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有著輕微的失眠癥,晚上經常睡不好。第二天上午放學鈴聲一響,她便迫不及待地撲在桌子上讓腦袋先放松片刻。大概過了十分鐘,腦袋正昏昏沉沉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一只腳跨過身後的凳子,小舞反射性地噌地一下站起來,迷迷糊糊地說道︰「呃,你要過去是吧,我先出來好了。」
「別動!」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冷而低沉的嗓音讓她心頭一悸,他灼熱的氣息就噴散在她耳邊,這才感覺身後好象有個硬硬的東西抵著自己的臀部,因為這個班的人數多,桌子之間的距離很窄,兩個人就這樣被困在了桌椅之間。身後的炙熱不容忽視,並感覺有著慢慢往下滑的趨勢,小舞倒吸一口氣,咬著牙不讓自己輕呼出聲,忍住渾身的顫栗僵硬地挺立著,一動也不敢動。大概過了兩分鐘的時間,風縝宇邪魅地勾起唇角,臉上溢著不明的笑,終于把另一條腿成功邁了過去。
小舞吁了一口氣,腿一軟,身子便往凳子上沉了下去,為了掩飾尷尬,只好又撲在桌子上假寐起來。直到耳邊傳來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她才抬起頭,心里卻覺得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教室里都沒人了,他為什麼不從旁邊的位置繞行而要從我的凳子上跨過去,是無意的,還是故意要這樣戲弄我呢?就因為昨晚對他的忽視嗎?對,他肯定是故意的!真是個小肚子腸的惡魔!小舞想到這有點咬牙切齒,但是一種道不明的異樣感覺卻不預警地襲上心底,久久揮之不去。
晚自習課上,天氣燥熱,大家都覺得很悶,用作業本當扇子甩的嘩啦啦聲響此起彼伏。小舞正埋頭寫著作業,忽然感覺手肘處傳來絲滑的觸感,心神一蕩,第一次親密接觸異性的肌膚居然是這種感覺!那一瞬間像在觸電,竟讓她想一直維持著這種姿勢,舍不得移開。
不知道他有沒有這種感覺?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卻見他神色平靜地做著作業。他的膚色偏暗,但是給人的感覺很健美,眼楮大而狹長,是五官中最有特色的地方,穩重而深邃,好像有一種讓人看了便移不開眼的魔力,攝人心魂。她就這樣呆呆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直到……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凝視,臉色微紅,有點不自在起來。終于沉不住氣了,小舞心里偷笑著別開眼,將重心移到了功課上。
回家的路上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小舞覺得下雨天騎單車麻煩,放學後便沒有去車棚,徑自打著傘在情人街上慢悠悠地走著。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後飛快地掠了過去,邁著很急的步伐。「是他!」小舞想出聲喚他卻又叫不出口,「還是算了吧!叫住他又怎樣呢?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資格去談感情。」
其實小舞是一個性格很直爽的女孩,在感情上也不是一個忸怩的人,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沒有必要刻意去掩飾而讓幸福就這樣溜走。只是拮據的家境給了她太大的壓力,她心里一直都缺乏一種安全感,所以在學業上拼命努力充實自己,成為老師眼中勤奮好學的好學生。「既然不能讓它開始,不如就這樣遠離吧!」小舞心里仿佛做了一項重大的決定,映著密密的雨簾,低聲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