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故意說這些,對不對?這樣洛家的人就會對安心的身份產生懷疑,他們就不願意再留下安心傾城孽戀︰月復黑首席別吻我第62章放手是徹底的死心章節。安心就會跟著你回別墅嗎?殷澤皓,你太幼稚了!親緣關系不是你一句話就可以撇清的!洛家只要想留下安心,就一定會帶她去做親子鑒定,到時候,甚至會開記者招待會發布這一消息。安心會被推到風口浪尖,她才七歲,你要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承受那樣的場景!你太自私了!」我還在憤怒地罵著。
殷澤皓的車子因為我的掙扎開得有些亂,終于,他沒有辦法駕馭,險些撞在一個行人身上,只好被迫在路旁停了下來。
「親緣關系對你來說那麼重要嗎?我最後悔的是當年沒對你用強,讓你懷上我的孩子。你那麼注重血緣關系,為什麼要從洛霄身邊離開,不惜為他做臥底回到我的身邊,承歡在我身下?你在我身下申吟吶喊的時候,是不是心里想的是另一個男人!你說!」殷澤皓紅著眼楮,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不讓我的目光離開他半步。
我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殷澤皓,你從身體到心理都侮辱了我。
我應該憤怒地給他一個耳光,然後瀟灑地離去,可是為什麼不爭氣的眼淚卻在這個時候流得難以抑制?
「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對不對?你就是這麼看我的!你一直都很介懷當初我接近你,是為洛霄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可是我做了什麼,我把你的消息告訴他了嗎?我把你重要的文件偷給他了嗎?殷澤皓,我當初什麼也沒做,就是因為看到你,我本以為可以硬起來的心腸因為七年前的事全軟化了。我什麼也沒做,卻投向了你的懷抱,成為你的女人。你卻一直都在懷疑我,是不是?甚至不惜出賣我,把我弄進華同,做歐遠的人質,用來換取你從歐遠那得到的資金,維持你的雲鷹!」我試圖控訴這一切,控訴他對我做過的讓我心寒的一切,可是我邊說眼淚止不住地流,說穿了吧,一切都說穿了吧,說穿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殷澤皓眼楮里的光芒越來越黯淡,他像第一天認識我似的看著我︰「安閔,你從哪里听來的這些,你怎麼會這樣看我?我把你當成人質!你是沒心的人嗎?你看不到我這麼多年對你百依百順,只要能讓你開心一點,能讓你笑一笑,我什麼都願意做嗎?你居然會覺得我把你送到華同去做人質!」
「是的,我是沒心的人,所以一直看不清你!師兄明明是你叫人殺的,你卻撒謊,臉也不會紅。師兄已經記起來了,他在昏迷前一刻,殺他的人親口告訴他,是你派人去的傾城孽戀︰月復黑首席別吻我第62章放手是徹底的死心章節。他以為師兄必死無疑,所以張狂地不顧一切告訴他。那天巷子里被我抓到的那個人也承認是派人跟蹤我的。殷澤皓,我告訴自己,要相信你,我就是相信你在我身上付出的一切,才以為你對我身邊的人也會這樣。可是我錯了,你骨子里就是一個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可以除去自己的養父,義兄,把一切奪回自己手里,又怎麼會對我身邊的人手軟!任何你懷疑的,不順從你的人你都要除掉是嗎?那你殺了我啊,有本事殺了我啊!殺了我,你的世界就干淨了!」我近乎瘋狂地說著這些,表情一定十分猙獰。
殷澤皓的眼里從難以置信到黯淡無光,我知道,那是最徹底的失望,他愣愣地看著我,突然冷笑了笑,然後掏了支煙,慢慢地抽了起來︰「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安閔,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你一直要讓安心離開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對我心存隔閡。有時候你冷不丁流露出來的剎那的溫情讓我覺得是不是你真的愛上了我。但是經常只是一夜的時間,你又變回用陌生的眼神偷看我。我分不清哪個是真的你,哪個是假的。我分不清,所以越發覺得抓不住。現在我明白了,你一直都在懷疑我,認為是我派人殺龔刻,認為是我把你安排進華同做所謂的人質,認為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說到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重重地吐了出來︰「我放你走,你走吧,愛去哪里去哪里。我不希望因為強留你讓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是很痛苦的事情。」
他沒再看我,哪怕只是一眼。像一個累極了的人癱軟地靠在駕駛座上,閉上眼楮。那一瞬間,我突然心如刀絞,他在對我下逐客令,他終于還是趕我走了。曾經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會拋棄我,只有他不會。我和他之間的糾結,交纏還有誤會,我對他無止境的作為不過是佔著他喜歡我,包容我。可是今天,這一切都沒有了,就像八年前,他在船上說要離開我一樣。
