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被盯的很嚴,不過不是因為衛陽啦。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情,每次上下學都變成景生的差事了。
抬頭看看,天還是那麼的湛藍,帶著海風淡淡的香。這一片浩瀚的海天不屬于任何人,他只為開心的人綻放美麗的色彩。有時候想想,我其實不確定自己追求渴望的是什麼,我真的可以一直這樣和文龍生活下去?
我到底想要他怎樣,他又會為我改變多少?雖然知道,經常不開心很容易破壞感情,但還是忍不住和他產生摩擦,難道想要他收斂一點鋒芒就那麼難麼,我只是不想他處處樹敵招人怨恨罷了,卻總是為此被他凶巴巴的。
反正他什麼事也不會告訴我。
「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抬頭望了一眼景生,景生已經連續好幾天來學校接送我,平時已經有廖賓帶著一群在對面的茶餐廳,按道理說已經很安全不應該再這麼緊張了。景生側目淡淡的掃來一眼,簡單的回道「是出了點岔子,不過也沒什麼,就是防個萬一。」
能讓這群不緊張防成這樣?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我默默的低下頭,無法完全相信他。景生手下沒輕沒重的,一巴掌親熱的拍上我腦袋,笑了笑說「怎麼樣都沒你的事,我們自然會解決。你就該玩的時候玩,該樂的時候樂……」
他安撫的拍了怕我的肩「行了,上車吧。」
他伸手去拉車門,可門還未曾打開,即被身後突然伸來的手又輕輕推了回去。
「你們現在還不能走。」
那是一只女人的素手,嬌脆的嗓音帶著不可置疑的威信,菱圓的指尖壓住車門的邊緣。景生一怔,隨即轉身,跟著就被兩個男人扣押在車門旁。他略顯錯愕的看著來人,有些心虛了,結結巴巴道「蔓,蔓姐,你怎麼來了。」
這姑娘二十幾歲年紀,一臉的光艷明媚照人。
不答反問,冷冰冰的一笑「怎麼,我就不能來了?」
她一揚手,示意人將景生放開,審視的目光看向我,開口說「就是她?」
紀雪蔓冷冷的掃了景生一眼,輕哼一聲,譏諷說「這個就是你弄回來的吧?你倒很會討他心思啊。」她停了一下,對視著我,輕緩的聲音充滿敵意,不屑的嘲弄道「你的本事不小嘛,讓匡文龍為了你把沈虹都送走了……」
她說著,厲目側去景生,不客氣的斥道。
「什麼時候添了這毛病,女人閑話家常你也有興趣?」
景生雖然有些驚愕,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他哼笑一聲,不卑不亢道「蔓姐,這家常話今天恐怕是聊不了了。你要真有心找她談,哪天讓龍哥定個時間,讓她好好的陪你聊。」
景生言此,轉身對我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一句「你先上車,等會兒我。」
「龍景生,你這是拿他來壓我了?」
紀雪蔓臉色沉下,漸漸眯起了鳳目,不善的告誡道「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進來我們新義岸的……」她冷笑一聲,譏諷說「怎麼,你現在上位了,新義岸的頭馬,大小也算個人物了。」那銳利的目光筆直的射向景生,質責道「是不是連我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呵呵,我可是一直把你放在心里頭。」
景生皮松肉緊的笑了一聲,盯著雪蔓,吟吟樂道「你可不能說翻臉就翻臉,這話說的多傷感情。」他走去一步,勾上雪蔓肩頭,親熱的開口了「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我龍景生像是吃里爬外的人嗎。」他唇邊牽出一抹壞笑「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男人出來找點樂子,尋個開心,你何必這麼認真……」
