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面殺手 第十五章 相爺之心

作者 ︰

「瞧你這話說的,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顧清瀾嗎?」顧清瀾生氣地跺了跺腳,因壓抑怒氣,在昏暗的夜幕嗓音顯得有些扭曲,夜更深了,池塘兩岸樹影繁茂似婆娑鬼魅斜射而來(桃面殺手第十五章相爺之心內容)。

滿兒除了日衫之外再也不信任人,顧清瀾,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我蘇滿兒不會信你,滿兒挑起冷冷的一笑,道︰「最好是這樣。」

背影在月光下拖得好遠,滿兒不再搭理顧清瀾,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袍子,便徑自走開了,似乎走了很遠,又似乎一步未踏,就這樣,霧氣彌漫,凌亂的發絲在微風的撫慰下,四處飄逸,滿兒只希望就這樣靜靜的走著,沒有任何人來攪了她這份清靜,這份屬于她的清靜。

「滿兒,你睡了嗎?」柳姨站在門口,抬起手,又落下手,像是在猶豫她該不該敲門進去,見屋子內雖然昏暗,卻還閃著淡淡光暈,想必是籠子內的蠟燭將滅,思前想後,柳姨還是選擇了走。

「都來了,就進來吧!」屋內傳出聲音依舊那麼冷淡,不帶一絲絲的困意,想必屋內的滿兒不曾睡過,頓時,屋子內的光線亮了起來,透過紙窗,照亮了門前的一大片空地。

听見聲音,柳姨也不好意思不進去,便推門而入,目光掃過四周在尋找滿兒的蹤影,終于她的目光在窗欞前停下,此時滿兒坐在窗子上,手上還提著一壺酒,若有所思的望著星空(桃面殺手15章節)。

見滿兒默不作聲,柳姨只好先開口,「滿兒,明日是三月初三,乃是清明佳節,我已通知過各姐妹,明日滄水閣關門一日,一起去山上掃墳。」

「我知道了。」滿兒依舊一臉冷淡地望著窗外。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柳姨像是還想說什麼,看了一眼滿兒,最後還是帶上門轉身走了。

蘇滿兒等柳姨走後,從窗欞上跳下,目光呆滯地望著牆上的畫,眼眶逐漸濕潤,淚水一滴又一滴的順著臉頰滑下,便甩門離去。

雖說清明時節雨紛紛,但今年的雨也太過異常,這一下,就下足了一個多月,雨水量增多,勢必引起水患,其中最為棘手的就是黃河水患,令群臣束手無策。琉璃瓦下,殿上天子大發雷霆,群臣鴉雀無聲,無一敢應話,就在此時,殿外太監高啟嗓音,引得眾人回頭,眸子如星,好似見到天神。

「宰相大人在殿外求見。」

「快宣。」秦穆延從龍椅上站起,裂開嘴角笑了,急切的道,但眉頭卻依舊緊鎖,與臉部的笑容形成鮮明的對比,詭異的氣氛溢滿了整個大殿,而大殿上的群臣馬上回過頭,垂下頭顱,不敢大聲喘氣,不敢竊竊私語,好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般。

姜羅諳到了大殿之上,二話不說的跪子,供著手,一臉自責的樣子,「請皇上定老臣的罪。」

「哦,愛卿何罪之有?」秦穆延先是一驚,隨後便鎮定地開口詢問,這老狐狸果真狡猾,幾日宣他進宮,他都以抱病為由,今日挑的倒是個好時機,早朝之時來,當著群臣的面來賠罪,又表現得如此令人痛哭流涕,而他一代帝王,若不寬恕他,又顯得胸懷太過于狹義,失了一代帝王的風範,所以他定安然無恙,可恨。

姜羅諳直視秦穆延,顫抖著聲音道︰「老臣,老臣幾日前偶感風寒,抗旨進宮,理應受罰(桃面殺手第十五章相爺之心內容)。」

「咳咳……」秦穆延先是虛咳了幾聲,然後加重了語氣道︰「抗旨不尊,罪為當誅,愛卿,朕想愛卿你不會不知道吧!」

群臣聞言悠然一驚,剛要開口替姜羅諳求情,卻被姜羅諳的一記目光擊退,咽回了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靜靜地觀察著事情的變化。

「老臣知道,也甘願領罪。」

「哈哈哈……」秦穆延愉悅地笑出了聲,「愛卿,朕要你這顆頭顱有何用?不如你用你這顆頭顱好好為朕想個兩全其美之策,以此低罪,如何?」

此話一出,聞言的群臣為之松了口氣,心中不禁暗暗欽佩姜羅諳,他心思縝密,不是一般人可以猜出的,他這一罪,罪得好啊!

