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兩聲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來人推門進來「呵呵,慎哥在這快活呢。」
羅秋慎微微一顫,隨即翻立起身了,冷冽的寒氣緊跟著不滿周身。
他悠悠的站了起來,不冷不熱的哼出一聲「哼,干什麼來,這又有你的事了?」
張子坤精明的目光很快向屋里掃過一眼,隨後湊去羅秋慎身後,巧好的巴結說「慎哥,洪哥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了,我這不趕緊給您捎個話,心里也好先有個準備……」
羅秋慎藍眸盡是鄙夷,淡淡的撩去william,冷著色告誡道「小崽子,這不是你能參合的事。」他一把揪起張子坤拎到眼前「別讓我知道你從里面瞎忙和,不然老子饒不了你……」
言此,將william甩開「洪哥那邊我自有交待,用不著你跟著操心,滾。」
他打發走少年,徑自返回床邊。
精湛的藍眼楮溫和的像暖陽下的海水,默默的注視著我,最後無奈的笑了。
伸手拉來被子,卻僅是握在手中,始終不曾為我蓋上。
他緊握的雙拳似乎帶著一絲留戀。
深深的合起了眼簾,氣餒的轉身離去了。
他沒有資格再眷戀什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想要的只是多一點時間。
午後烈日炎炎,驕陽如火如涂,當頭烈日灑下一片灼熱。
上街一家酒樓外此時人潮如蟻,黑壓壓人群把街堵的水泄不通,讓這烈日炎熱的午後又平添一份煩躁。三五輛mpv商用車,一字排開緩緩擠進人群,車前三兩個男人在路邊,步隨房車不斷喝喊開路,方才勉強破開一條小道,讓車子艱難的行駛過去。
幾輛mpv逐一在酒樓外停下,隨即上人 的拉開第三輛車門。
匡文龍邁出車門,前腳剛剛一落地。
一大群記者媒體跟上去,強烈的閃光燈驟然亮起。
他微皺起眉,摘掉遮陽鏡,斂目傾首靠去,身形挺拔駝白色的衣領在他的動作下微微的撐開。一偏臉,靠去景生耳邊,低聲吩咐說「叫人都回去吧,已經弄的這麼熱鬧了,留著人也沒用。剩下兩個開車,其余的先回家等著。」
那些八卦雜志的記者已經被人攆到馬路對面,可門面前仍舊徘徊著不少良莠不齊的閑雜人。匡文龍唇邊噙著抹嘲弄,一揚手隨意招來個青年。
張子坤稍有錯愕的看了看文龍,猶豫一刻還是小心的走了過去。
大眼楮無辜的望了去,謹慎道「龍哥好。」
匡文龍一伸手,一把握上william後頸,稍一用力拉到眼前,湊去少年耳畔,吩咐說「去,告訴你們慎哥,說我在外面等他。要想談,就讓他先把人散了。」
他習慣性的拍了拍少年肩頭意示鼓勵。
「哦。」
張子坤靈巧的應下一生,跟著討好道「龍哥要不先在里面等會兒,外面大熱的天。」
「小子,挺機靈的。」文龍有些喜歡的看了看william,轉身一招手,隨行的人跟著遞來一封紅包,他揣到少年衣裳口袋「不用了,去把話傳到就行。」
外面洋洋灑灑的人群不久後散去,只剩下三三兩兩個小伙人游蕩在附近。
酒樓內的雅房里。
羅秋慎一人守著大桌的飯菜怡然自得的自吃自喝,看也不看門前陰郁的景生。匡文龍略一抬手,退去景生,不急不緩的走了進去,黑眼楮一直盯著羅秋慎,拉出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龍哥,瞧瞧,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這桌飯都吃的差不多了你才過來。」
羅秋慎緩緩抬眼,一臉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道「要不,我叫他們再重新給你開一桌。」
「不必了。」匡文龍沉個聲,黑漆漆的目光對視藍眼楮,平靜的聲音不露絲毫情緒的說「我今天是來要人的,不是和你在這吃飯的。」
「呵呵。」羅秋慎笑了笑,勾火道「龍哥想要哪個?」
匡文龍一挑眉,眸光審視著他,平聲告誡道「你要把我逗弄急了對你沒好處,自然是兩個都要……」
「哦,那可不行。」
羅秋慎故作夸張,景生聞言竄起,一把揪上他領子,咬牙切齒道「他媽的!姓羅的,兔崽子!我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龍哥,你要讓他把我打失憶了,我可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何況樓下還有這麼多記者……」羅秋慎懈怠的笑了笑,一幅有恃無恐的無賴樣子。
「我忍你,但只有今天。」
