掙扎,柳墨延色厲內荏︰「別動了!滿地碎玻璃你還想疼是不是!」

顏嬌被嚇得一愣,錯愕地抽噎兩聲,委屈地說不出一句整話。

雖然被他這幅可怕的樣子嚇得停下掙扎,但手還是一抖一抖地往回抽,那仿佛直接澆上了火苗的滾燙讓她哆嗦,讓她害怕。

太疼了,怎麼可以這麼疼。

死咬著唇,就這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疼痛開始漸漸遠離她的意識,只是手和腳偶爾會有收縮的條件反射。

等到她再次緩過神的時候,已經被柳墨延抱著半躺在床上。

手上的傷口擦了紅藥水,在外繞了許多繃帶,膝蓋上大腿上的小傷口子,有些見血絲有的沒,也都一一用消毒水清洗,涂上了紅藥水。

的疼痛雖然還是一陣陣,但可能沒多大礙,坐著也不會覺得十分難以忍受。

看著遠處拿著掃把掃玻璃碎渣子的柳墨延,顏嬌心里復雜萬分。

她似乎又做錯事了?

不過字畫沒事就可以,裝裱的話,錢她應該負擔得起……

柳墨延將掃完地又拖了一遍,然後出門倒垃圾,期間一聲都沒有吭。

顏嬌心里忐忑。她這沒經人允許就到他家里來,不算非入侵居民住宅吧?

要是待會兒,待會柳墨延問起來她該怎麼回答,怎麼應對?

沒來得及想好,門開了。

該面對的一定得面對,她看著自己的手,深呼吸了一遍,低著眼高聲道歉,「對不起!是我的不對……」

沒有反應。

許久都沒有反應。

她抬頭一看。

屋子里哪有人?門是被風吹開的,剛剛柳墨延沒有將門關緊。

出了這麼一茬,顏嬌認錯的勇氣算是漏了個底兒朝天。

隨後柳墨延面無表情地回家,將門關上,又找出垃圾袋套在垃圾桶里,最後坐在桌子邊的凳子上,看著那副字。

「柳、柳總……」顏嬌偷偷看著他,怯生生開口。

「……」柳墨延不語,依舊看著那副字。

「柳、柳大哥……」完好的手死死捏著被單,她咽了咽口水,稍稍提高了聲音繼續叫道。

「……」王子南那家伙要是看到這個,不會想不開吧?柳墨延看著那幾個玻璃渣混著血跡的印子,有些頭疼。

「我知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也知道我錯了,你不能一巴掌就把我給拍死啊了,就算是殺人犯也定了罪還是有向善的機會啊是吧。」見他還是不理自己,顏嬌委屈地絮絮叨叨連續扔出一大段話。

「……」柳墨延沉默著想,要不要現在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有個緩沖的時間和心里準備?不然直接給他寄過去,告訴他這玩意兒還是送還給他……

「你不要不理我,犯錯是被允許的,我都在改了……」見他依舊無動于衷的樣子,顏嬌眼楮酸澀,熱液又要涌出。

「嗯?」走出思緒,柳墨延這才抬頭轉向發聲處。

「……」顏嬌沒有開口,愣愣地看著那個穿著白襯衫,襯衫袖子卷至手肘處,黑色的碎發亂亂地垂著,黑漆漆的眼楮看向自己的柳墨延。

「現在還疼嗎?」。見她不語,他站起身走到床邊,坐在床邊上的椅子上。

「不、不疼了。」這個,白斬雞是昏過頭了?這會兒功夫不是該破口大罵,然後她可憐兮兮地求饒求機會嗎?

「那就好,雖然包扎技術不是很專業,但至少也學過幾招,應該還可以。」柳墨延舒口氣,放柔表情。

「柳、柳大哥不生我的氣了嗎?」。先試探一下吧?顏嬌不知道自己眼里盡是躊躇。

「能生什麼氣。」柳墨延溫柔地笑笑,傾過身揉揉她的發頂。那貝雷帽早就被她丟在沙發上。

「柳大哥不生我的氣?」顏嬌錯愕,語氣突然轉為驚喜。

「沒有氣可以生。」柳墨延收回手,眼神里的光芒很柔軟,淡淡笑著。

「那、那柳大哥你怎麼取消跟我父親的合作了……」顏嬌支吾,忐忑地看著他問出這句話。

「取消?沒有啊。」柳墨延神情毫不掩飾地錯愕了一下,顯然被她這話弄地一頭霧水。

「沒有、沒有啊……」顏嬌重復著他的話,想在深思著什麼慢慢低下頭,然後就看到了他手背上深深的指甲印。心口一跳,這……是她抓的吧?

「你問的是昨天的事吧?我不過是取消了聯姻而已,沒有說不和你父親合作。」柳墨延依舊溫和的笑,眸中卻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柳大哥不疼嗎?」。

「疼什麼?」看著她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他縮回手握了握,無所謂地笑笑,「怎麼會疼。」

「啊?」顏嬌抬頭,目光詫異地看向他。

「我說不疼。」柳墨延眼神突然認真,然後將手遞給她看,「不過是幾個小印子,待會兒就消了,怎麼會疼。」

顏嬌又「啊」了一下急急低下腦袋,臉蛋「騰」地紅了起來,她不過心里想想,怎麼柳墨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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