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把你留在這當笑柄傾城孽戀︰月復黑首席別吻我第130章暫避塵囂章節。」殷澤皓說,「安閔。我會和她離婚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她現在有了孩子,當初她跪在我面前,流著淚求我,而且,那時候,你失憶了,已經記不得我。就是那一天,在橋上那天。還記得嗎?我心情很差,所以……或許我成全她,給她一個孩子,我就解月兌了。」殷澤皓說。
我搖了搖頭︰「不,你錯了,一旦你和她有了孩子,從此就會因為孩子糾纏不清。澤皓,有些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和洛霄之所以無法割斷,就是因為安心。這種血緣關系的牽絆你是無法割舍的。就這樣吧,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軌道。這段時間,還是要謝謝你。」
來時沒帶任何行李,走的時候也無需收拾了。我要離開,殷澤皓把門關上,靠在門上。
「請你讓開。」
他不說話,只是固執地站著,死死地抓著門把手。
「不要讓我使用武力,求求你……」
他一臉的執著。
門外響起爭執聲,似乎有人要硬闖別墅。殷澤皓神色微變,我和他應該都同時想到了,外面的人是誰。
「你到後面躲一躲,我來應付他。」殷澤皓說著把我往後門推,獨自去面對洛霄。
我這才想起,安心別墅是有一個後門的,長期以來,那里都是封鎖的,因為後門直通到山上。殷澤皓在把我推到後門時,壓根也沒想到,我已經做好決定要從後門離開。就讓他們自己去爭執吧,我誰也不願意選擇。
高高的圍牆難不到我,把平底鞋往外一扔,三下五除二地爬了過去。看著身後豪華的別墅,我默默地念了一聲;「再見了,殷澤皓,再見了,洛霄。」
山上的路不是很好走,因為這一片被殷澤皓買下來以後,鮮少管理,幾個家丁平時打理的都是別墅。殷澤皓之所以買下這座山,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私闖屬于自己的地盤。這樣的壞處是,造成這一帶宛如原始森林一樣,雜草樹叢亂長,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動物。好處是,沒有人會來這里觀光旅游,進而發現我。
我放心地走著,好久沒有鍛煉身體,這樣走走也不錯。
但是我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也能踫到熟人。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面前江南和絹子正穿著少數民族的衣服,安靜地坐在那寫生。絹子靠在江南的肩膀上,看看畫,又看看江南,目光里全都是幸福。
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我慢慢地走向他們。就站在那默默地看了很久,直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不許動!你是誰?」
江南和絹子訝異地轉過頭來。我沖他們笑了笑,回頭一看,背後那個一臉神氣的小家伙居然是寧寧。
「都這麼高了……」我模了模寧寧的頭,寧寧大約已經忘了我,有點不高興我模她的頭。
「安閔!怎麼是你?」江南高興地喊道。絹子也熱情地迎了上來。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踫見你們傾城孽戀︰月復黑首席別吻我第130章暫避塵囂章節。自從你們離開惠仁鎮,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們,還以為你們遠走高飛,到什麼好地方去了。」我笑著挨著他們坐下來,看著江南的畫。以前江南的畫里總是熱情奔放的,現在的意境卻是恬靜的風格。看得出來,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不錯啊,江老師,美人在側,果然畫出來的畫就是不一樣。別告訴我,你們現在久居山林,已經不食人間煙火了?」
「哪里,不過是混口飯吃。」江南說,「我和絹子來這里是體驗生活。我們決定了,每年都要到不同的地方,遠離塵世,呆上三個月。這樣才可以使自己完全投入到創作中去。我們在這里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了。沒想到這里也有這麼安靜的地方。對了,安閔,你現在怎麼樣?」
一句話說得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于是揚頭問道︰「我也體驗生活,你們住哪呀?如果不嫌棄,能不能讓我和你們呆一段時間?我好久沒有認真地畫畫了,想讓江老師再指導一段時間。」
絹子說︰「當然不嫌棄,你能陪我們,我剛好多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那就這麼定,別怪我是電燈泡就好。」我想過了,我不能一直做洛霄或者殷澤皓的依附,既然喜歡畫畫,不如安心地學一段時間,即使不能成名成家,至少出去以後可以找個工作室,賺一口飯吃。
