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四歲時,我們去做復查。
記得當年醫生說文龍還能再活兩年,所以全體都把他當寶貝兒一樣寵著。
兩年之後,他活蹦亂跳的,越來越讓人討厭的自以為是,我決定帶他去復查,醫生又說他還能再活兩年,一直到了第四年,醫生又說他還能再說兩年……這時景生過去一把揪起那醫生,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來「媽的,你耍我們!」
那醫生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為難的看了看文龍。
我就感覺這里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在我動用了黑社會的手段,派景生過去一番恐嚇之後,發現一個驚天地氣死人的秘密,原來那無良醫生被匡文龍收買了。
哦……這家伙當病號當的吃上甜頭了。
不過,這個秘密我先不揭穿,不到迫不得已時我是不會動用的。
在外面吃過晚飯,我們開車從診所回來。
耳邊的風呼呼的吹起,路邊高擎的燈盞一支支閃過,靜夜耀眼的金黃色觸手可及,可是我都不想去捉。我懶洋洋的依偎在文龍懷里,像只酒足飯飽的貓兒一樣,無聊的開口調笑道「景生,听說你認識個女孩,改天拿出來看看……」
「哪有啊!」景生開車驚聞,握著方向回頭看了看我們。
文龍淡笑不語。他打死不承認「你這是听誰說的,根本沒這事……」
「景生,我兒子臉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我換了個話題,靠著文龍質問他格外有力。
「阿嫂,哦不不,小薇姐,我叫你姐姐成了吧,你兒子那是自己磕的……」
景生無比哀傷的悲戚道。我听後隨即坐起身來,告狀說「他和耀禮猜剪刀,說是誰輸了就挨嘴巴,我兒子這麼小他也打,小孩子還能說假話嗎……」
「哎喲,你兒子那謊扯的,上道。」
景生就快受不了了,著急道「龍哥,龍哥你告訴她,快告訴她……」
「你少來了景生,文龍當時不在,你就當誤傷認了吧。」
「這絕對不能認……」景生欲哭無淚。
我偷著樂,笑道「景生,讓你買的超級大金剛買來了嗎?」。
他听了趕緊打開車前暗格,遞了過來。
「啊,怎麼又是手槍啊,不是讓你買大金剛嗎……」我拆開禮盒不滿道「景生,我兒子要是玩它打傷了自己,我就找你算賬,你等著……」我用槍指了指他,誰讓他勾*引我兒子舞刀弄槍的。
「唉……」他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
「你唉什麼,匡文龍兩個月給你長了三次薪水是不是,他都不告訴我……」我的意見多多,吃酸帶醋的說。
「你們娘三個,天天都有內容啊,還不是都是我買單。」景生那個叫屈啊。
「我告訴你景生。」我避重就輕道「下個月開始,住我家要交生活費……」
他听後直歪腦袋哭笑不得,很識相的不在狡辯了。
「文龍。」
「我也要交?」匡文龍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盯著我。我知道,我擠兌他兄弟他不是滋味了,可是現在我最大,我可是很爭氣的又有了哦。
「不是,我是說你回來買一對超大金剛給兒子吧。」
「誰給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兒子一直跟他不親,他們父子感情可不算好,所以文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現在這個身上,不過我當然還要是要盡量找機會協調一下他們父子親情。
「听到沒有?」我拉著他的手。
「嗯。」他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
景生不說話,一直陰陰的笑。
「景生,你干什麼笑的這麼賊。」我威脅說「景生……」
「景生,景生……」
「回音,是回音嗎阿嫂,你告訴我。」
我也笑了,這家伙就會耍貧嘴「不是回音,是我叫的。」
景生痛苦的申吟了一聲「龍哥,我現在都成她口頭禪了,你不能不管啊。」又對我說「阿嫂,你再這麼叫下去,我都有心理陰影了啊。」
他說我把他叫陽痿了胡扯吧!
「嗶 ,嗶 ……」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警笛刺耳的驚鳴,直叫我們的車牌,讓我們靠邊停車。
「景生,你剛才闖紅燈了?」我回頭看了看,警車漸漸追上,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
「沒有啊……」景生納悶道,將車靠邊停下。
兩個身著便裝的警察挎槍下車,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駕駛證,身份證……」
「阿sir,給次機會吧……」景生降下車窗,沒有錯也習慣這麼說了。
倒霉……我見狀從包包里去取證件,文龍皺起眉似乎感覺他們有意搞事。
「下車……」
那阿sir不以為然的重復了一次,最近警察好像盯上文龍了,都怨景生搞什麼……我暫時先不說了,反正是他搞的沒錯。不過警察現在盯死文龍想必是事隔多年,人物替替換換有些證據程序已經不能起訴了,他們就三五不時過來找找麻煩。
文龍不語,走下車子,也沒在意,手里還拿著我剛才給他那把仿真玩具槍。
「把槍放下……」那阿sir驚見,隨即拔槍相對。
「這是給兒子玩的……」匡文龍攤手,托出假槍,略帶疑惑的說。
「你可以跟法官說……」
