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徐徐的吹來,吹起輕薄的窗紗,飛舞著像天使的召喚。客廳的門窗大敞著,一縷晨陽透射進來,瞬間點亮了整個世界。匡文龍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正對我著我微微揚臉,緩緩抬起黑眸,黑眼楮的深深的望來了。
我看著他有點陌生,有點心虛,有些難過,和無盡的委屈,僅僅一個晚上我就好像和他分開了一萬年那麼久。我本來應該責怪這個男人,怨恨他狠心的將我拋棄掉,親手送到別人的懷中,可是當我看他的一瞬間連心都軟了。
我唾棄自己是個外貌協會的鐵fans。
他白色的休閑西裝外套領口微敞,性感的姿態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充滿了自信豪放清爽灑月兌,妖孽,罌粟,毒品,只要一踫就會使人上癮,怎麼辦……他如夜一般的黑眼楮,在清晨朝霞的映照下,折射出亦真亦幻的色彩,斑斑熠熠的宛若飛舞的螢光閃耀在那漆黑的眼底。他真是生活在黑暗血腥和殺戮中的人嗎,那眼中耀人的光彩深深的吸引讓我不禁痴迷。
我真的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了,愛上他深邃無底的黑眼楮。
他輕輕抬起一手,向我張開。
我就好像被施下魔咒一般,竟然不受控制的向他走去。
我背著朝陽,舍棄了光明,竟然不自知的一步一步走向他。
邪與正,黑暗與光明之間往往只是一線之隔,如果我不是一時受惑或許一切還有轉機。但是此時我的眼中我的心里全部都是他,縱使無底的深淵,縱使是千難萬險,如果有他陪著我也無怨無悔甘願投身。
可是當我走近他身旁,當萬道晨光被我擋在身後的時候,我才真正看清楚他那雙眼楮,永遠是漆黑無底,寒冷的像冰一樣,隱隱散發著凌烈的戾氣。我不禁抗拒的退怯一步,卻被他捉住手臂一把拽到身旁坐下。
他一皺眉,有些不悅,輕責道「你躲什麼,坐這等著,過會兒一起回去。」
原來倪亞還沒有走,就坐在我們右對面,身後站著兩個他的人。
文龍對我的斥責讓他微微垂斂起目光,卻始終不曾向我看來一眼。片刻後,倪亞再抬起棕眸,深褐色的眼眸一片精湛的色彩,唇邊牽起一縷淡淡的笑意,輕聲責難道「你這樣的要求就過分了……」他停下一聲,思量道「這樣吧,價格就是之前商定好的。我可以幫你找人把東西捎過來,但是估計會加收一些人工費。」
他雙手交扣撐著下顎,愜意的望進文龍眼中。
匡文龍牽唇一笑,倚身靠進沙發中,一手很自然的勾上我肩頭,出聲嘲諷道「倪副官可真會討價還價……」他一手捋了捋挺拔的鼻梁,思量了一會兒,不容置疑的決定道「一個十八萬,總數里我甩出半成,給大家拿去喝茶。怎麼樣倪副官,就等你決定了。」
他的黑眸里滿懷自信,勾在我肩頭的手無聲的落到我身後,悄悄的模上我偷偷的捏了一把。我剛吸一口氣,他就側臉望來,唇邊扯出抹壞笑,跟著攬住我腰身一收,將我緊緊的擁進懷里。
倪亞一挑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可以。不過,你應該知道,等著要東西的不是只有你一家,如果全部都給你其他人怎麼辦。所以,目前我最多只能先給你三分之一,其余的會慢慢補齊……」
匡文龍眸色一沉,但隨即又笑了,虛偽的應酬道「這好說,咱們都有難處,應該互相體諒。」他停下一聲,緊接著吩咐道「景生,把東西給倪副官拿上來。」黑眼楮淡淡的對視倪亞,客氣的笑了笑道「這是為倪副官準備的一些小特產……」他傾身湊去一些「小意思,給將軍他老人家嘗嘗鮮……」
幾個男人抬著三五個密封的紙箱上來,他們用刀豁開其中一個箱子展示出來,里面都是像手掌大小的新鮮干鮑,裝了滿滿一箱。濃郁的鮑香陣陣迎面撲來,這里少說也有百十多斤呢。
「這是訂金。」
匡文龍開口,景生拿來一個小木匣放到桌上,打開木匣子里面都是金燦燦的黃金,一根根的純金條整齊的碼放在盒里。他笑說「倪副官不再多留兩天,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嗎?」。
這群家伙做什麼生意,這是什麼訂金禮金啊,也太貴了吧。
匡文龍給的大大方方,我看的反而替他心疼。他應該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誰都觸踫不到半分,現在卻不得不向眼前這個男人虛與委蛇低頭示弱。我不覺的偎進他懷中,一手輕觸上他的胸膛,他打我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無奈,比我還要心痛呢……
倪亞不知何時起身,竟然來到我面前了。
他蹙眉眸光俯視來,似乎仍不死心,最後問道「你真的不想跟我走嗎?」。
匡文龍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奈的輕笑一聲「倪副官,你這是唱的哪出,我這麼疼她,難道她會願意跟你走嗎?」。
