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姚沒有拒絕,謝出,是可以相交的君子(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內容)。她看得出來。
謝出很健談,喜歡詩經。魏姚也喜歡,所以聊起來的時候,十分愉快。
「姚姑娘,不知貴府何處?」謝出輕問。
「謝兄,你還沒有認出我是誰?」魏姚輕笑反問。
「姚姑娘?」謝出有些驚訝,難道,真的是她!魏繡娘!
「沒錯,是我。」魏姚點頭。
「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謝某慚愧,有眼不識明珠。」謝出驚嘆。原來,這樣的美人,還有這樣的才情。
「謝兄搭訕的技巧不好,下次記得別說姑娘像一位故人。女子都不喜歡自己長得大眾。」魏姚微笑的指出。
「姚姑娘見笑了。」謝出有些尷尬。
「謝兄是坦蕩人,魏姚也希望你尋得好嬌娘(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2章節)。」魏姚言語,其實意有所指。她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情人。所以有些話,說出來比較好。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的心意,姚姑娘承情,自然是好。不承情,只是我無福。不如順其自然。」謝出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魏姚所指之意。
「好,順其自然。」魏姚微笑。順其自然,她自信,今生,再不會愛人。
***
游山玩水,幾月來,謝出帶著魏姚,玩遍了建康的各處名勝。
有時候會想起那個男人,更多的時候,只是在夢里。這樣,魏姚已經很滿足了。
生活的充實,從來都是忘卻悲痛最好的藥方。
魏姚喜歡現在的生活,無憂無慮。一個人,沒有什麼不好。
散去鉛華,掩去絕色,魏姚決定從此只做一名尋常的女子。
「魏姚,走。覃氏書齋今天有辯論,我們去瞧瞧。」謝出剛進魏姚的小院,在院里便喊道。
「好了,馬上來。覃均呢,你喊了沒有。」魏姚走出房門,把門帶上,便同謝出出門。
「喊了,說是先去佔位子,我是來找你同去的。走吧,馬上要開始了。」謝出略微興奮的說道。那樣的盛會,是每一個有才情的公子希望參與的。
「嗯,走吧。」魏姚說道。
「會騎馬嗎?這里到書齋,還是有些遠,行路去只怕來不及。」謝出詢問。
「不會,謝兄先去。我隨後好了,不礙事的(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內容)。」魏姚說道。
「那怎麼行,今日的辯論,來了許多的文人,不乏才學出眾者,錯過了,實在可惜。」謝出覺得不妥。又氣憤自己平日沒想周全,應該趕一輛馬車來的。
「姚姑娘,若不介意便與我同騎。你可願意?」謝出提議道。
「好,走吧。」魏姚本來是覺得共騎一騎有些曖昧,但又听說來了許多文人,魏姚著實也想見識一下他們古代的辯論賽。
「上來。」謝出伸手示意。魏姚有些猶豫,除了拓跋要以外,這是第一次,要把手交給另外一個男人。
「別楞,馬上要開始了。」謝出有些著急了。
伸出手,魏姚借力翻身上馬。
謝出揮鞭,策馬而去。今日的建康城,街道里人煙較少,大部分人去圍觀熱鬧去了。
匆匆趕到辯論賽場,場地是在書齋前的空地上臨時搭建的。有許多供座位的藤椅,大約是從書齋一層搬出來的。中間是空地,有一張大台。可以供講論著上去暢談自己的想法,下面的人也可以反駁。
此時已經是人滿為患,好不容易擠過人群。看見早已佔好位子的覃均,魏姚與謝出忙擠上前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許多的文人雅士。有見過的,有沒有見過的。有看起來衣著光鮮的,有衣著簡樸的。魏姚感嘆,原來在這樣的年代里,還有這樣大型的文化活動。
***
「魏姚,魏姚。」是謝出的聲音。
「你怎麼睡著了?」謝出一臉不敢置信。
「哦?不好意思,有點犯困。」魏姚微笑,這不能怪她(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內容)。什麼辯論,白高興了,不過是普通的演講。只說些「之乎者也的」,魏姚一點興趣也沒有。
「大家都在看你。」覃均小聲提醒。
魏姚抬眼,可不是都在看她。她不過是小眯了一會。
魏姚燦燦一笑,表示歉意。
「這位公子似乎對在下的論述頗有異詞,可否請教。」場上,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是誰?」魏姚低聲問道,昨夜失眠的後果果然害人。
「劉勰,劉大夫。」謝出提醒。
