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伊蝶顫抖地抱緊自己的身體,臉色蒼白如雪,牙齒哆嗦地喃聲夢囈︰「冷,……冷,好冷……」
身旁,他一直在閉目養神。听到伊蝶不尋常的夢囈,他驀然地睜開眼簾。他的目光飛快地在伊蝶身上流轉,伸出大手輕輕地踫了踫她的臉頰。她的肌膚如冰般刺骨,沒有半點的溫度。
「該死!」他雙手握拳,微惱地詛咒道。她果然感染了寒冰毒的余毒,她不會內功,這麼嬌柔的身體能否承受寒冰刺骨的折磨?他迅速地讓伊蝶吃下解毒藥丸,轉過身,熟練地點燃起了一堆篝火。
伊蝶抱緊身體,顫抖地縮成小貓般。
「伊蝶,伊蝶,你快醒醒!」他按住她的香肩,用力地搖晃著。如果她現在陷進了昏迷,她也許永遠會醒不過來。
伊蝶半掩著眼簾,虛弱地朝他微笑,蚊子般輕聲道︰「伊蝶?我果然認識你。」
他狠狠地把她抱進懷中,凶神惡煞地咆哮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說什麼廢話?」听不清楚她的模糊輕語,他只覺得心突然變得亂七八糟的。
伊蝶綻開一抹欣慰的淡笑。她寧願激怒他,寧願被他大罵,也不願意看到他痛苦地壓抑情感,冷漠地拒人千里之外。
「好暖……」她情不自禁地更加貼近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宛如火爐般熾熱,他身上熟悉的男性麝香教她迷醉,貪婪。
「該死!」他忍不住又低咒道。雖然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無恙,但是她的身體依然冰冷得嚇人。他緊盯著她含笑的臉蛋,黑眸閃了閃,似乎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他熾熱的大掌探向她的腰身,倏地拉下她的腰帶。頓時,她身上的衣裳宛如曇花開放,滑落香肩,褪落到腰身。
驟然的冷意喚醒了伊蝶渙散的意識,她雙手抱胸,羞赧地怒嗔道︰「大,你想做什麼?」
他沒有答話,顧自地解開身上的黑衣,陽剛的男子身軀**果地暴露在她眼前。他的肌肉不如健美先生般發達,但是修長的體魄混合了力與美,教人臉紅心跳。
伊蝶的臉頰一直紅至耳根,她別過臉頰,結結巴巴地不知所雲︰「你……你,你是暴露狂嗎?干嘛要月兌下衣服?雖然你的身材是不錯,但是……但是本小姐才……」還沒說完,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天啊,她的語氣怎麼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竊喜?這不是告訴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依然不語,大手一把摟她進懷中,沉聲低嘎道︰「如果你不想凍死的話,就乖乖地听話。」說著,他把她的臉蛋壓到自己的胸膛上,用外袍緊緊地包住她的身體。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合在一起,似乎連呼吸也曖昧地交纏在一起。
伊蝶委屈地怒了怒紅唇,心里暗罵他的不解風情。自己的身體就這麼被一個男子看光光,想悼念一下也不行嗎?雖然她是個現代人,但思想還是很傳統的。尤其是跟一個男子如此親昵接觸,她的心跳如小鹿亂撞,呼吸也跟著喘急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醒來時,天還是灰蒙蒙的。伊蝶發現自己宛如八爪魚般,緊緊地抱著一個男人。她偷偷地抬起頭,剛好對上一對深邃如子夜黑眸。
「嗨,早……安。」伊蝶努力綻開一個平靜的笑容,盡量使語氣听起來若無其事。但是灼熱的肌膚泄露了她的秘密,此刻她羞赧欲死,恨不得挖個黑洞鑽進去。
他的黑眸閃閃,攔腰的手臂微慍地加重了力道,冷颼颼地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一個黃花閨女與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她不是應該羞赧欲死,要那個男人負責嗎?為什麼她卻表現出如此不在乎?
「話?什麼話?」伊蝶強忍著淚花,怔怔地問道。他果然是個大粗人,他的手臂勒著她的細腰好痛,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他生氣了,她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他死瞪著那張天真無邪的臉蛋,心中又涌過一股莫名的怒氣,黝黑的眸子更加深沉幽暗。難道她跟那個女人一樣,都是個水性揚花的女子?
伊蝶感覺到他盛大的怒氣,她眨了眨純淨的藍眸,小心翼翼地說道︰「對了,我應該謝謝你照顧了我一夜,」雖然昨夜教她尷尬難齒,但是她還是應該向他道謝。如果不是他,她也許早已經凍成冰淇淋了。
他突然冷漠地松開緊勒的手臂,毫無憐香惜玉地一把推開伊蝶,熱嘲冷諷道︰「果然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他一開始就應該知道,她跟背叛自己的那個女人一樣,純真的臉孔都是用來欺騙愚笨的男人,
「好痛。」伊蝶撫摩著摔痛的肌膚,可憐兮兮地輕聲申吟著。听完他諷刺的話語,她終于听出一點端倪。忿忿的怒火涌上腦門,她的心卻痛如刀割,難道她在他的心中是如此不堪嗎?她背過身,默不吭聲地整理身上的衣服,無言的淚珠滾滾地滑落臉蛋。
他似乎無法忍受她的沉默,故意尖銳地冷哼道︰「怎麼?說中你的心機,你無以顏對?」
伊蝶驀然地轉過身,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反譏道︰「你想听到我說什麼?哀求你迎娶我嗎?還是哀求你立我為侍妾?對于一個沒有真心的男人,我才不希罕!我更不要成為你千萬個侍妾中的其中之一!」她是個現代人,她要的是一份獨一無二的愛,但是他根本沒法給她。
他凝視著她淚痕斑斑的臉蛋,突然有種想為她溫柔拭去的沖動。他真的伸出手踫上她的臉頰,溫熱的液體灼熱了他冰冷的心。他宛如踫到了噬人的猛獸,倏地縮回了大手。他背過身,硬邦邦地宣告道︰「不管你是否願意,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不準你再誘惑其他的男人。」
聞言,伊蝶氣不過來,故意賭氣道︰「你剛才不是說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嗎?我偏要誘惑其他男人,你又奈我何?」最好氣死他,他憑什麼踐踏她的人格後,又想霸住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