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曼好想對方列大喊這句話,可是看著方列溫和的神情,她開不了口寶寶大叫︰休夫,大件事。
「方列,你知道嗎?我在心里是多麼希望你會趕不及回到閻羅宮,我心里是多麼的怨恨殘蝶,我——幾乎都想要她去死……」
她好似在跟佛祖懺悔的說道。
她看著方列,做好他露出厭惡的表情,就是他現在轉頭就走,丟下她。她也不會意外的。可是沒有,方列面無表情,他用著很沉穩,很平淡的語氣對她說道。
「雪曼,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一句話,他否決了她的話。他認定了她決定不會有那種念頭的。
可是他越是這樣,她的惡性因子就越是不肯罷休。
「是,這就是我的想法,我討厭殘蝶。我討厭她明明知道做了夢蝶的替身,卻還笑的那麼開心。我討厭她總是用著洞悉一切的眼神,我討厭她唯唯若若的態度——我很討厭她!」
尖酸刻薄的言語,方列卻沒有因此而生氣。
他因為殘蝶的話而低頭含笑。
他伸手模著雪曼的臉,每次他這樣做,雪曼就會氣不起來。這次她卻還是鼓著兩頰,怒氣很大。
「你笑什麼……我說我討厭她有什麼好笑的!她憑什麼霸佔你和閻羅哥哥,明明你們是我的……」
「雪曼。」很親昵的叫喚。「她沒有霸佔我……閻羅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我——肯定是你的。」
深情的告白,雪曼愣住的一動不動。她目光遲疑的看著方列。
這是方列第一次坦白他的心聲。原本她以為他永遠都不會說的,他不說她就可以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任意的指使他做任何事情,自私的享受著他永遠的跟隨的。
可是他說出口了……那她要怎麼做?
雪曼的腦袋什麼都想不出來,腦子里什麼東西都糊在一起了。
她……他……
「別怕。」方列沉穩的說道。他可以猜想她現在心里是多亂,他明白這些年她裝聾作啞。「別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會逼你的。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就什麼都不要做。」
雪曼注視著他。目光無聲的詢問︰可以嗎?
方列很認真的點點頭。
「雪曼,其實你不討厭殘蝶。你只是不明白,或者說替她感到不值得。也許是因為當初我沒有跟你說明白就選擇去幫她,所以你生氣。可是你沒有那麼怨恨她。」
方列細心的解析著雪曼的心里。「你只是在生氣,你氣我不經你同意就幫她。你也氣她,氣她無怨無悔的做著夢蝶的替身,因為你知道她其實可以過的更好的,她可以不用這樣悲哀的活在閻羅宮里。」
听著方列的話,雪曼一句都反駁不了。
剛開始她是想到閻羅宮捅破殘蝶的偽裝,她氣憤殘蝶居然假裝夢蝶讓閻羅哥哥娶她。可是當看見殘蝶那病懨懨的模樣,那比夢蝶還要悲慘的多了。而且听宮里的人說才知道,殘蝶是為了閻羅哥哥才弄成這樣的!
她不明白……想不通。
而且她還知道其實是俏神醫和紫兒加上主母,才迫使殘蝶假扮夢蝶的。這樣她就恨不下去了,反而覺的她好可憐。
這樣想,難道她真的沒有恨過殘蝶嗎?一切都是她自以為的假想嗎?
方列看著雪曼沉思的模樣,他沒有打擾她。
夜風吹著樹葉颯颯的作響。天漸漸的亮了,鳥兒迎著晨曦喧鬧起來,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直到太陽升起。
雪曼站了起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氣特別的讓人醒神。
她拉起方列。
「走吧!我們回閻羅宮吧。」
「那你爹……」
「我爹沒什麼事,就是感冒了而已。哈啾∼∼」才說完,吹了一夜涼風的雪曼打了個噴嚏。苦著臉的說道︰「我也感冒了。」
方列寵溺的將她摟入懷里。溫暖的感覺慢慢的侵透雪曼的全身。
「我想通了,也許真的跟你說的那樣,我不恨她,只是氣她……所以,我決定幫幫她。」方列狐疑的看著她。雪曼微笑的說道︰「回閻羅宮你繼續好好的照顧殘蝶吧,而我就去找主母,讓她給殘蝶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