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里只剩下魏姚和梁帝,魏姚卻起身走下床榻跪地道︰「父皇,姚兒沒有與皇叔私通(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內容)。」
因為魏姚的動作一氣呵成,梁帝沒來得及阻攔,只來得及扶起魏姚道︰「孩子,父皇知道。快躺回去,這才剛醒,地上涼。」
魏姚搖頭,想起那日若不是因為梁帝的到來,自己恐怕就該遭殃了。想到這里,魏姚下意識的抓緊梁帝的手,其實魏姚的心里十分害怕不是自願的那種行為。這一直是慕容楓帶來的心里陰影。甚至後來拓跋恌對自己的粗魯,更讓魏姚本能的對一切陌生的男人感到害怕。從前溫柔的人都隨時會變,何況不認識的人。但是這條命題似乎對張郎君不成立,而魏姚此時卻被令一個問題纏繞,而忽略了這個問題。
魏姚糾結的是︰拓跋恌也那樣粗魯過,也傷害自己。為什麼自己能容忍他!此時的魏姚想的是這個問題!但是魏姚只想了一點,便連忙收攏心思。因為魏姚知道再想下去,都會是痛楚多于甜蜜。
梁帝感覺到魏姚手上的力道,心知魏姚大約是因為害怕,便輕拍著魏姚的手道︰「那日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父皇嗎?」。梁帝問得小心翼翼,畢竟感覺到魏姚的害怕。
魏姚見梁帝沒有懷疑自己,心里欣慰。因為那日在臨川王府的那條手帕。魏姚知道即便臨川王不承認,但那帕子上秀的東西是自己繡的,那個「姚」字是梁帝要求自己補秀上去的。至于梁帝出于什麼用心,魏姚知道大概是因為王婉兒的那條手帕。
所以,魏姚清楚的知道梁帝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懷疑自己和臨川王私通(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29章節手打)。因為自己當初沒有喊,沒有鬧不是嗎?但是自己貼身的東西卻在那張床上,而且那條帕子魏姚親眼看見梁帝拿起來嗅了嗅。那麼上面一定還有自己未消散的體味。那麼更充分證明不是經別人之手過去的,據他們說自己身上的香味很獨特。
「父皇真的相信姚兒嗎?」。魏姚還是確認性的問道。
「原本不信,因為這條手帕。還因為你之前在遺失在臨川王府的公主玉佩,但是方才听到你們三人的對話。父皇慚愧,倒是一時間蒙蔽了自己的心思。」梁帝拿出手帕,卻如實說道。
這樣坦言相告令魏姚越發感動,因為說出來了,便代表父皇真的是相信了自己。所以才毫無保留的說出來,自己若不是在梁頂上,又怎麼知道父皇拿到那條手帕。父皇完全可以以此作為試探來質問。但是父皇沒有,他照實說出來了。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自己來梁朝真的沒有來錯,這里有自己的父親,有自己的弟弟。
「怎麼哭了?」梁帝見魏姚落淚,卻有些心疼。好端端的孩子,怎麼就哭了。這孩子除了在魏朝那一次哭過,這似乎在自己面前還是第二次哭。
「父皇,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魏姚摟住梁帝的脖子,心中感動道。
「傻孩子。」梁帝輕拍著魏姚的背,原來是因為自己的相信,她就這樣感動。婉兒,咱們的孩子與你一樣傻。
魏姚擦干眼淚,把自己如何在臨川王府,還有被張郎君劫持的事情沒有隱瞞,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梁帝。既然梁帝沒有隱瞞,魏姚的性格也不會對梁帝有所隱瞞。誰真心待她,她必還以真心。這便是魏姚身邊這些人為何願意生死相交的原因,不管是誰出事,魏姚都會義不容辭的去幫忙。他們都知道,同時他們也是這樣對待魏姚。
「張郎君?」梁帝皺起眉頭,這個人他听說過。是個難纏的角色,怎麼也攪和進來。按照魏姚的說法,梁帝覺得這個人對魏姚是有想法的。
張郎君,傳聞是個采花大盜。但是到底是不是,卻沒有證據。只知道人長得英俊,倒是見過的女子多生愛慕之心。他還有一個身份,江湖百曉生,顧名思義江湖上的事情只要找他都可以找到你要得答案。但是你同時要交付一個張郎君認為有意義的秘密。如此滾雪球下去,張郎君知道的事情就越多。
當然也就越多人想殺他,但是只是想,卻不敢。若果你殺了了他,第二天你不為人知的秘密便公告天下。江湖上混的,誰沒有點不為人知的事,即便是殺手。何況張郎君本人的武功不弱,輕功據說無人能及。這樣的人,怎麼殺?
