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念天顏 第十五章 天下太平

作者 ︰

麓山別墅。夏雪托著腮幫盯著半空中華麗旋轉的蒼蠅,「你出去好不好?我不喜歡你呆在我家~~拜托你出去吧~」某雪打開門戶等著蒼蠅往外飛。

一分鐘以後。「你听話!我不想讓你進來。你走吧。」

兩分鐘以後。「你怎麼這樣啊。我生氣了奧。你出去!」

三分鐘以後。某雪先禮後兵,揚著一本娛樂雜志追在蒼蠅身後趕。雜志封面上北野司的火焰紅發追尾在蒼蠅的迷你屁屁後。

某雪和蒼蠅的追逐戰已經持續了5分鐘,北野和羽塵相當沒良心的坐在樓梯上偷窺現場版人蠅大戰,北野司的懷里抱著大杯可樂,霽羽塵的懷中放著大包薯片。

焱寒單手捧著劇本從陽台走進廚房取水,瞧見又跑又跳跟在蒼蠅身後的夏雪正欲出手幫忙,一眼瞥見樓梯上的兩男對著自己猛打眼色。

霽羽塵朝焱寒揚一揚手中的大半袋薯片——等我吃完了就幫她。最近很無聊好不好。一塊吃吃薯片看現場?

北野司也啞聲做出唇形——拜托拜托拜托,寒,你先別幫忙。再看一會。小雪雪好笑死了。你要不要听小雪雪和蒼蠅的對話?

夏雪抬頭瞧見站在轉角口的焱寒,有氣無力招呼下,「寒~~寒,你擅不擅長殺生?」

焱寒很無語,沉默一陣焱寒回答︰「擅長。」

樓梯上霽羽塵嫌棄的眼神愈演愈烈,兩男動作劃一的朝焱寒揮手背︰起開!起開!

抱歉的看一眼夏雪,焱寒打開冰箱撈一瓶綠茶返回陽台。夏雪看見焱寒一雙深幽瞳仁莫測而專注的望了自己一眼,然後寒速度離奇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五分鐘以後。夏雪終于放棄了捕蚊大計,一癱坐在椅子上,恨恨聲嘀咕︰「讓你飛,累死你!」

霽羽塵如同听到電影落幕聲,心滿意足起身,慢條斯理的折好吃得干干淨淨的包裝袋,以一個帥氣的轉身出現在夏雪視野里。然後夏雪手中的雜志朝霽羽塵臉上飛過去,霽羽塵一個揚手把雜志打飛,另一只手一張一合竟是活捉了蠅大人。

「哇啊~~~~,羽塵你好厲害!」

在夏雪崇拜的星星眼中,霽羽塵施施然漫步到窗口放生蠅大人,一個得意的眼神朝樓梯口甩過去,卻沒收到小弟司的熱烈回應。空蕩蕩的樓梯上,一本掀開的雜志泡在打翻的可樂里。沉迷于看客角色的北野司顯然是悲劇了。

北野司   的沖上樓梯瞄準廁所第n次破門而入,正在洗把臉的寒看了眼滿頭可樂的司,善解人意的默默退出往樓下撤。撤到一半某寒停住了——小司怎麼又跑來用二樓的廁所?

廚房里夏雪踮著腳尖扒住冰箱的邊緣從雪堆里打撈今晚的食材,自從年後再沒怎麼下過雪,北野司把院子里的雪人遺骸收了收堆進冰箱里,滿冰箱的食材被小司的「初雪」蓋得嚴嚴實實。

冰箱一旁的打蠅英雄霽羽塵灰常nice的給夏雪幫忙打下手。夏雪舉著一盒雞翅咨詢霽羽塵︰「炸雞翅?炖雞翅?」

答曰︰「炸!」

「……」

「要不還是炖吧。」

「恩!」夏雪燦爛微笑。

廚房里的采光很好,陽光柔柔亮亮的照進來,夏雪心情不錯。封好鍋蓋夏雪和霽羽塵坐在吧台等盛盤,一人一杯果汁,兩人對劇本。

「我……我,我,我……我~~」

「我也喜歡你。」霽羽塵眼楮彎彎,一臉的深情,一眼的偷笑。

夏雪紅一紅臉頰,打起精神繼續︰「真的?」

羽塵忠實的按照劇本把夏雪收進懷里按在肩膀上,手掌撫在夏雪披散的長發上,霽羽塵低語︰

「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那一年你只有十六歲,江南多雨,連日的雨水浸漫了土地上的青草,你執著一把櫻花色的油紙傘遞過來。雨中的虹橋在你身後,餃著你的衣邊,如同蝴蝶的翅膀。那個時候,我看見漫天的落花大朵大朵墜落,我的心從此沒有辦法擯去你的音容笑貌。」

