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混蛋!」北顏抓起落雪的衣領,沖她一陣大吼,「你怎麼對得起邪兒?你怎麼對得起他?你居然和別人……和別人……」她抓緊了拳頭,就要沖落雪的臉上打過去。落雪頭一撇,躲過了那拳,她皺起眉,明顯不悅,「你看雪……」還未說完,右邊傳來一陣強烈的掌風,她猛地扣住北顏的手,將她和自己扯到了一邊。
「脾氣真大。」她看了看牆上的那個洞,嘖嘖稱道,「宇兒怎麼這麼狠心,昨晚我們還……」還同枕而眠,手都被你的頭壓酸了。她本想說出這句話,不料東方宇的臉色青青紫紫,其它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住嘴!你這個下流的登徒子!」
他在驚嘆她的武功同時,對她也避之不及,昨夜他睡得昏昏沉沉,連旁人的接近都沒有發覺,如果因為這樣就失去了清白,那麼他寧可死!他悔恨地看了一眼落雪,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糟了!落雪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心底也不願再開玩笑,一把上前拉過他的左手臂,「你做什麼!」東方宇溫潤的眸子閃過詫異,整個左臂暴露在眾人面前。
「你們給我看雪楚!這是什麼?這是守宮砂!我可沒有毀他清白,只是被他的頭壓著睡了一晚。」落雪指著嬌女敕的手臂上那一顆紅痣,為自己辯護道。太冤枉了,什麼都沒做還被人誤會。
「我……」東方宇看著左臂上的紅痣,心下了然,原來昨晚,她只是和他共枕而眠,並未對他做什麼。他……誤會她了?落雪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門。東方渱在她身後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東方宇,「咳……我們還是先出去,讓宇兒換身衣服吧。」
說完,用輕功跟上了落雪的腳步,「雪……盼邪,你別怪他,他每晚都是這樣,關在房門里喝酒。」每晚都是這樣嗎?落雪轉過身,問道︰「他的身體受的了?你不阻止他?」
東方渱嘆了一口氣,看向遠方的眼神略帶憂傷,「宇兒早也盼,晚也盼,盼著你回來,他不相信你死了,戰場上也沒有傳來消息。所以他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可是你消失了五個多月,他的希望越來越小,整日關在房門內,變得不再像原來的宇兒。
如果她那一次死了,沒用再還魂,他還會變成什麼樣呢?她不語,腳步卻越走越快。東方渱站在原地,沒有喊住她,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復雜。
繞過一個個房間,她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身影,那件綠衫……是軒?軒靠在柱上,看著遠方,耳邊突然想起雅兒的話︰「你走吧,你相當我的妾?你有這個資格嗎?」。
他不明白,為何雅兒會這樣說,為何……抹去眼角的淚,不要再想了,哥哥還在等我。他轉過身,就要離去,身子卻突然被人抱住,他詫異地轉過頭,卻發現那個叫盼邪的女子,將頭靠在他的後勁,「你、你干什麼?」他欲掙開她,卻被她緊緊抱住,身子動彈不得,羞紅了一張俏顏。
「讓我靠一下,好嗎?」。她突然覺得心里很難過,如果早點告訴師兄,她就是「她」,他是不是不會那麼痛苦?苦苦等待她……心底嗤笑一聲,她這樣突然抱住他,他一定會推開她吧……
等待著他的指責,卻久久沒有聲響,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怎麼了?」她輕輕一震,放開了他,苦笑道︰「沒事的……我今天……有點失常。」面對眼前這張熟悉的容顏,她心底卻沒有初次見面那樣的激動,他終究,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他」。
她不再去看軒驚訝的神情,轉過身時,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她不再猶豫,不能再拖了!用輕功跳上房梁,消失在軒的眼前,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輕輕垂下頭……
「鬼面,告訴我,你的主子到底是誰,別對我說謊,你應該會知道他是誰!」落雪用輕功來到鬼面所在的地方,直截了當的問道。
「……」鬼面看了她半晌,最終低聲回答道︰「他是月國的皇後。」皇後?!一個男子?落雪震驚地看著她,一個男子怎麼會訓練出這麼嚴謹的‘黑’?而且,還是月國的皇後,一國皇後!
「別以為他就這麼簡單,月國皇後雖然不會武功,但心機十分深沉,一般人斗不過他,而且我們‘黑’的訓練全部是由他想出來的方法鍛煉自己的武功,才會這麼好。」鬼面看她如此驚訝的表情,嘆了口氣,「他是個可怕的男子,我也無法斗過他。」
心機深嗎?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听鬼面說得如此能干,他僅僅只是月國的皇後而已嗎?突然想起那個人蒼白的臉色,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麼……那麼她就不能再拖了,必須趕快讓‘黑’歸于自己旗下!
「鬼面……我有話要問你。」她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拉住鬼面進入客房內。她要證實一下,她的想法到底正確與否。
……
外面已經下起了綿綿小雨,整個安郁城大街上顯得更外冷雪,來來往往只有寥寥幾人,落雪靠在窗戶旁,看著細雨從眼前飄過,鬼面站在她的身後,不語。
「鬼面。這里離月國有多遠?」她收回自己的手,毫無表情地問道。
「快馬加鞭的話,連續兩天兩夜就可以到。」鬼面猜到她大概是要去月國了,問道,「你要去月國嗎?」。
「對,我要讓整個‘黑’都屈服于我。」她輕笑。「你放心,只要你跟隨我,做好我要你做的每一件事,那麼我便在成功之日,放予你自由。但是,」她的目光變得狹長,聲音中帶了一分陰狠,「若是你敢背叛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殺掉。」
「鬼面不敢。」
「知道就好,明日一早,我們出發。剩下的‘黑’還有十三人吧,讓她們也一起。」落雪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面具,仿佛是為鬼面專門制作的,剛好擋住了恐怖的右臉,只顯示出美麗的左臉。「這個是我給你做的面具,帶上吧。」鬼面愣愣地接過,落雪淡然一笑,跳出窗外。
她的手輕輕覆上那精致的面具,心底淡淡閃過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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