「vivi……」
「告訴他,不去。」
文龍臉色沉了下來,我有些為難的將目光移開,直到倪亞離開之後,房間漸漸安靜下來。我心頭縈繞著一股深深的不安,倪亞為什麼一定要帶我離開呢,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這數面之緣,也不像是因爸爸那個身份不明的生意伙伴,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轉身面向文龍「他……」
只問出了一個字,匡文龍漆黑的雙眸深深的落進我眼中,尚未等我把話說話,他高大的身形籠罩下來,一點點危險的湊了過來,沉重的身體牢牢的將我壓在身下分毫動彈不得。
他一挑眉,酸溜溜的開口了「你給他灌了什麼**湯,讓他就這麼想把你弄走,嗯?」
我深望著他,剛才沒發現,他的眼邊鼻旁都有些許擦傷,難道是我昨晚出手太重了嗎?居然都把他打傷了,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我打他可比他打我下手無情冷酷多了,好心疼,嗚……
我輕輕觸上他的臉「對不起,我把你打疼了……」
他似笑非笑,黑眸灼灼的望著我「那你怎麼補償我。」
我的手不舍的流連在他臉上「文龍,你能不能退出江湖?」
他聞言笑問「江湖在哪?」
「在……」
對哦,在哪呢?我停下來想。總之就是不想讓他再經歷腥風血雨,不想他天天和群危險人物糾纏不休。我擔心他,也心疼他,倪亞的出現讓我深感不安,從來不知他們的生活原來有這麼危險這麼多迫不得已。而且我覺得倪隱瞞了很多,那些不為人知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同這樣的人周*旋和接觸實在太危險了。
「不管你和倪副官做什麼,以後別再繼續了好嗎?」。
我不禁開口勸他,匡文龍眉峰一緊,非常不滿的訓誡說「這不是你該問、該管的,怎麼回事,一晚上把你待傻了?管起社團的事了。」
他不悅的撐起身,隨手點燃支香煙,沉身癱進沙發闔目養神。
我是真的擔心他,總覺得倪亞的出現是一種未知的危險,他到底有什麼要和那緬甸人非做不可的生意,我著急道「他早就知道房間里那些女孩是你們二十四館的人,卻故意不說……」
匡文龍撩來一眼,嗤之以鼻「什麼二十四館,狗屁,那是嚇唬外人的,實際就是老爺子收的幾個干閨女……」言此,夾著香煙的手一把將我攬進懷里,湊到耳邊,曖昧道「我的,干妹子……」
這家伙!我皺起眉「可是他說的有模有樣。」
「他話多。」
他回的可快了,我咬了咬唇「那龍虎堂呢?」
文龍用奇怪的眼神瞄了我一下「靈堂。」
靈堂?「我不信。」
「嘖,那是靈堂,現在就當靈堂用。」
他一副不屑騙我表情,啊我到底該相信誰啊,為什麼每次和他相處不到三分鐘,原本緊張的事情就變的松弛下來,為什麼千難萬險到他嘴里都變成輕描淡寫,為什麼看他的感覺就像看野史,一點權威性都沒有,一點都嚴肅認真不起來。
他的煙燻的我眯起了眼楮「文龍,你會對我動家法嗎。」
他好像听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笑了「你又不是新義岸的人。」
「可我是你的……人。」我羞澀的說,將目光移開。
「那是我的私有物,不屬于社、團……」
匡文龍停下一聲,漸漸眯起一雙黑眸,黑眼楮審視著我,口中含著一縷香煙,故意把我吹離胸膛,跟著欺身壓了下來,他盯著我若有所思的呢喃道「家法……要用也是用我匡家的家法。」他的手觸模上我有些紅腫的唇瓣「他親你了?」
「沒有。」我驚抽一聲,他挑眉望我「真的?讓我驗收一下就知道了。」
說著就要糾纏過來,卻被我一把給推開。難道是我心虛?我為什麼心虛?還真怕他驗出什麼來不成?干什麼拿他的戲言也當真。我覺得自己緊張的兩頰發燙,汗流浹背的……
他黑眸一虛「他踫過你了?」
「沒有啊……」我差點被自己的聲音卡住。
匡文龍漸漸眯起一雙黑眸,饒有興致的看著我過激的反應,漸漸的傾身湊了過來,聲音中帶著一絲蠱惑,性感的誘惑道「那是他吻過你了,他是怎麼吻你的,告訴我……」
「啊!沒有啊!他踫都沒踫過我一下!」
我睜大了眼楮,驚訝的提高聲音,拒絕回答他這麼過分露骨的問題。什麼疑惑啊什麼問題啊都不記得了,應付眼前這個難纏的家伙已經讓我焦頭爛額。我怎麼感覺氣場這麼怪異,絕對絕對不能告訴他,如果真說了還不知道被他扭曲變態到什麼不堪的程度,到時候我一定會被他折磨死的。
「我的小寶貝兒,告訴我,他都在你身上做過什麼……」文龍誘哄著,纏吻在我頸上,氣息不斷的擾來,一手握住我身段,離我越貼越緊了,我就快招架不住了。
「沒、沒有……」
「是嗎,他有沒有模你,搞你……」
「哦你!你住口,匡文龍!你,你不要太過分……」
我結結巴巴道,被他逼的無路可退,圓怒起一雙美目,氣憤憤的對視他「你要搞清楚,昨晚是你求我過來的!我,我本來就不願意,你現在自己吃醋,受不了了,又想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