「何謂兩全?」

「愛卿先起身,再听朕細細道來。」秦穆延虛扶了姜羅諳一下,見姜羅諳起身,才開始不緊不慢地道︰「據來報,黃河水患嚴重,使許多老百姓流離失所,但近來據探子回報,金人在邊境蠢蠢欲動,恐怕又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這治理水患與籌備軍餉都要花國庫的銀子,不知愛卿有何良策,能使國庫減少開支?」

「皇上,依臣之見,不如發放消息,讓各府衙在城門下,向老百姓繳納稅務,就說是修堤壩,治黃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樣既能充實國庫,又能治理黃河水患,又能及時籌備好軍餉,邊境將士隨時都可出面迎戰,反被動為主動,顯我國帝王之威嚴。」姜羅諳這一席話,引得群臣直說是妙。

「皇上臣有一言。」出言反說話的男子是集賢院大學士古羈夫,他眉目深邃,眼中出現了一團怒火,他先是瞪了一眼姜羅諳後才拱手向秦穆延行了一禮。

「但說無妨(桃面殺手第十五章相爺之心內容)。」秦穆延看著古羈夫,此人他是不可多得的清官,只可惜他太過正直,不懂得耍些小手段,遲早會命喪官場,到那時他有心救他都救不了。秦穆延惋惜地嘆了口氣。

「皇上,水患過後,我們必須派些官兵去清理那些淹死的牲畜,牲畜若不及時清理勢必會引起瘟疫,所以宮中御醫也必須前去支援,以備不時之需,至于收稅一事,還請皇上收回旨意。」集賢院大學士古羈夫慎重的再行了一禮。

秦穆延思索著道︰「前面的事,朕都準了,但取消收稅一事,古羈夫,你要給個合理的理由才行。」

「皇上,臣常昨日微服出巡,听得老百姓對朝廷的所作所為極為不滿,若是皇上執意收稅,勢必引起民心大亂,失民心者……而失天下。」集賢院大學士古羈夫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最後的四個字說完,常言道忠言逆耳。

「大膽古羈夫,你這句話分明在蠱惑人心。」姜羅諳暴怒。這古羈夫居然敢公然與他作對,他就這麼不識抬舉。

「宰相大人,這皇上還沒說話,你就說話,你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集賢院大學士古羈夫的怒氣一點也不亞于姜羅諳。

「好了,咳咳咳……你們在大殿上吵吵鬧鬧的,這成何體統。」秦穆延孟咳了幾聲,也發起火來,大聲吼道,可面色卻變得異常的蒼白,如白色的陶瓷般。

「皇上,恕罪。」兩人異口同聲地道,卻依舊互不禮讓。

秦穆延緩了緩氣,接過由身旁太監遞來的茶,輕啄了幾口,「既然古羈夫你對收稅的這件事不大放心,那這收稅的事就交由你處理,有任何情況,統統向朕稟報。」

「集賢院大學士古羈夫遵旨。」古羈夫雙腿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有事起奏,無事退潮(桃面殺手第十五章相爺之心內容)。」太監嗲聲嗲氣的嗓音響起。

「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下,叩首,恭送皇上離去。

「相爺,他早朝回來了沒?」杜泊奔跑在走廊上,伸手隨意抓起一個婢女的衣領,倒頭就問。

「相爺早就在「訪曰樓」等杜泊你了……」話還沒說完,杜泊就已經松開婢女,往「訪曰樓」的方向奔去,身影在走廊的盡頭隱了去。其實婢女想告訴杜泊的是相爺又去了湖中心的那座「寧水」莊園。

「杜泊拜見相爺。」杜泊氣喘噓噓,膝蓋跪地。

「怎麼現在才來?你不知道時間是不等人的嗎?」姜羅諳從內室走出,加重了語氣,顯然他今日心情不佳。

杜泊顫抖了一子,「杜泊知罪。」他不辯解,是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若辯解,受得懲罰會更重。

「待會自己去侍衛那領二十大板。」姜羅諳此時的樣子像是掉了魂似的,他剛要轉身回內室,卻又像是想到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張寫好的紙條,遞給杜泊,「交給滿兒。」交代了這句話後,便走了進去。而看了紙條的杜泊足足震驚了半柱香的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集賢院大學士古羈夫已來到安陵府,古羈夫是個難得的清官,一路上,他只收年輕百姓的稅收,所以累積起來的稅銀少之又少,令他憂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在計算,他還能活幾天,得罪了宰相姜羅諳的人,一般都沒好下場,而他既已選擇得罪姜羅諳,自然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跟了這麼久,閣下也該出來與我古羈夫見見面了。」古羈夫站在院子里,風使他的袍子啪啪作響,他倒要看看他堂堂集賢院大學士,姜羅諳會派誰來取他的性命,他不怕死。怕的是他死的沒有價值,其實,那天他不該那麼沖動,可惜啊!悔恨已晚,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一只在死亡邊緣徘徊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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