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的濕紅了眼眶。媽媽,我是小薇,媽媽……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能告訴媽媽現在的狀況嗎。我自私的還不想離開文龍,知道他們現在都好我就放心了。
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會回去看望他們。我吸了吸鼻子,模模臉上的淚。學校旁邊的小巷內突然傳出一陣陣細小痛苦的申吟聲,吸引了我低落的心潮。
我急行兩步,小心的靠近巷口偷偷望去。
幾個不良少年正圍住一男生羞辱毆打,那男生穿著我們的校服,他被一人抓住衣襟定身牆上凶惡的訓教。雖然距離並不算近,但我仍然覺得那男生十分眼熟。衛陽,看出是誰,我急忙跑回學校招來校衛隊,趕跑了這群壞孩子。
我扶著衛陽走去醫務室,他可是我們班上的驕傲,不僅人長的十分帥氣,而且還是品學兼備的優異生,學生會主席。簡直就是校內的大眾情人,不知有多少女生芳心暗許。
盼望著這麼久終于重返學校,可是半天下來卻讓我精疲力盡,總是覺得自己的小秘密已經被人看出來了,就連同學的關心也覺得是在打探我的隱私,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等著放學了。
夕陽籠罩著恬靜的校園,這里仍舊那麼溫馨輕松。
是我太緊張,杞人憂天吧,終于挨到放學。
校門外廖賓幾步小跑過來「阿嫂,放學了。生哥有事,我送你回去。」
我一驚,還好沒被晴晴發現,不然一定宣傳的滿城風雨。
他幫我拉開車門,對身旁的幾個少年招呼說「你們先走,過會兒去找你們。」
廖賓真不愧是跟著景生科班出身,率性爽朗十分陽光對我無所避嫌,見過幾面之後早就把我當成自己人了。一路上不停的和我說笑閑聊,和他在一起人也被感染的輕松起來,但如果他經常在學校附近出沒還是注意一點影響的好。
我仍然有些顧忌,和他說道「下次,還是別在學校附近接我了……」
「誰敢廢話?我去教育他們。」
廖賓不以為然,隨即亮出身份。
我沮喪,是不想老師和同學胡亂猜,難道他還要去打人家不成。
他沉默了一會兒,十分老成認真的說道「不過,我下午在你們學校附近轉了轉,看見有群小子看來經常在這混。」他停下來,問我「用不用我叫人幫你清清場?」
不用了吧,我只不過來上學,不必大動干戈吧。
我望向他,有些擔憂的開解道「我不會惹上他們的,還是算了吧……」
「也好。」
廖賓點點頭「反正咱兄弟天天都在這,有什麼事就招呼一聲,隨時都有人到。」
「噯,停下車。」我看到一間影音店,這片子可是我盼了很久的。
「什麼事?」他把車靠向路邊。
反正前面不遠就到了,我突然想自己轉轉,于是對他說「我想留下來走走,你先回去吧。」
可能確實不遠,所以廖賓也沒在意,只是隨便囑了兩句。一邊拿出一張磁卡遞給我,一邊說道「哦,那你早點回來。劃卡就能進去,用不著喊門了。」
望著廖賓的車子在前面不遠處轉彎駛進新義岸樓內的停車場,其實他們現在確實給了我很大的自由。但我卻沒有回家看看,我甚至不知道回去後該怎麼同爸爸媽媽解釋。難道說我現在是叛逆期,自願留在曾經綁架我的人身邊,自願和一群黑社會分子在一起?