那男便裝便無表情的望去文龍,仍舊高架槍口對正著他,一把推了過去。匡文龍臉色一沉,隨即揚手搪開,黑眸挑視男人。別打別打,以和為貴,我暗自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沉了片刻最終忍下。
「後車箱,打開……」
那條子得寸進尺,用槍指了指景生,景生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把車尾箱打開了。咦……里面兩個棒球棒,今天怎麼這麼衰,這還是上個月耀祖耀禮用它打架,我叫人藏去後車箱的。
「你車上藏有攻擊性武器,跟我們走一趟吧。」
景生咒罵一聲,隨即就要上去,卻被文龍攔下,沉聲道「你先送她回家。」
說完就自己跟警察走了,看著那輛警車揚長而去,其實都是一點小事而已,不過,不過……我看了看景生,顫抖道「景生,你完了……」
「你也完了,走吧……」景生臉色鐵青,轉身上車。
「我告訴你景生,你一定比我慘,匡文龍回來你就完了……我現在,吶……神功護體。」我拍了拍肚子,還有最後的一個保命傘「我和你打賭,五萬,外加三個月飯後洗碗筷,敢不敢賭?」
「無聊……」
景生悶頭開車,看來他要準備跑路了,不跑也要月兌層皮。
匡文龍昨晚在警察局喝了一晚上免費咖啡,其實不過是一把仿真玩具槍和兩個棒球棒,不過沒辦法啊,警察要搞事嘛,總找的到理由,一直折騰到大半夜,警察讓他走的時候,還告訴他是場誤會,下次注意點什麼的。
所以昨晚他回來就沒回房睡,也沒有吵我……隔天上午就把景生叫去訓話了。還是他一貫的作風,為昨天的事情撒氣,但找的理由絕對不會是因為昨晚那點小事。不過要說怨景生自己活該,我這個阿嫂也幫不了他了。
沒事搞什麼網站宣傳,黑色促銷。我為他提心吊膽一晚上,等到深夜文龍都沒回來,結果一覺睡到天光光,就听隔壁房間有動靜。
匡文龍低吼了一聲,對景生大斥道「社團低調,業務高調……」
還讓他說多少次,他可是死過一回才由黑洗白的……我爬了起來,還穿著睡衣,寬寬大大的,扒著門縫偷偷望去,看樣子景生已經被訓了很久。
哇,里面波濤洶涌,估計昨晚在警局喝了不少咖啡,現在火氣大的很。
匡文龍拿著一打宣傳單,不禁甩手砸到景生身上,咬牙切齒道「終生免收保護費?社團新手指南,上位手冊……還有什麼!」他拿著一張張給他念,敲著桌上攤的一堆廢紙,顫抖道「對,還有黑社會在線問答……這都是你搞出來的,啊?」
他一臉驚愕,難以置信的看著景生。
「你不是說要發展業務嘛……」景生耷拉著腦袋小聲嘀咕道。
「shit!」他大罵了一句,踢了椅子好幾腳,對景生亂叫道「你現在穿西裝打領帶,要坐辦公室吹冷氣的,讓你搞什麼業務,啊!是公司業務!正常業務!你搞的是什麼!你自己說!」
咯 一聲,我的腳崴了一下,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穿木拖鞋了。
匡文龍一把拉開*房門,遠東坐在沙發的位置看了看我。
「我絕對不知情,也絕對沒有參與過……」
事實上我只是順口提醒了景生一句,發傳單不如搞個網站效果更明顯,而且還沒這麼辛苦……不過我當時也沒在意呀,我也不知道他真的會去做啊。哦,人家身懷六甲耶,被他一把揪了進去。
「嗯哼……」看在我和景生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就替他挨兩炮吧,我試探性的開口說「嗯,其實你天天讓景生坐辦公室,他也會覺得無聊嘛……」
「無聊就不要坐啊。」他隨即對我吼了一聲。
嗯,不坐不坐,那就不坐咯,試驗失敗了,我對景生攤攤手,正要不著痕跡的溜走時,被匡文龍陰郁的一聲叫住了「單芷薇,你給我站住。」
「真的不關我的事哦。」
我一臉無辜的望著他,他盯著我冷笑「你再說一次。」
「其實我只能算是後知後覺……」我改了口供。
「你知道警察告你什麼嗎?」。匡文龍一把將我提了起來,湊近,再湊近,咬牙道「告你妨礙司法公正,罰你三百小時義工,你是不是很喜歡做義工……」他凶巴巴的揪著我,還凶巴巴的凶我「還帶著兒子去,義工做到警察局,博取同情……」
哦,my、god這件事他都知道了,不過我有很充分的理由。
「什麼啊,你不知道,他們光保釋金就要五萬,去年還一萬五呢。」我不滿的開口了,景生三天兩頭進去,那我不是要破產了。他發的什麼終生免收保護費,社團新手指南,上位手冊的傳單……
弄的我又要去給他交保釋金,這個月都大大透支了,無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帶著兒子去警局,給阿sir們賣賣咖啡,送些外賣……一開始他們還挺高興的,對我們娘三個可親切呢,可一知我是景生的阿嫂,是匡文龍的準老婆之後,翻臉比翻書還快……馬上就給我寄了一封起訴函,還判了我三百小時的義工。
什麼人嘛,一點都不講義氣……
以後絕對不能跟警察打交道。
文龍痛苦的申吟了一聲。
問我「嫌保釋金貴?」
「是有……那麼一點點嘛。」我嘟囔道。
「那你可以不保他啊。」他跟我吼了出來。
對哦,說的也是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我不一定非要去保釋景生的嘛,為什麼他每次出事不給king打電話,而是給我打電話,每次都讓我去保他,每次都讓我去破費,我是不是被這小子算計了?
結果,我兒子5歲時,就在這天晚上。
文龍下午出去沒有6個小時,回來後就向我求婚了,就發生了之前那一幕。
他提完親轉身就走了,戒指也不給我帶了,就扔在窗台上。
兩天後,我們的舉行了倉促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