目光淡淡撩向車里的我,湊去雪蔓耳根小聲勸道「學生妹假純情,跟她有什麼好計較的。我看他也就是葷腥吃膩了,想換點清淡爽口的,等兩天新鮮勁兒過去了自然就放下了……」
他嗤嗤一笑「這騾子和馬生的那永遠是雜交,怎麼都不倫不類。到時侯怎樣還全憑老爺子一句話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龍哥的脾氣,嗯?」大手屆時老不客氣的滑上女人腰臀,輕輕往懷里一摟,討好說「光是這模樣兒就沒的說,你還怕沒男人。實在不行,我……」
「把你的手拿開。」
紀雪蔓冷了景生一眼,不緊不慢的訓斥道「少在這給我耍貧嘴,是騾子是馬我心里有說,用不著你廢話。」
無論景生說的是真是假,這番話確實能讓她消消氣,他讓我坐到車里恐怕也是不想讓我听到。可是不想听都听見了,我不相信文龍他對我沒有一點感情,更不信他信口胡說的什麼換換口味。我該什麼辦,景生的話讓我有一點被傷到,我的愛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文龍全心的回應。
不用再輾轉,不要再反復。
「得!」
景生垂首淺笑,隨手點了一支香煙,輕佻的目光望過去,玩味道「你就當我說的是廢話好了。」他抬手一扔,輕輕叼住香煙,痞色道「怎麼樣,太子女,紀大小姐,可以放行了嗎?」。
紀雪蔓沉吟不語,似乎是對文龍所有忌憚,應該是在權衡利弊。
街道兩邊靜悄悄的,只有風吹著樹干枝葉搖曳的聲音。廖賓和兩三個少年遠遠的守在街口,有的蹲有的站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街道的另一端,一輛灰藍色的mpv漸漸駛近。它車速正常無法引人絲毫注意,經過我們時也作了正當的減速,暗茶色的車窗玻璃全部封閉著,一直開到我們斜前方幾米處突然一個剎車停下。
車門猛然打開,幾個男人隨即下車,跟紀雪蔓同來的二人眨眼被他們扣跪地上。
隨著一聲輕佻的戲笑聲,一男人自車內緩緩走出。
他抬起一雙暗藍色的深眸,噙著一絲慵懶的笑色調侃道「老遠就見你們在這聊,忍不住就過來看看咯,別緊張……」
幾乎同時的,景生一把將雪蔓扯到身後。
羅秋慎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抬手模了模青澀的腦袋,笑逗道「喲,這不是小蔓妹妹嘛,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今天真是趕巧了,怎麼樣,陪你羅哥哥去喝兩杯……」
「他媽的,路過就快滾,別他媽在這套近乎。」景生挑臉,挺進一步。
「別這麼不給面子嘛生哥……」
羅秋慎開口了,一幅輕佻十足,全身上下懶洋洋就跟沒長骨頭一個樣,徹頭徹尾的一個古惑仔。輕慢的看去景生,似笑非笑道「走,行,不過要她陪我走,才行……」藍眼楮越過景生,鎖住身後的女人,面無表情的吩咐道「帶走吧。」
他們來抓雪蔓嗎?我已經怕的全身無力了,身子不自知的慢慢往下沉,此刻真希望能藏到車底下。可是我不敢動,那個藍眼楮危險十足,讓人看了就心驚膽懼,我躲在車里應該沒有被他們注意。
一男人隨即伸手抓向雪蔓卻被景生揮拳搪開,又有兩人跟著上前試圖鉗制景生。
「生哥——」
就在這時,廖賓帶著幾個青年及時趕到。可能是因為房車擋在我們前面不易察覺,不然他們應該更快到的。廖賓一見羅秋慎,就像被斗起的小公雞,口中罵罵咧咧的損道「又他媽是你這孫子陰魂不散,清明節還沒到,你他媽的出來干什麼啊!」
他說著,沖了過去。
羅秋慎輕佻的扯唇一笑「我非點清明節才能出來嗎。」
他垂在身側的手臂跟著抬起了,手中短槍精準的抵上廖賓額頭,將廖賓躥來的身子緩緩推壓了下去。看著眼前驚愕的少年,他眯起藍眸,笑問道「現在是不是能出來了,你他媽的臭小子,剛才不是還在罵老子,怎麼不吭聲了……」
他用槍口敲了敲廖賓的腦袋,說了一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