那樣只會讓他們更擔心吧,這種身份讓我無法面對家人。
好為難吶。
還是好好想個理由再回去,文龍不想讓我回家或許也是考慮到這些。我一邊胡亂想著,一邊隨意翻找有興趣的影片,抱著大疊影片往回走時,轉身間突然撞進一幅堅硬的胸膛。
磁片灑落了一地,我連忙道歉「對不起啊……」
「是我不小心,沒撞到你吧。」
男人溫和的笑道,跟著蹲子幫我去拾滿地的影片。他聲音醇厚略顯外地口音,將手中影片遞給我,抬起雙眼正巧望進我眼中。一雙深褐色眼眸帶著濃重的異國風情,像清新的土壤般有著不同的溫潤,似綻放的花朵樣含著沉迷的芬芳。
他有一雙誘人的棕褐色眼楮。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威猛健碩,一股攝人的氣勢頓時溢滿四周。身著墨綠色休閑迷彩軍服,雖然並無肩章,但看似部隊正規軍裝。沉厚結實的深黑色軍靴,好像足足幾公斤重哦。深刻的五官英氣逼人,卻不失柔和。
他對著我開朗的笑道「你們這的姑娘都這麼嬌弱,看來我以後要加倍小心了。」
他這麼強壯看誰不嬌弱,瞧他一臉怯忌,我不禁也笑道「我沒事的。」
他好像很隨和善談,見我手中的恐怖片,好心提醒道「這片子我看過,勸你還是不要自己看。」
「我從來不敢自己看恐怖片。」我老實的告訴他。
他展顏一笑,稱贊我「你還真是個既誠實又漂亮的姑娘。」
女孩多半愛听贊美,他不吝惜稱贊。軍人的身份又讓我多了份好感,到也不是十分排斥他尾隨在後。我邊向銀台走去,邊隨口問他「你是軍人?」
他沒有一絲銳氣,和藹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倪亞,和部隊一起來的,下午才到。」他停下來,跟我說「我第一次來,也沒什麼朋友。隨便出來走走,正巧來到這里……」
我從小就對軍人有一種特別的好感,他又親切又善談又隨和,而且還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我不禁熱心腸起來,像個導游一樣滔滔不絕的介紹起當地的各個景點美食勝地。
他溫和的看著我笑,深褐色的眸子掃過我手中的皮夾,這讓我意識到自己拿著男士皮夾在付款,有些尷尬的把它藏在身後。出了影音店天色漸暗,我和他辭別,禮貌的笑了笑「我要回去了,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你在這玩的愉快。」
「我們好像同路。」他在後面喚住我。
我思索了一會兒,好心的提醒說「我就住前面,很快就到了哦。」
「沒關系,正好送你一程。」
他既然不介意,我到也無所謂。在昏黃的天色下,我們漫步在路旁。他垂首不在意的看著腳下步伐,突然輕聲說道「你的眼楮很漂亮,像我們那里的一種花。」
「什麼花?」我有些好奇。
他微微側臉望進我眼中,反問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我有些疑惑的看去他,干什麼說的這麼神秘。他抿唇笑了笑,繼續說道「花開的時候漫山遍野,帶著一種很特別獨有的香氣……」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我並沒有認真在听,很不識趣的打斷他。男人深褐色的眸畔突現的犀銳一閃而逝,跟著平和的一個淺笑,道「看來我們不能再繼續了……」他目光尋向前方「他們是來找你的吧?」
景生身後跟著幾人,一臉正色的向我們走來。他一雙虎目略顯陰沉的目視著我,對身邊兩人交代說「你們先送她回去。」
看景生陰郁的眼神,我有些擔心,不過是為這男人擔心。他們不會要動粗吧?我只是踫巧遇到他,不想害無辜人受累,我不禁幫他說話「你們別為難他,我……」
「等什麼呢?」景生突然對一旁喝斥,打斷了我。
他已經很久都沒這麼凶了,這讓我總覺的自己好像犯了錯一樣。我看著男人滿臉歉意,我幫不了你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我有些失落無助的說道「我走了——」
男人仍舊一臉和善,體貼的笑了笑「下次,我再告訴你,那是什麼花。」
希望還有下次,如果你過的了這關。我仍然放心不下,頻頻回首觀望他們,只能在心底默默為他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