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饒美麗的皇宮內,龍椅上坐著一個身穿皇袍的女子,肌如雪,發如絲。明淨雪澈,燦若繁星的藍眸里,卻一絲溫度都沒有,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粉面紅唇,咋一看,竟如絕色男子般動人美麗。
「你們有什麼意見,統統給朕說出來。」藍眸一盯,縴縴玉手覆在額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滿意地看著下面一片吸氣聲,呵呵,今兒個早朝,李雅居然也來了。也對,她剛剛登基,李雅還未見過她一面,況且昨日她帶著人皮面具,今天斷然不會認出她。看著李雅欲言又止的神情,落雪輕輕笑了起來,李雅此次來的目的她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大概是來向她這個女皇,請求要她將昨日的軒,透從「她」的手中奪回來吧。看來她還不知道,這兩個青樓男子,正是昨日的透和軒。
「皇落雪!」雄厚的聲音傳來,落雪皺了皺眉,在這皇宮內能這麼大言不慚地叫她的人,只有一個——上任女皇皇雪蘭。「你這孩子,前些日子剛剛登基,昨天居然把青樓男子強行壓制在宮內,皇家的臉面讓你丟光了,百姓們都在議論你這個女皇,你實在……」皇雪蘭剛剛听到這個消息,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她這個女兒總有本事讓她折壽。
「母親,這是朕的決定,請不要干涉。」凌厲的眼光一掃那些大臣,落雪繃著一張俏臉,十分不悅皇雪蘭的說法。礙于在大臣面前,她們母女畢竟是當女皇的,不好發作。落雪咳了一聲,旁邊的太監立刻會意,尖銳的聲音響起「退朝」。看著李雅帶著不甘的目光離去,落雪甚覺好笑,撇頭一看,卻是皇雪蘭怒目圓瞪的臉。落雪嘆了一口氣,抬起手,那些男侍女衛立刻訓練有雪的退下了。寬廣的宮內只有她們兩人。
「雪兒,你這孩子,為什麼偏偏要把青樓男子帶到皇宮,現在的百姓都在議論,你……你叫我如何對得起先皇?」皇雪蘭深吸了一口氣,「你放著血統純正的皇子不要,偏要青樓男子,你可知,你這十幾天都沒有去看韻兒了,他很想你……還有溪兒,他們都是皇子,韻兒也是你登基之時封的皇妃,你居然在登基後就強行帶青樓男子入宮,哎……」
「母親,我這樣做,也有自己的理由。」落雪蹙眉,對了,韻兒……她又該讓他傷心了。
「我知道,你這孩子向來有自己的理由,我今天來這里,就只是告誡你,不要再做出給皇室丟臉的舉動了。」皇雪蘭轉過身,跨過門欄,又低低地說了一句︰「去看看韻兒那孩子吧。」落雪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沒有做聲,半晌,似自言自語道︰「朕這樣做,真的錯了嗎?」。對于軒和韻兒,她都在傷害他們……「不。」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落雪笑了笑,起身拍拍手,「走吧,烏邪,陪我去看韻兒。」
韻印宮
「雪雪……」嘶啞的聲音傳來,落雪撇頭一看,韻兒羸弱的身子屹立在風中,虛弱的笑意浮現在眼前,「傻瓜。」輕輕走上前,打橫抱起韻兒,不顧其他人驚異的目光,反身走向臥房。好輕,才幾天沒見面,居然瘦了一大圈?細眉微微皺起,落雪無奈地看了看懷里安分的韻兒,低下頭,輕笑︰「怎麼了?幾天不見朕的小韻兒居然瘦了這麼一大圈,難不成是想我想瘦了?」懷中人輕顫了一下,隨即緊緊抱住了她,那力道,仿佛要將她狠狠捏碎。
「哎呀,疼!韻兒你謀殺你妻主啊……」落雪裝作很疼的樣子,大呼。「哪里疼?哪里?」韻兒慌張地抬起腦袋,左模右模,紅唇勾起,微微低下腦袋,在他圓潤的耳垂上輕輕一吻,「再模的話,我可是會把你綁到床上去咯。」對上韻兒怒氣沖沖的臉蛋,落雪好笑地將他放在床上,「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瞧這身子多瘦,養得白白胖胖多好,等一下我吩咐御膳房熬些燕窩,你乖乖地吃下去,知道嗎?」。韻兒點點腦袋,仍然進拽著她的手,「我以為雪雪忘記我了……」
「啪」頭上挨了一個爆栗,韻兒委屈地揉揉腦袋,撇撇嘴,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別哭別哭,我錯了還不行嗎,韻兒,我不可能忘記你,就算以後我會有其他的妃子,你也是獨一無二的。這一點你不必擔心。」落雪似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韻兒的腦袋,寵溺地說。
「可是,你和無痕公子不是……」不是同房了嗎?現在宮內到處都在傳這件事,人人都說女皇陛下有了無痕公子忘了韻皇妃。他?落雪蹙眉,「我被下了藥,沒想到正好踫到他來給我解毒。」說起來這事還挺巧合,為什麼那時出現的不是韻兒?或者東方宇、烏邪、藍溪以及琴霜?偏偏是狐狸?還有那個逾王爺,最近一直徘徊在宮內,其他的使臣皇子,除了跟她有點交際的藍溪外,其他的都回國了,為何逾王爺還不走?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無法預知的陷阱。只是,哪里不對勁?
腰上被輕輕環上一雙玉手,韻兒把臉抵在她的背上,輕輕道︰「雪雪,今晚可以留下來嗎?我、我想你……」他這樣似懇求的語言,更加令人心疼。
「恩。」落雪反身抱住他,閉上眼眸,「你要記得,韻兒,我愛你,這是永遠不會變的,永遠。」胸前濕了一片,他知道,有了這句話,即使她會有其他的妃子,即使自己不能一個人擁有,可是,這樣就足夠了。因為他,好愛好愛這個女子,從小時候她逗弄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