他終究還是放手了。
我打開門,整了整因為剛才的掙扎略微有些凌亂的裙子,迎著夜晚的風一步一步地離開。
為什麼我終于擺月兌了他,卻沒有一絲離開的放松感,心底那股由輕微漸漸變得刺痛,到彌漫到全身的痛楚究竟來自哪里。那晚滿城盛開的煙火,那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路為什麼那麼長,總也走不到盡頭,我想趁著拐彎的時候用眼角的余光看看他走了沒有,也無法做到,我不知道,背後的車子一直都沒有走,一直等在那里,好象在奢望我的一個回頭。
那時侯,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個近乎荒唐的信念,只要他呼喚我一聲,只要他叫一聲「別走」,我一定會沖進車里,再也不離開。
可是沒有,直到我終于走到路的盡頭,依然沒有任何聲音,我甚至偷偷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短消息或者未曾听到的電話,但是沒有。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了,每一輛車都在通往回家的路上,萬家燈火燃起溫暖的等候,而我的世界,從此只剩孤獨。
我報復了這麼久,什麼也沒有得到,我所做的一切,不過純粹是跟自己的執念在斗。他輸了我,贏得解月兌,而我卻輸得連自己都沒有了。靠在路旁的欄桿上,對著江水,我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為我剛剛失去的一切,為我一片茫然的未來……
我向公司請了三天假,公司已經知道我又把節目給搞砸了。小鷗說她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助理了,公司的電話被記者打爆掉,都想證實安心是不是我和殷澤皓的孩子。殷澤皓,你剛剛向世人透露了那麼一個消息,轉眼就把爛攤子丟給我,我知道一切都是我應該承受的,誰叫我要走到娛樂圈這條路。
再次回到許久不曾住過的小公寓,我很慶幸當初買了這套房子,讓我在無家可歸的時候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我不敢回憶這個屋子里的一切,只是把自己埋在被窩里,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不看電視,不敢上網,我像個與世隔絕的人,拒絕和外界有任何聯系。
第二天傍晚,我昏昏沉沉地醒,覺得頭重得要命。連眼楮都懶得睜開,我這才發現自己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可是渾身卻癱軟得一絲力氣都沒有。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不會是生病了吧?
這個念頭在別人看來很可笑,對我而言卻是真的無法證實的,印象中,我沒有象樣地生過一場病,有也是小感冒,很快就好了,連藥都省得吃。拖著疲憊的身子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才終于在一個抽屜角落里找到一根體溫計。那是以前給安心買的,怕她萬一生病的時候可以用。
給自己量了一下,四十度!
第一個反應不是他娘的我真的生病了,而是這體溫計很久沒有用,不會是壞了吧。
把它甩下去,又量了一次,還是四十度!我終于相信了,蒼天啊,我到底還是生病了!
重重地躺在床上,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連藥物都不能真正對我怎麼樣,這次生病倒真把我攔住了,從來沒有燒得這麼厲害過,畢竟沒有經驗麼。莫大的孤獨感從心底涌出來,人在生病的時候最渴望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可以讓我覺得生病了有人關懷。可是沒有,上天真是個喜歡落井下石的家伙,在我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時候,我生病了。
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想,不如就讓我這樣死了吧。可到底我這個人求生意識還是比較濃的,覺得生命有時候還是挺可貴的。雖然很多時候我很討厭自己的性格,可是沒有好的身體,又怎麼支撐得起這麼令人討厭的靈魂?于是我擰起手機,準備撥打可以撥出去的電話。
第一個名字就是殷澤皓,眼前一片花,卻依然知道那個名字是他的,呆呆地看了一會終究還是含著淚水往下翻。翻到洛霄,我下意識地撥出去,卻又迅速掛斷了。他已經快結婚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在給他造點緋聞,那樣我這個禍水的名頭可就坐實了。
洪欣,算了吧,她是大忙人,這個點上估計不是在加班就是還在外面應酬沒回到家呢。
我翻遍了寥寥無幾的電話本,最終還是選擇打給師兄。如今我無依無靠,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