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有些冷,
閻羅停下了腳步,看著殘碟靠著柱梁睡去寶寶大叫︰休夫,大件事。心里反反復復,最後他還是忽略了她,推開門欲要進入房內。
「嘎吱」一聲,殘碟猛然的驚醒過來。她睜開眼正好看見閻羅的背影。看著要關上的門。「等一下。」
閻羅並沒有停下動作,他瞄了她一眼,大手依然把大門關上啦。
他怎麼可以這樣!
殘碟氣憤的推開那剛閉上的門,臉氣的鼓鼓的。「你沒有看見我嗎?」。
「看見啦。」
「那你沒有听見我說‘等一下’嗎?」。
「听見啦。」閻羅很誠實的回答,可是他的表情很挑釁,似乎在說︰那又如何……
很好。殘碟衣袖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就這麼囂張,這麼高傲的對待她吧!
「我有事跟你說。」
「很忙。」
一個抬手,把閻羅拿起的茶杯壓下。
「很重要的事。」
閻羅總是肯看她一眼,可是那薄唇微微啟動,冷冷的說了句︰「和你有關的都不是重要的事。」
一個冷笑,把殘碟滿腔怒火熄滅,冷卻她的身心。
是啊,跟她有關的一切對他來說有什麼重要的?沒有,除了龍兒。可是他算定了她不會對龍兒怎麼樣,也無法對龍兒怎麼樣。
她的一切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她也不是病貓。
「的確,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跟你先報備,今年年過,我會離開閻羅宮。」
「……哪里是你的去處?」听完她的話,他慢悠悠的放下茶杯。不緊不慢的問道。
不知道。就是全天下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她也不要再呆在閻羅宮。她不會這麼跟他說的。她慢慢的揚起笑容,學這他那淡淡,帶著冰涼的語氣︰「你無需知道。」
是嗎!
芊女敕的手臂猛然承受住劇烈的壓迫,他緊緊的捉住她的手臂。那力道很大,她的手臂都紅暈開來。可是他還是沒有放手,加大了力道,如同饑餓的獵鷹盯著沖忙逃竄的獵物,志在必得的目光。、、
即使如此,手臂十分的疼痛,可是殘碟抿著嘴,一聲都不哼。
她要的,沒有失敗過的。
即使他是她最愛的人,那又如何。她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她還是她。不是任何人……
原本就已經不太方便的左手,這次看來是廢啦。這時,她反而更看開啦,反正時候到了,廢了也是必然的那樣。
閻羅冷靜的看著她,可是他眼眸深處帶著深深的怒火。她不喊痛,即使她的下唇已經咬出了血絲,可是她還是不喊痛——這就是殘碟。可是現在他看不透她,她不再用那充滿崇拜的目光,那滿是愛慕,全是驕傲的眼神。
陪在他身邊不是她畢生所願的嗎?用自己的命來就他,他可是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的。現在他什麼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了。
離開閻羅宮她可以去哪里。去找錢依來,還是去找公孫雲閣。亦或去江南找她的干兒子干女兒。
「你離開閻羅宮一步,我保證翩花樓就少一個人。」他是說真的,殘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會知道她並不驚訝,可是他為什麼要如此把她強留在身邊。「你不可以這麼做。」
冷笑翹唇。「你可以試一下看看,也許我真的不會這麼做。」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沒有暗語。
她幾乎就想要問‘為什麼’。可是她怕她的答案更加的傷人。
「什麼時候,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她又一次的投降,別無他法的忍氣吞聲。
她都低身下氣了,他該高興,他該開心。可是他卻覺得無比的靜默,他連冷笑回應她都覺得懶。「出去。」
咬唇掙扎啦好久,殘碟還是靜靜的離開。
頓時房間里只剩下他,如同閉關時那般,突然空虛的讓他感覺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