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文龍火冒三丈猛力甩上鐵門,回手揮開了站在身後的鳳遠東。
「你也滾。」他實在是很生氣,無理的沖著遠東吼。
「要我動手?」他一挑眉,繼續威*脅道,示意已有先例。
遠東極了解匡文龍,像這樣的盛怒隱忍不發已經非常難得。看來還有商量的余地,再者他真的有要事找他。于是,用平靜的口氣說道「單正已經有消息了。」
文龍確實對這個消息挺有興趣,高漲的火焰不由得矮了大半截。但他又不能拉下臉讓他說,便無所謂的從床上坐起身抽煙。
匡文龍不語,那就是默許。他就可以繼續下去,斂色道「景生查到他在外面有一個情婦,就把那女人抓來了,看看有沒有機會問道單正仁下落……」他言此停下,面帶嘲諷道「沒想到這老小子猴急,自己已經找上門來要人了……」
文龍挑眉,示意繼續。
遠東拉過身旁椅子坐下,接著道「他讓咱們先把人送回去,剩下的事才有商量。」
匡文龍一揚唇,嘲弄道「他要哪個?」
「要那個女的。」
鳳遠東也覺新奇。文龍垂首嗤笑滿是不屑,他怒的快,怒去的也快,剛才的盛怒早就拋到腦後,身子往床背一靠,悠閑道「還有別的要求嗎?」。
「他想看小丫頭一眼,要在外面,時間地點他定。」
鳳遠東知道文龍絕對不會同意,卻依然還是說了。匡文龍沉默,深邃的黑眸專注著手中的輕煙,把玩著香煙上炙熱的火頭,繚繞的青煙自他指間熄滅「他以為自己可以和我談條件?」
他平靜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黑眼楮漸漸陰狠下來,低聲譏笑道「我會讓他滿意的。」
隨即起身,吩咐遠東「讓她來見我。」
之後徑自走進浴室。
我默*默的坐在床上,頸上強烈的痛楚使我無法抬頭,一陣陣的刺痛從頸間傳到全身,我的身體開止不住顫抖起來。此刻我才清楚的知道,他從來都不曾改變過。我也是,從來沒有改變過,只不過是他囚禁在此的人質。心里酸酸澀澀的,真的覺得很委屈,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門這時被人打開。
是景生,他看我從來都沒什麼好臉色,不冷不熱的。
「龍哥叫你過去,把臉洗干淨。」
他好像很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口氣也就變的不耐煩起來。
我心頭一緊,早應該想到匡文龍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我。
我不禁有些後怕,已經無力再承受一次他的粗暴,適才反抗他的勇氣也蕩然無存。他深邃陰郁的黑眼楮,粗暴野蠻的行徑,一股腦的涌現出來。現在我覺得頸後被他抓的更疼了,這讓我一顆心顫抖的厲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過會兒他會把我怎樣。體內的勇氣漸漸流失,我被景生強揪出房間,因為他已經等不急看著我越躲越遠的身體了。
二樓的這面回廊很少有人經過。其實應該說,這一層從來都不曾有人上來過。而此時,卻站了很多人守候在匡文龍房外。他們西裝革履穿著整齊,一個個表情嚴肅恭謹,我的心情也被他們搞的一起緊張起來。
景生並沒讓我進房,而是同這些人一樣守在外面做門神。不過我是正對著敞開的房門,這讓我感覺非常不舒服。
翻騰著金黃的朝霞帶著暗紅色蓋將下來,白亮的朝陽把寬敞的房內一起照亮。里面沒有人,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浴室里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
不久,水聲停了,匡文龍赤*果著身體從半掩的浴室內走了出來。
他好似並不在意屋外這麼多雙眼楮,肆無忌憚的走到床邊停下,探下手,拾起條干淨的浴巾簡單的擦拭上身。
他柔韌的橙色肌膚因浴初染上一層暖霧在周身回蕩,皮膚上掛滿了亮晶晶的水珠,在朝陽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片赤金的輝煌。現在我終于有些清楚他的綽號為什麼叫赤金了,大概就似太陽般的光輝吧。
柔順的黑發烏亮亮濕漉漉的,他像施施那樣,忽然甩了甩頭,黑色的秀發也跟著抖了起來。發上的水晶霎時從空中四下散落。映著金燦的光亮,泛起一片赤橙橙金黃色的波光。
濕亮的黑發蓬松散亂,襯托著他英俊的側臉。看起來那麼危險難預,這是種帶著致命的魅惑,引誘的墮落。就像一只美麗的惡魔,讓人迷失自我,沉醉在黑暗里的地獄中。
其實,他是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在這里經常是背心,短衫,寬松的睡褲,踩著拖鞋到處走。很難讓人想像一個精明厲害的角色,到更像是游蕩在街口巷角的無業青年。
此時,他一身黑色的西褲長杉。深黑的襯衫上,像撒了層銀粉光燦閃亮,如夜幕中的繁星那麼耀眼奪目。映襯著他修長的體魄矯健有力,柔韌的肌理若隱若現。看來英俊挺拔,令人難以接受。
忽然,一只手臂將我揮到一邊。見兩個高大男人中間,護著個又矮又胖的男子進了房間。那個男人五十多歲的模樣,滿臉笑容可掬的對著匡文龍。
匡文龍並未起身,一直坐在床上和他袖口上的扣子努力奮戰。最後見到來人,他好像放棄了,索性將袖子一擄到肘間。
「文龍,怎麼樣?在這待的還慣嗎?」。那男人關問。
匡文龍不語,隨手點燃一支香煙。跟著,拿起身旁一個小牛皮紙包遞給男子。
那男人笑著,嗔道「哎,你這孩子真是太客氣了,咱們還用的著這些,這不是難為我這個做叔伯的嘛……」
但他文龍並未把手收回,還是接了下來。又嘆道「文龍,這是出外復診病的準批文件。出去多待些日子,不急著回來。在這里也是悶啊!」
說後不久,他就辭退出了房間,又被二人護送著回去。
他是誰?這哪里是監獄,隨便誰想來就來,說走就走,更像是個賓館!
可是我這個沒有犯法的良民卻被關在這里不能走。這里根本就是我的監獄,他們的旅店。不要讓我出去,如果我得到自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怎麼?見到典獄長也不打聲招呼?」匡文龍調笑道,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面前了。
那個死胖子就是監獄長?但我好像並不是很吃驚,只是失落的垂下臉,他這根本是在故意打擊我的信心。
他沒再說話,定楮注視著我。不許久抬手伸向我的頸邊,狀似輕佻的掀起了我長發,縴細的頸項頓時暴露在他眼前。他好像在審視什麼,跟著輕輕的撫上了我後頸。
那深深的指痕早已透著紫青,一片昏暗的血紅色自我細女敕的皮膚下慢慢滲透而至,逐漸顯現出來。他當時真的很用力,我差點就因他一時的憤怒丟掉了小命兒。
他只是看了一會兒便撤回手臂,我的長發自他手中滑落而下,披撒在肩上。一股深深的不安頓時侵襲而來,我總覺得會有事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