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刻真的醒了,到醫院的時候,欣欣正在喂他喝湯,看見我,他的嘴巴囁嚅了幾下,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傾城孽戀︰月復黑首席別吻我第45章原來你一直在騙我章節。
「師兄……」我感受到臉上冰涼的東西,胸口似乎有無數說不清的情緒就要洶涌而出,努力地克制著自己。
「師兄,你怎麼樣?頭還疼嗎?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永遠也醒不過來……對不起,師兄,是我間接害了你,讓你平白遭受這份痛苦,都是我不好……」我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抓著師兄的手又笑又跳。
師兄只是笑著看著我,因為受過傷開過顱,他的頭還有個大大的凹陷,醫生說那要後期做顱骨修補術才能恢復原狀。
我忽然想起殷澤皓說,那天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于是收了收性子正色問道︰「師兄,那天打你的人你都看清了麼?是誰下的手?」
龔刻听到我的話,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仰著頭想了半天。
醫生見狀,趕緊叫他不要想了,把我拉到一邊告訴我︰「他現在剛剛醒,之前腦部受過震蕩,出現短暫的記憶喪失,特別導致他受傷的那部分記憶缺失。而且他現在語言表達能力也需要改善,我們懷疑他受傷的時候有傷到語言中樞,這些都需要時間慢滿修復,你不要著急。他能醒過來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我點了點頭,這才發現,師兄從醒來一直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是我太著急了。
「我明白了,醫生,謝謝你。」我懷著歉意對醫生說道,也許一切都急不得,就像要知道真相,必須經得起等待。
欣欣總算找了個空插進來說道︰「老板,你怎麼穿這麼少,現在天氣漸漸變冷了,你該多穿一點。」
我看著自己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現場沒有什麼狗仔隊之類的,要不我這副尊容不知道要被他們批成什麼樣。
說話間,殷澤皓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手上拿著我的大衣,有些責怪地看著我︰「老徐說你連衣服都沒帶,你想你師兄好了,你頂他的班住到醫院來嗎?」。他說這話時,連看都沒看周圍的人一眼,徑直幫我披好大衣,他就是這麼個人,從來不關注別人的感受。
我感受著他的細心和溫暖,殷澤皓轉頭朝龔刻點了點頭︰「你放心養病,我已經和照顧你的保姆說好了,你醒了以後,如果願意住院,他還會照顧你。如果不願意,你可以搬到安心別墅,她仍然會照顧你。」
欣欣替龔刻謝過他,他說︰「你是安心的師兄,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龔刻朝殷澤皓點了點頭,我小聲地跟殷澤皓說︰「師兄現在說話不大方便,他是謝謝你呢。」
殷澤皓恍然道︰「不客氣。」
殷澤皓呆了一會,吩咐老徐等會帶我回去,說公司有事他先離開。臨走又跟醫生吩咐了些事,無非是勞煩多照顧之類的。
他離開以後,龔刻突然渾身抽搐,雙手胡亂地抓著床沿,隨即又放到頭上,雙目圓瞪,滿臉通紅,抱著頭露出痛苦的神色,把欣欣嚇得連聲大叫︰「龔刻!你怎麼樣?」
保姆見狀,趕緊跑去叫醫生,我一邊安撫著他,一邊等醫生回來傾城孽戀︰月復黑首席別吻我第45章原來你一直在騙我章節。經過簡單處理後,龔刻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已經是一身大汗,看著我,努力地張著嘴想說什麼。
「師兄,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我小心地猜測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龔刻努力地點了點頭,可是他想表達的東西卻怎麼努力也表達不出來。
我靈機一動︰「能寫嗎?師兄,你能寫嗎?哪怕是很簡單的字符也可以,只要我們猜得到什麼意思。」
師兄抬起他的僵硬的手,點了點頭。我趕緊找來一張白紙,師兄用盡全力,在紙上寫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字︰「他害我。」
我的腦子轟然一片,看著那張紙短暫地空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下意識地抵觸這個現實,不死心地問他︰「你說的他……難道是殷澤皓嗎?」。我問這句話時,聲音都是顫抖的,我多麼希望龔刻可以搖搖頭,讓我心頭的石頭落地。
可是龔刻點了點頭,在他點頭的一瞬間,我頓時覺得雙膝一軟,癱在龔刻的病床前。
欣欣看見我這副模樣,急著要叫醫生,被我一把攔住了︰「不用了,醫生來也沒用,欣欣,沒有人可以治得了我……」
欣欣知道我傷心什麼,不死心地問龔刻︰「你親眼看見殷先生打你的麼?龔刻,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殷先生看起來不像那種人。」
龔刻搖了搖頭,又努力寫了幾個字︰「打我的說是他。」
沒錯,打他的人是殷澤皓派去的,被我抓到的那個跟蹤我的人也是殷澤皓派去的,他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不是他做的,可是所有的人都說是他做的。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了他,他連殺人都可以不眨眼,我又怎麼會相信一個說謊說到面不改色的男人?