就這樣,我在江南那里呆了下來。一呆就是三個月。
這三個月的時間是我真正靜下心來學習的時間,早晨,我會被江南夫婦叫醒,早早地爬到山頂看日出,然後江南讓我根據自己的感受畫下來。畫的時候,居然不讓我對著太陽畫。他說,你認真地看,用心感受它,然後閉上眼楮,把你的感受畫到畫布上。我不要求你畫得有多麼像,只要畫出你心中所想就可以了。
畫完了,他看了看說︰「太陽畫得不錯,可是為什麼要加上山呢?而且你覺得你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山上?你看,你畫的山的細節甚至比太陽還多。」
我有些委屈︰「可是沒有山,怎麼表現日出呢?而且太陽就那麼一個形狀,我還能把細節加在太陽上啊?」
「當然可以,你還沒有畫,沒有用心看,就已經認定太陽是一種形狀,所以你在觀察的時候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旁邊的參照物上。安閔,有時候做人也一樣,不能用既定的模式地定義一個人,要把你原有的思維消除掉,倒掉你心中那杯水,重新審視一個人,才能發現你以前所不能發現的東西。」江南說。
我覺得明白了什麼又好象不大明白。第二天再去看的時候,我把一切都忽略了,專心地觀察太陽,果然,太陽其實是千變萬化的,不同的大小,不同的色澤,不同的光芒,隨著不同的時間呈現不同的變化。達芬奇當初畫雞蛋可以畫出無數不一樣的雞蛋,我怎麼可以認為千變萬化的太陽是一種形象呢?
這次我的畫布里只有一個太陽。
江南又說︰「怎麼沒有任何參照物?」
我氣得目瞪口呆︰「你昨天不是讓我把注意力放在太陽上啊?我今天就只畫了太陽。」
「沒有山的映襯,太陽就像一個孤獨的旅行者。參照物固然是次要的,但也是必不可少的。就像你做人一樣,有的人把愛情看成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失去愛情就等于失去的生命。其實,人的一生中,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值得追求,值得珍惜。也許在他心里沒有愛情重要,卻是必不可少的。」江南順口就能說出一串道理。
我發現我好象是第一次認識江南,以前他教了我一年多,也沒見他這麼會講道理。
就這麼憋著一口氣,一邊听他說教,一邊按他的方法學習。原本對畫畫沒什麼天賦的我,居然突飛猛進,手下的畫充滿了靈性。而我也有許久未曾有過的充實感,這種充實感只有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才有。江南說得對,人不能只局限于愛情,還有很多比愛情更值得追求的東西。
寧寧也漸漸地和我熟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排斥我,她是快樂的小精靈,每天都會給我們制造很多美好的話題。看到她,我就想起安心,不知道安心現在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想我。我這個當媽的三番兩次離開她,是不是她都已經和我生疏了?每個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對安心的思念就特別特別深。
三個月後,江南打算回去了,他說為了我,比原計劃多呆了一個月。我明白,他要和我告別,我不能老是橫在他們一家三口之間,他們有他們自己的生活。
臨別時,江南意味深長地跟我說︰「丫頭,這麼久了,想通了沒有?」
「啊?」我裝作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我的學生,更像我的妹妹,從你第一天來,我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我不說破,不代表不關心。這段時間,你很投入,並且能從學習中獲得快樂,我很欣慰。希望你真的能找到自己心中想要的。」末了他又特意交代了一句,「要快樂,知道嗎?」。
我覺得有溫暖的東西要從眼楮里涌出,這才是我的江老師,我撲在他懷里,壓抑地哭了起來。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敢在他面前哭過。絹子站在旁邊,微笑地看著我們,還有寧寧,雖然不懂大人的世界,可是看見我哭,她還是很難過。
回到s市,面前又是一片繁華,我揮手和他們告別,到現在依然不知道他們住在哪。也許,他們並不想讓我知道,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們在哪。他們只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一家三口,四處旅行,帶著心靈帶著快樂。
這樣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人生。而我,也要開始尋找屬于我的完美人生了。
對著熙熙攘攘的大街,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全新的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