「嗯。」魏姚從前多是在較為封閉的慕容府或者王府、皇宮,對于江湖上得事情並不知道多少。再說出來之後,魏姚便一心想做閑散自由的人,這些東西也不會去關心。再說這商業上的事情從前是翠玉經手,後來是覃老爺在弄。而商圈與江湖圈也沒什麼掛鉤,所以江湖對魏姚來說就是一個盲區。
「姚兒,以後離這個人遠一點。盡量不要與他接觸,如果實在沒辦法,也不要多說。」梁帝嚴肅叮囑道。
「嗯。父皇,他是什麼人?」魏姚不清楚張郎君的底細,心中好奇。
「傳聞是采花大盜,但是沒有證據。所有見過他的女子都宣稱他沒有對自己如何,但是他們的家人卻認為自己的女兒被人玷污。他還有一個更危險的身份,百曉生。你說給他知道的事情,下一刻便可能天下皆知。」梁帝可不是危言聳听,再說他一個皇帝,不僅要管朝政,還要知道江湖上這些事。皇帝果然不好當。
魏姚咋舌,原來竟然這麼多重名號。細想起來,這個張郎君確實很會虜獲女孩子的心。想想若自己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應該會動心吧。
但是要說生得極好,也不覺得。其實魏姚心里認為,目前為止沒有長得比拓跋恌英俊的男子。花月影被魏姚直接歸類為不是男人,就算是,那樣的絕色,男人應該會比較喜歡(美人江山︰愛妃,本王要你內容)。紫衣、清河王、臨川王都比張郎君長得好。看來是那些女人沒什麼機會看到帥哥的結果。不過張郎君很會在細微的某一個界限讓人對他產生好感。
比如像自己,他就沒有趁人之危,但卻沒有表現得自己很偉大。語氣曖昧,喜歡調戲人,卻在自己月兌了衣服的時候把衣服給自己穿上。
好吧,若不是因為托付錯了人,此時魏姚覺得自己還是會對這樣一個神秘而人品還算不錯的男人心懷愛慕的。但也只是也許。
見魏姚在思慮,梁帝生怕魏姚也喜歡這個張郎君。連忙叮囑道︰「姚兒,切記不可喜歡上這個人。可記得他的面貌?父皇命畫師畫出來,也好去查。」
魏姚猶豫了一下,走去桌案上拿起筆,將張郎君的模樣畫下來交給梁帝道︰「其實長得一般。」
梁帝眼見畫中人,微微驚訝道︰「不該是這樣,父皇雖不曾見過。傳聞中確實很不錯,而姚兒畫里的人雖然也算俊朗,但與傳聞似乎有點差異。姚兒確定你見到的人是張郎君?」
「他說是,但是到底是還是不是,姚兒倒是不能確定。」魏姚搖搖頭道。
梁帝顯然有些疑惑,看來江湖傳聞有時候會夸張一些。難怪姚兒說一般,這比著畫上長得俊朗的確實還不少。
「按說不會有人敢冒充張郎君,因為他的仇家很多。」梁帝又道。
魏姚微微蹙眉,他的仇家很多?難怪輕功那麼好,看來是準備好隨時可以逃跑的。
「至于你皇叔,父皇會查辦好。姚兒不必擔憂,好好在公主府養著。」梁帝又道。真沒想到皇弟竟然能干出這種事情,難怪姚兒會害怕。
姚兒大概不曾想自己的皇叔還會覬覦她的美色,更不曾想竟讓還付諸行動吧。梁帝心中慚愧又嘆息,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是在對不起婉兒。
「父皇,姚兒以後都不想見到皇叔。」魏姚要求道。那個人,如同慕容楓一樣,她再不相見。
就在他拉開自己衣服的那一刻,那與慕容楓神似的表情,那貪婪的眼神令魏姚忍不住就要惡心,忍不住打寒顫。
是了,我不喜歡的是那副表情。我之所以對拓跋恌一再縱容,是因為他就不會這樣。魏姚豁然開朗,甚至最初在魏朝的皇帝,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會覺得惡心。
對了,所以自己不是因為對拓跋恌保持貞潔。對了,其實自己對張郎君其實也並不反感的。那麼,這是不是證明自己完全是可以忘掉那個男人的!
這個意識令魏姚忽然很釋懷,原來以為自己一輩子會銘記的人,忽然覺得其實也可以忘記的。
原來惱恨自己明明受過他的傷害,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他的求歡感到可恥,為自己身體只能接受他覺得這一輩子大概都要守著那份早該遺忘的愛。現在忽然知道並不是這樣的,只要找到對的人,也許自己就可以忘卻那個人了。
原本說過好聚好散,守著一份回憶。其實魏姚知道,那份回憶痛多于甜蜜。如果能忘記,或者永遠埋葬,才是最好的吧。
魏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旁的梁帝只當魏姚因為想起那些不堪的事情而傷懷,便出言安慰道︰「不要想了,父皇這便回去調查。以後有你皇叔出現的地方,父皇特許你可以自由離開。」
魏姚回過神,沒有听清楚梁帝的話。只知道最後說自己在見到臨川王的時候,可以想走就走。便點頭道︰「好。」
等到梁帝離開,魏姚還有些奇怪梁帝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