我選擇了他,放棄了洛霄。還以為他會救龔刻,如果一切都是他在說謊,他還會對付龔刻。
想到這些,我突然有一種莫大的無助感,任憑我再怎麼以為自己是自由人,也逃不過他的掌控,我的命運被他玩弄還不夠,連身邊的人也一個個遭受不測。
「欣欣,我一直以為自己比一般的女人身手好,自然腦子也比別人快,自以為一般的男人騙不了我。可是我錯了,我是天下最傻的女人,被人用幾句花言巧語一糊弄就相信了。竟然忘了男人最擅長的就是撒謊……」
「師兄不能留在醫院了,他要是知道他告訴我這些,會再找人殺了他。他的保姆也必須要辭掉,欣欣,這段時間要麻煩你照顧師兄,我的目標太大,一旦和師兄一起離開,會連累師兄的。」痛定思痛,我做了這樣的決定。
欣欣答應了,她說她在去蛋糕店之前就在別人家做過保姆,對照顧病人很有經驗。我很欣慰,答應給她在蛋糕店兩倍的工資。欣欣推辭了半天,因為我的堅決終于答應了。
當天我就給師兄辦理了出院手續,在離蛋糕店不遠的地方給他租了套房子,保姆被我辭退的時候還堅決不肯,因為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麼高薪水的工作。殷澤皓對可用之人出手一向大方。但是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堅定了要辭退她的決心。我絕對不可以留任何可能傷害師兄的人留在他身邊。
換作以前,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離開殷澤皓,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因為無論我逃到哪里,也無法逃開殷澤皓的耳目。我要做的是,是對付殷澤皓,斗垮他,讓雲鷹毀掉,讓他再沒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要摧毀一個男人,只要讓他失去經濟能力就可以。男人的面子無非是金錢締造的。
我延遲了接安心回來的打算。因為在對付殷澤皓的同時要防備著他萬一知道我要對付他,會轉而對安心下手,他到底不是安心的親生父親。而留在洛家,就算鐘雨不待見她,至少洛霄和洛夫人會接受這個洛家的親骨肉。
是的,我要對付殷澤皓,而對付殷澤皓,最好的方法莫過于拉攏他的競爭對手,洛氏。
我撥通了洛霄的電話,電話被接起來,還沒說上一個字又被狠狠地掛了。我看著電話沉默了很久,想象著電話那頭的場景,也許,洛霄正在和鐘雨試婚紗,鐘雨不高興看到洛霄手機里出現的我的名字;也許,是洛霄自己掛的,他對我已經徹底死心,不想再听到我的聲音。
無論是哪一種,都在向我轉達一個信息︰洛家已經不歡迎我了。
我很無奈,向老徐要了車子,自己一個人開在繁華的大街上,現在的我需要安靜一會,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漫無目的地瞎開著車,穿過一條又一條街,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像我現在的內心,不知道要做怎樣的打算。
清冷的江邊,有很多人圍著什麼在看熱鬧,我停住車子,也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走近了才知道,原來是有明星在拍廣告。一個身材修長,在大冷天還露著深深的背的女人,一襲紅衣在夜風中輕輕拂動,手里托著一包小巧的衛生巾,念著台詞︰「舒心,讓你從身體舒服到心里。」
我真心地覺得這句廣告詞很爛,但是在現在廣告泛濫的年代,要想出一條絕妙的廣告詞的確不是件容易的是,全民創意的年代越是興盛,就越有無數的創意會雷同。但是我還是被吸引去了,撥開人群走到最前面。吸引我的當然不是她婀娜的身資,也不是衛生巾,而是那個明星的聲音。
導演說著︰「cut!」大家都松懈下來。
那位穿著單薄的女明星順手把衛生巾丟給一旁的助理,助理連忙取出一件大衣給她披上,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我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個熟人,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
邱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