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夜晚的風,看看車外的景,覺得日子也不是這麼難過。
他們天天麻煩凶險的恩怨沖突更多。我懶洋洋的趴著車窗,有些同情這樣一群為生活強裝堅韌不屈的家伙們,如果他們肯給互相多點體諒也不會天天爭戰不斷,吵鬧不休了吧。
景生在開車,白了我一眼,沒由來道「真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他不屑的批判,不過心情不錯。
我瞪回他,竟然用這麼過分的話給我下定義,無緣無故的又提起我干什麼,有怨氣為什麼不去找匡文龍。怨婦!
他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繼續評價說「你這人又尖酸刻薄,又刁蠻小氣,不知深淺吧,還無理取鬧……」
「你夠了吧,龍景生。」
我冷冰冰的開口,眼珠向他轉去,已經忍無可忍。居然把我說的一文不值,那他們還死抓著我不放。我這麼不好,為什麼還不讓我快點消失。
「喲!」他驚怪,嘿嘿一笑,嘲弄道「呵,人沒出息,脾氣見長,你不怕我奏你啊——」說著,突然揮來一拳做做樣子,在我鼻尖前半寸處晃了晃。
不願和這種暴*力野蠻的家伙計較,我狠狠的偏過臉去。
我雖然不理他,他卻不吐不快。眼前的拳頭忽然展開,他一手撫過我腦後,嚴肅中有些無奈,為匡文龍抱不平,出言教訓道「虹已經跟著龍哥快兩年了,你一點都容不下人家哪行。我之前的話,哎,算是白說了——」
隨即嘆了一聲「龍哥對你真的算不錯,你這整天到晚像個刺蝟一樣,見人就扎,誰都防著,誰都不信,好歹也體諒下他的難處……」
他是在和我說話嗎?
雖然仍舊一味指責我的不是,但居然能如此平和真誠的開導我,令我十分驚訝和動容。心里一時煩躁不安,覺得矛盾及了。長久以來一直認為自己理直氣壯,被他這麼一說好像真是我的錯一樣。
原來那個虹虹和文龍在一起都這麼久了,那他為什麼還把她留在那種地方,為什麼還可以將她隨便推給別人。是不是他們這種人全都如此寡情薄義,我雖然體會不到匡文龍的難處,可卻更加堅信在他們的世界里是容不下我的。
我想這點他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根本不適合他們的生活,也做不來他所要求的。如果他不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就應該早些放了我,這樣對誰都好,不是麼!
心底突然泛起一陣酸澀,念起他點滴的溫柔,竟然有些依戀不舍了。
「你待在這等龍哥,無聊就看會兒節目,干什麼都行。總之,別給我到處亂跑。」
景生一直將我送回房間,站在門口不放心的叮囑。一雙晶亮的眸子定楮注視我了片刻,帶著威*脅的口氣恐嚇說「別再惹事了,那個姓羅的,你最好躲他遠點。」
我從來就沒招惹過誰,要不是他把我綁*架來,我根本也不必卷入這黑暗無底的世界種。我不由得怨恨的回視他,不過他雖然總是凶巴巴的,但之前如果不是他出手及時幫我解圍我還不知會怎麼了。
望著那一雙閃亮的眼楮,一片豪爽的真誠和熱情,我竟然不忍心再責怪他了,真是覺得自己很泄氣,連他都不怪了,我還能去怪誰呢?
「你干什麼?」
他察覺出異樣,用鼻孔看著我,戒備的警告道「我告訴你,再去惹麻煩有你好受的。」
我嘆了一聲,無奈的苦笑,他一定是誤會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很難相處的人,就是脾氣急躁了一點。我垂下眼楮,思索了一會兒,方才掙扎的開口「剛才,謝謝你……」
景生一怔,一時還沒反應。
他好像也不習慣這樣基本的禮貌用語,傻乎乎的站在門前顯得有些尷尬。用手抓了抓腦袋,吱吱唔唔道「我,我去給你買些吃的回來……」
話音未落,高大的身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沒想到像他這麼凶惡的家伙也有害羞的時候?不過我一天沒吃東西,被他一說還真有餓了。我翻出一些老影片,邊看邊等他的外賣,但時間一點點流失,三個多小時過去了,人卻仍然不見影子。
我郁悶了,這群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野蠻人。沒有一次是言而有信的,買點吃的東西需要這麼久嗎,越餓越想吃東西,我躺在沙發上抱怨,不知不覺睡著了。
直到房門被打開。
匡文龍一身強烈的酒氣,混著脂粉刺鼻的艷香走了進來。他雙眸依舊精湛,就像這深黑的夜空,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我。我急忙坐起身,隨著他的到來,也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抑感充斥在房間里。
他沒有說話,走到我身旁沙發,將外衣隨手一丟。跟著,很沒形象的癱坐下去,倚身靠進柔軟的沙發。
在閉目養神,一刻沉寂過後,疲憊好像得到緩解,方才拿眼掃來,道「這是宵夜,餓了就吃吧……」
說著,無力的撐坐起來,懶洋洋的抓起桌上香煙點燃。
我還以為是景生送呢,原來又是跑去報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我拿起遙控器,開始對電視,很專心的看,試圖忽略他的存在。
「啊——!」
一束火蛇瞬間擦過臉頰,我不禁驚叫,隨即站了起來,拍打肩上的火點。一根未曾熄滅的煙頭掉落在沙發上,精美皮革被灼燙的火頭繼續燒烤著。我驚憤的怒視匡文龍,黑眼楮盡是捉弄後的得意。
他雙唇揚起一個漂亮勝利的弧度,竟然在那垂首低笑。
我驚惱的瞪著這個惡劣的男人,看他一張俊臉滿面戲笑,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原本不願和他計較了,可最終還是隱忍不住。不禁指責,斥道「你瘋了,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他懶洋洋的倚身沙發,眼底笑意頓時斂去,深邃的黑眼楮漸見混沌,沉個聲道「你不必這麼激動吧……」
「要是有人這樣扔你呢!」
還說我激動,我據理力爭,他不知道這煙頭很燙嗎。他雙眸陰郁,注視著我,不假所思,回了我一句「我會把它仍回去……」
「——!」
他的意思是說,我該把這個煙頭再扔給他?
我才沒這麼傻呢,看他那一雙陰郁的黑眼楮,像隨時都會咬我一口似的。我才不要現在去招惹他呢,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會發 ,暫且不和他計較。
我轉身便欲離開,可還沒邁出一步,就被他喝住。
「站住。」
他雙手一撐膝,起身走了過來,在我身後停下。
那滿身嗆鼻的酒氣艷香,散發著危險的訊號,霎時充斥在我周身。只感到頸後溫熱的氣息斷斷續續的襲來,他輕輕執起我一束發,把玩在手中,略帶不滿,低聲訓道「你今天一點都不可愛,以後別再這樣了,嗯?」
見我不語,沉默了片刻「女人這樣只會讓男人感到厭煩,我不希望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