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難不成你還打算去查查他這六年內發生了什麼?有志向!」
紫棠沒理我,很明顯她對我的嘲笑已經有免疫力了。不過這次我不全是嘲笑她,更多的是忠告,子軒的事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不是你想查就可以查出來的。不過越這樣認為我便對他越是好奇。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會知道他的事,但也有可能我會一輩子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我最應該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二十天的足不出戶會不會悶死我。父王也太狠了,居然罰這麼重!
紫棠將剝好的葡萄放在書桌上令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紫棠,五天前,也就是我昏迷的那天,我記得你沒能陪我去踏青的原因是你書房的書桌書櫃什麼的全塌了,你查出來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她放下葡萄,雙手抱于胸前,一副老大模樣,真擔心她這個樣子能否嫁的出去。「你不覺得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巧了嗎?為什麼那天我剛好不能出去你就剛好出事?這一切就像是有預謀一樣,感覺有條隱形的線將這些事連了起來,然後通向一個終點。只是我完全搞不明白這條線的目的是什麼。」
我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那天我之所以出事是因為我把影衛甩了,難不成預謀之人還能想到這個?而且讓我受傷卻不取我性命對那預謀之人有什麼好處?再者那些人本來是來殺子軒的,我只是不經意受傷的,所以綜上所述,我得出一個很嚴重的結論--紫棠,你更年期提前了。」不出我所料,她听完後立刻兩眼冒火光,差點將我燒成黑碳。幸好她還顧及著我是個病人,否則不被她燒死也會被她打死。
「總之,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覺得這事蹊蹺,我會再查的,到時候你就給我乖乖認輸吧。」甩一甩頭發,投過來一個鄙夷的目光,她大踏步的從我面前神氣消失……
像紫棠這樣的女人果然還是少惹為妙。
也不知道無疆那些藥是拿什麼制成的,涂涂擦擦,再熬熬吃吃,沒兩天還真就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最重要的是不用吃稀飯喝稀粥,真是太棒了!以前都沒覺得這些紈褲生活會讓我這麼想念和舍不得,真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還有一句話更貼切︰小別勝新歡!
「哎,允生,你吃慢點,沒人和你搶。」我一邊大快朵頤,子軒卻在一邊嘮嘮叨叨個沒完。這兩天照顧我的除了紫棠就是子軒,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居然可以這麼細心,他知道一杯茶要放幾片茶葉喝起來才最好喝,他知道早上出門前一定彈冠沐身,他會幫我剔除掉魚里的刺,會幫我吹溫湯的熱度……綜上,子軒肯定喜歡上我了!開玩笑,我對他這麼好,我人又這麼好,他會不動心?
他將湯放在我面前,勺子對著我︰「現在喝湯。」
我笑了笑湊過去︰「我吃太多了,動不了,你喂我好了。」子軒皺了皺眉,很明顯不願意,我笑得越發諂媚,希望他可以改變心意。他猶豫了一下,終是不忍拒絕,拿起碗一勺一勺的喂我。我眼里笑開了花︰子軒,你終究跑不掉!
晚上我正在和子軒下棋,雖然他屢次發火說我的棋太爛但我們還是下得很愉快,紫棠卻突然沖了進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說。我問他什麼事她卻一個勁的瞟子軒,子軒會意起身告辭。紫棠見子軒走遠了才關上門坐到我身邊。「有什麼事這麼隱秘?」我迫不及待的問她。
她道︰「今天我在閣樓上收拾書時看到無疆公子和韓公子在園中散步。由于離得太遠所以我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我感覺無疆公子似乎對韓公子很不友善,還差一點大打出手。而韓公子卻好像很怕無疆公子似的,就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無疆公子的事一樣,你覺不覺得這很奇怪?明明~~至少表現出來的是他們互不相識!」
「照你這麼說的話,是有點奇怪。你不說的話我還沒發現,無疆好像是很討厭子軒,處處針對著他。但這也有可能是子軒太好了,在琴棋書畫上均比無疆技高一籌從而引起了無疆的嫉妒。這也不算什麼嘛。比起這個,那天傷我的人你查到了嗎?」。
紫棠扁了扁嘴︰「他們知道自己非但沒能殺了韓公子,還傷了世子你,所以躲起來了,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過有件事很奇怪,最近京城似乎多了不少這樣的烏合之眾和武林人士。看來我得去打听打听江湖動向了。對了,那個叫司鴿的女人我查到了。」
司鴿?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听過。在哪呢?對了,子軒說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叫司鴿!心里突然感覺酸酸的,有種受了委屈無處伸冤的感覺。「她在哪?」
「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她不僅精通易容術,而且還懂得如何隱藏自己。如果不是韓公子提供的信息每一條都有用的話,我估計再找個幾個月也找不到她。令我感到奇怪的也就是這一點,她使這麼多計來掩藏自己的身份是為了什麼?」
「先不管她是為了什麼,這個你慢慢查,現在我要知道她在哪,我要見她。」心中稍感不耐,不想再听紫棠廢話。
紫棠立馬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我,望得我有點毛骨聳然。「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行了,是是是,快說吧,好紫棠。」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總之不能被她繞入我和子軒這個話題中,否則我一定月兌不了身。
「司鴿在悠然園洗盤子,供林文凰考科舉。」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震得我久久回不神來。那個女人一定瘋了,放著子軒這個才色雙絕又溫柔似水又前途無量的人不要,卻嫁了個負債累累還要靠老婆才能生存的無用書生。「她一定是個瘋子。」
「你別這麼激動,她沒嫁給韓公子也不全是壞事,至少她給你留了個機會。說到這,我發現你最近有點不對,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個韓子軒了吧。」
這該死的臭丫頭,什麼不觀察單單只觀察我。「你想多了。紫棠,我看你更年期真的提前了。」知道可能越描越黑,干脆就不描了,換個讓她崩潰的話題。果然她一臉鐵青,活像煮熟了的菠菜。「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你安排個時間,帶我去見她。我倒想看看這個司鴿究竟是何方神聖,值得子軒這般掛念她。」
紫棠皺起了眉頭︰「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王爺才下了禁足令,你要我怎麼帶你出去。」
我嘿嘿一笑︰「紫棠,你那麼聰明,一定有光明正大帶我出去的方法的,是不是?這次你要是幫我辦成了,想要什麼盡管提,怎麼樣?」
她嘆了口氣,似在哀嘆自己命運不濟︰「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