「紀曉蘭,我喜歡你。」羽塵的手從夏雪發頂溫柔撫落到夏雪背上,輕輕擁緊。

紀曉嵐?紀曉嵐?紀曉嵐?!夏雪內心波瀾,忍不住裂開了嘴巴無聲狂笑。背上羽塵的手微一用力,夏雪回神︰

「那你記不記得,你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水開了!」

「咦?真的?啊!毛巾!羽塵,把鍋蓋拿開!」

夏雪相當速度的從羽塵懷里滑出來,抓起毛巾夏雪迷茫了,眨一眨眼,歪一歪頭,夏雪看羽塵,「木有開啊!」

羽塵腦門黑線了三道,把劇本塞到夏雪手里,霽羽塵重新把夏雪按回到肩膀上,夏雪費力的抬起腦袋從羽塵肩膀上望過去看一眼手里的劇本,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水開了!

一陣泄氣,夏雪軟塌塌的趴在霽羽塵肩膀上認錯「羽塵,我錯了。我以後,連你的台詞也看著!」

「恩。乖!」羽塵大大模一模雪雪的頭發,寬宏大量的無意提一句「明兒炸雞翅?」

「炸!」

霽羽塵笑得很開心,看一眼汩汩冒氣的炒鍋,霽羽塵極淡定沉穩的敘述︰「水開了!」

「你還記得。真好!」夏雪把腦袋埋進羽塵懷里,努力嬌羞,努力依人。

「不是。真開了!」

北島地下室。江南︰「霽羽塵是不是耍我們?」

「不像,那家伙態度特嚴肅,說這事的時候很認真。」胡北托著下巴回憶事件的發生過程。

「真找?」

「真找。反正羽塵付錢。」

江南無比勉強的按下確定鍵,資料發送出去。北島最新稽查令︰尋找「亥裴鈕耶爾」。

飯菜剛一上桌,之前潛水的某寒某野都一下子冒出來了,北野司一小時前穿的還是一件紅t,現在改藍的了,夏雪詫異,北野看向羽塵,羽塵說,「小司在趕網志。」

夏雪打量一下北野,果然如此,連發型都改了啊。

夏雪的手藝跟焱寒一pk,那是贏面很大的。自從御膳房總管換了人,小司日漸白女敕,羽塵日漸勤奮,用寒某某的話來說︰「羽塵啊。你吃的,有點多。」于是乎出于職業道德,霽羽塵每早比焱寒多跑十圈。

新劇《莫憑欄》一個月以後開拍,麓山別墅里學習氣氛很濃厚。除了每天的閱讀劇本和對練台詞,三男開始密集的健身和武打特技訓練。

出乎夏雪意料的,最難的武打課三男上的最好,最簡單的閱讀課三男總是落跑。每每看到樂器房里焱寒形單影只的讀劇本,夏雪都頭疼拐帶未成年人逃課的霽羽塵。偏偏羽塵總是理由很豐富,每每接到jimmy的催進度來電,夏雪都很憂愁。

夏雪決定找問題生霽羽塵談一談。

夏雪︰「羽塵,《莫憑欄》馬上要開拍了,你總是不好好讀劇本,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呢?」

羽塵︰「我讀了啊。」

「要背過才可以!」

「我背過了啊!」

眯一眯眼楮夏雪略略撅起了小嘴巴,「是奧~~」

很多年以後夏雪都後悔自己的這句「是奧~~」,當天下午霽羽塵花了6個半小時向夏雪演示了什麼是天才的頭腦,夏雪被強迫的又听讀了一遍《莫憑欄》的劇本,夏雪看著窗外隨風搖曳的紅梅心里默默流淚︰這劇開播了,我說什麼也不看了。

夏雪去找北野司。

「小野,你要乖一點,劇本一定要背好才行。整天跟著羽塵,小野你有沒有在看劇本啊?」

「寒替我看呢!」

「寒替你看?為什麼?那,寒又不能替你演你的角色。」

「每晚我洗澡的時候,寒都把我的部分講給我听。恩,我的台詞,上武打課的時候寒教給我背!」

「…………」

北野司喝一大口果汁,把半滿的杯子擺到正前方桌面上,北野司努力地吹,吹,吹!羽塵說了,這麼吹,練氣!

夏雪看著口愛無敵的北野司腦殘的試圖吹動大半杯果汁,很憂愁的想,這孩子,正常不?

晚上三男汗飽飽的從外面回來,夏雪正在廚房做煎餃。跟夏雪打個招呼,北野依舊   的跑上二樓沖進浴室,焱寒默默的跟在北野身後,夏雪看著焱寒覺得寒的背影相當壯烈。

不一會兒水聲響起,焱寒拖著個小板凳背靠著浴室玻璃門給北野司念劇情,霽羽塵打開冰箱灌下一瓶冷飲走去客房沖澡,沒有人發現,夏雪剛煎好的一盤22個的大餡煎餃,如今一盤20個了。

齊天很好心,每盤只偷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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