劉勰,如果沒記錯,《文心雕龍》是他寫的。
魏姚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劉大夫,小生不敢。不過是昨夜失眠。對于您的論述,小生遠遠不及。」
「哦?公子如何稱呼,又知劉某所述為何?」劉勰並不放過魏姚。對于文人,被人忽視是不能容許的。何況魏姚這樣明目張膽。
「在下姓魏,劉大夫的《文心雕龍》魏姚略有耳聞。對于劉大夫所說的關于文化的發展與政治以及時代的背景關系匪淺,魏姚十分贊同。
魏姚也覺得文化是需要不斷發展變化的,這樣才能才就。所以批判,交流思想有助于新的產生。這些觀念,在古今都是沒有的。是值得作為小輩的我們學習繼承的。」魏姚把大致記得的一些內容表述了一些。
「魏公子看過老夫的著述,老夫十分榮興。不知道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不足?」那劉勰又問。
「作為思想論述,這部書無疑很有見解。只是因為主觀意識過于濃郁,忽略了很多客觀的因素。不過並不妨礙此書流芳百世(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內容)。」魏姚中肯的說道。
「流芳百世不敢當,只是沒想到魏公子小小年紀,到有如此見解。如何不上來講述?」劉勰倒不是小肚雞腸的文人。
「不過是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有資格對劉大夫品頭論足?怎是不知輕重。」不知是誰,嗤之以鼻。
「我認識她,她還是個女子。」不知又是誰捅了一句。一時間全場嘩然。
女子,在這樣的場合,已經不應該。還品頭論足,越發不應該。
魏姚本來並無意參加論述,此時見眾人鄙視的鄙視,謾罵的謾罵。再清冷的性子,也要發毛了。
「女子如何,我魏姚是女子。女子不是生你們,養你們的人嗎?」。魏姚放下青絲,微風輕揚。走到場上,尊敬的給劉勰鞠了一躬。
場上,不知是被魏姚一句話說愣了。還是被魏姚淡然無畏的氣勢震撼了。倒是十分的安靜。不過只是一會。
「女子,就該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該出來拋頭露臉。」不知哪名公子說道,便有人附和起來。
「當朝的皇帝,有規定女子就得在家相夫教子?」魏姚反問。
「自古以來,女子就該遵守三從四德。這是祖訓,古訓。」那公子又說道。
「三從四德不過是男子為了約束女子而設的框架。古有女媧造人,請問女媧可是女人?生兒育女,可是女人?不過女子不喜爭搶風頭,千百年來一直都是男子主導社會。既然男子已經有了絕對優勢的地位,何苦還要對女子如此刻薄。這不是忘本嗎?」。魏姚質問道。
「簡直荒謬,女子向來淺薄。商有妲己禍國,周有褒姒戲諸侯,後又有西施滅吳(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內容)。自古紅顏多禍水,自該守本分,卻出來品頭論足,不守婦德。」有又一名反駁者說道。
「若紂王、幽王、夫差不,妲己、褒姒、西施何以禍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自然也不認為妲己等人無錯,但把一切罪過都歸于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頭上,這便是你們男子的擔當?更可笑者,還要妖化妲己。一個朝代的滅亡,跟當朝的統治者是否清明,朝政是否為民有關。而不是和一個女人,或者一個妖精有關。
再說皇帝者,人間之龍,若有正氣,又哪里會被魅惑?且不看那些亡國之君如何荒婬無道,卻說紅顏禍水。實在不知是何見解。」魏姚最反感那些沒事老拿女人是禍水說事的。
一番言論,引得台下眾議紛飛。有說有理的,有說荒謬的。自然,不贊成者居多。魏姚說完,只是拂袖而去。對于這些酸腐的書生,實在沒必要再多費口舌。
魏姚獨自回到小院,坐在藤椅上,曬著太陽,繼續補眠。真不該和謝出去參加什麼嘮子的辯論會,無趣不說,還惹來一身腥。
一覺醒來,已經是夜里,怪不得全身發涼。建康的秋,還是清涼。魏姚起身,也不想吃東西了,準備關了院門,睡覺去了。卻撞見覃均進了院子。
「覃均,怎麼來了?謝出呢?」魏姚問道。對此時覃均身上散發的淡淡酒氣並不在意。年輕人喝點小酒沒什麼,何況今日這種情形。
「姚兒。」覃均忽然喚道。
熟悉的叫法,讓魏姚惚間以為是恌。
「覃均,不要叫我姚兒。」魏姚必須打斷,這個名字,她听不得。每次,都是揪心的痛。
「魏姚,為什麼。都過去大半年了,你還惦記著他。他對你那麼不好,你為何還要惦記他?甚至為了他,你把你絕美的容顏都掩蓋。」覃均忽然神情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