匡文龍盯著他,揚手停下景生。他一俯身靠了過去,只手撐在桌上,似笑非笑的望去羅,悠然的笑問道「那,慎哥怎麼才算行呢?」他頓下一聲,叫人將東西拿來,一手按住推去羅秋慎眼前,黑眼楮告誡的望進他眼中。
「簽了字,敦煌宮你的,人我的。」
「不簽呢。」
「不簽,敦煌宮不是你的,人一樣還是我的。」
「呵呵,龍哥給我上國語課呢。」
羅秋慎懶洋洋的,不以為然的拿起文件端摩,目光曖昧的望了過去「呵,敦煌可是日進千斗金啊,為個小馬子,龍哥,真舍得?」他拿起筆,簽上了字,隨後笑了笑「不過,這外面人都清理干淨了,我再把兩個妞還給你,你說我還要不要回去了?我怎麼都要留個護身符吧……」
「你他媽早干什麼去了!」景生一听他這話就火大。
匡文龍哼笑一聲,微微垂斂下目光,訓誡道「這些你早應該想到,我是不可能放過你的,你交不交人結果都一樣。」他隨手點燃支香煙,黑眸輕佻的望了去「你招惹我沒關系,但是要懂得適可而止,量力而為,否則只會讓自己無法收場。」
他淡漠道「這已經是我的最低限度,撕破臉你什麼也撈不到。」
斂目沉思了片刻,不容反駁斷言道「我給你半年時間。這半年,你是準備身後事也好,用來跑路也罷,拿著錢逍遙快活都行……」揚臉挑視羅秋慎「我匡文龍絕不干涉分毫,但是……」聲音漸漸陰沉下「但是期限一到,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啪、啪、啪……」
他哼哼唧唧的給他呱唧了兩下,噙著抹輕佻的笑說「赤金就是不一樣,今天算是見識了。好。我姓羅的到時若是皺一皺眉頭,今天坐這都算髒了你的眼楮。」羅秋慎抬起藍眸,吊兒郎當的笑了,調侃道「龍哥行的正坐的直,夠爽快,也夠器量。但我羅秋慎,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確實沒有你這麼有種……」
「三天,今天我要先帶走一個。」匡文龍目光緩緩望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道「我看你也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三天後你把人送來。記住,我要完完整整的。」
羅秋慎仰首將酒一飲而盡,望著文龍離去的身形不覺的笑了。
他是在嫉妒,還是在羨慕?
妒忌他寬容和器量,羨慕他的那份胸懷。他無奈的搖首笑嘆,那是沒有失去過的經歷,不懂那種痛徹心扉的傷。他這一條命,活著就是為了討債,討回別人虧欠他的,父母兄弟至親,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讓他如何不報。
他顫抖的一手模上頸後,反復品味著仇怨的根源。
酒樓大廳里,一座香檳酒塔轟然傾倒,杯、酒水頃刻灑泄飛濺。紀雪蔓推倒香檳塔,在酒樓大廳不依不饒的鬧「就這麼放了那混蛋!我絕對饒不了他!我要他死!要他好看!」
她看見文龍疾步迎了過去,一臉的委屈,嬌憐的要命。
哀怨道「文龍,你一定要幫我宰了姓羅的那個王八蛋!」
匡文龍不曾在意粘上的身體,側首吩咐事情,許久後才對身邊人說。
「送大小姐先回家。」
「我不!」紀雪蔓任性上來,用力的搡了一把文龍,咬牙切齒說「我讓你宰了那個王八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她話未說完,猛一巴掌扇了下來,雪蔓一手捂著小臉,怔怔的愣了好一刻。她驚愕的瞪大眼楮盯著文龍,難以置信的呢喃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我告訴你,今天的是非都是你挑起的。」
文龍凶悍的一挑俊臉,不留絲毫情面的質責「誰讓你去找她麻煩的,嗯!」陰郁的黑眼楮注視著雪蔓,一把將她拎到眼前,滿懷盛怒的壓抑道「為了你,我現在還把她留在那邊,你要殺誰?你想殺誰!」他盯著紀雪蔓,冷冰冰的告誡道「我再告訴你,她回來就是你嫂子,我娶她,你再惹她麻煩就是和我過不去。」
言罷丟開雪蔓,火大道「送她回去,沒有德哥和我同意不準再踏出房門半步。」
「你瘋了!你瘋了匡文龍!你敢娶她我就讓你好看!」紀雪蔓一下跳起來和他吵,撲上去又捶又打,又氣又惱威脅道「你等著匡文龍,我回去告訴爸,你以為你當家的坐穩了是吧!」
文龍厭惡的蹙起眉,揚手煩躁的揮了揮,直到上來人幫手才拉開不依不饒糾纏的雪蔓。他火大透了,不解氣的恨道「別再讓這瘋丫頭給我出來,不听話就打到她听話為止!」
「匡文龍!」
「你這麼對我!」
「你忘恩負義!你王八蛋!」
直將她拽出酒樓,她還在罵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