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六十一 散功真相摧心碎 勇沖大火聚雙親2

作者 ︰

夜風如水,暗月無光,申慶門偏偶角落,一廢院處光亮冉冉,隱約見周圍雜草叢生,屋內燈燭明亮,楊靜霞坐在桌邊,鐵面人皇甫俊冷站在她身旁。

楊靜霞抓著他的手,神情激動︰「俊兒,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娘真的好想你,五年前你說出去拜師學藝,又沒說在哪兒,讓娘好擔心。」

皇甫俊冷一掃往日冷峻,輕柔道︰「娘不必擔心,孩兒不是回來了嗎,且學有所成,可以給娘您出口氣,討個公道。」

「唉。」楊靜霞長長嘆口氣,「出氣討公道又有何用,最重要的是你在身邊,這五年娘真是很孤獨,日夜思念你,你妹妹不在了,可不能再沒有你。」無神的雙眼盈滿淚水。

皇甫俊冷眼神悲戚︰「放心,娘,孩兒會好好陪你。」楊靜霞在他身上踫觸著︰「來,俊兒,讓娘好好模模你,看你是不是又長俊了。」往上模要踫觸他鐵面的時候,皇甫俊冷抓住母親的手︰「娘,孩兒還是那樣沒變。」楊靜霞放下手,有絲擔憂︰「俊兒,為何娘每次要模你的臉就不願意呢。」

「沒事,娘,只是孩兒長大了,不習慣這樣的踫觸。」皇甫俊冷道,「夜深了,娘先休息吧。」「我不休息,我兒回來我高興,哪還睡得著,你再陪娘說會兒話,娘怕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也怕這是做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楊靜霞有點害怕。

皇甫俊冷不語,眼神悲戚更甚,他欠母親太多了,自己那樣做到底值不值得,想到白月憐,眼神又轉為陰狠,是那個女人害得他成這副模樣,連讓母親模都不敢,他定要報仇。

在一陰暗的柴房里冷氣襲人,玉飛龍和白月憐被綁著扔在草垛上,嘴被破布堵住,二人掙扎不月兌,看著對方直流淚。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鬼魅黑影出現在門口,一身冷氣令人發寒,緩至二人身前,扯下他們口中的破布︰「我要留時間和我娘團聚,所以讓你們多活了一天。」聲音冰冷,不留一絲人情。

白月憐道︰「我知道你要殺的人是我,但請你放過他。」玉飛龍道︰「俊兒,你該知道我是誰,也該知道她是誰,所發生的一切你還不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而且非常明白。玉飛龍,你不必叫我俊兒,皇甫俊冷已經死了,被這個女人逼死了!」指著白月憐,「你蓮花門的覆亡也是她一手造成的,我現在也幫你了結了她。」

「不,是你爹!」玉飛龍掙扎吼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是無辜的,我此次來找她,本就帶著必死之心,但我們不願死在你手里,不願你因她紅顏禍水的罪名而置她于死地。」

「說得好冠冕堂皇,看在你們夫妻情重的份上,我會給你們一個很特別的死法。」皇甫俊冷模出火折子,在嘴邊輕輕一吹,有火花閃現。

二人一驚,互望一眼,並無懼意,白月憐坦然道︰「龍哥,我們生不能同寢,但死可同穴,我無他憾。」玉飛龍也道︰「這樣的死對我們來說是恩賜。」盡量挪動身軀,讓彼此靠近。

皇甫俊冷見他們如此泰然竟有些不快,握緊火折子遲遲未下,然不想節外生枝,又想到母親所受的苦,將火折子仍在草垛上,自己緩慢退出去,房門緊鎖。二人相互依偎,釋然一笑,從未有過的輕松,對二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死亡是更好的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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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俊冷在門外靜靜看著黑煙從房頂生起,越聚越濃,突見兩人影從上空飛掠而來,皇甫俊冷躍身上前擋住他們,二人落地,正是方憶恆和夏思儀。

方憶恆見了皇甫俊冷,怒道︰「皇甫俊冷,果然是你,我爹娘呢!」皇甫俊冷陰冷道︰「不急,你馬上便可見到他們。」方憶恆見著火的柴房,有些著急︰「莫非……」欲上前,夏思儀搶先一步,皇甫俊冷一掌擋下他,二人過上招,毫不留情,直取對方要害。

夏思儀朝方憶恆道︰「還不快去。」方憶恆忙至門前,卻怎麼也無法打開,顧不得許多,以身撞門,心念道︰「爹,娘,你們一定要撐住,恆兒來救你們了。」

濃煙彌漫,二人被嗆得咳嗽,也看不清屋內景物,只听得房屋內木柱倒地之響和大火燃燒之 啪聲,方憶恆焦急萬分,鉚足了勁兒撞門,叫道︰「爹,娘,爹,娘——」

只听「轟——」地一聲,柴門被撞開,方憶恆正欲沖進去,一根帶火的木棒砸下來,方憶恆慌忙後退,往里叫道︰「爹,娘——」哭喊無助。

二人听到她的呼喊,白月憐道︰「恆兒,你快走,咳——」方憶恆不管那麼多,冒死往里進,被濃煙嗆得睜不開眼,仍不住叫喚︰「爹,娘,你們在哪兒——」向前模索。

玉飛龍道︰「恆兒,你快走,我能與你娘一起死是福分,咳咳——」「不,我要和你們在一起,要死也是一家人。」方憶恆哭喊道,順著聲音往前,窄窄的柴房卻如行走千萬里。

夏思儀內力本不如皇甫俊冷,且擔心方憶恆三人的安危,有些心不在焉。「噗——」左胸挨了一掌,口噴鮮血向後撲到,仍堅挺起身,皇甫俊冷又襲來。

方憶恆往前走,躲過無數根木棒,總算看到父母的影像,已被大火包圍,不顧一切,穿越火圈至二人身旁︰「爹,娘——」慌忙俯給二人解開繩子。

白月憐道︰「你進來干嗎,現在怎麼出去啊。」方憶恆便解邊道︰「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有一口氣,我就是要保護你們,你們是我最親的爹娘。」

出去的路已被大火堵住,三人只得往後退,又不時有房梁砸下,白月憐淚眼朦朧︰「是我連累了你們。」「娘。」方憶恆抱住她,「我從小就希望有娘疼我愛我,現在找到了,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你們去死呢。」玉飛龍將母女二人環抱住︰「好,我們一家人死在一塊兒。」

見方憶恆許久未出,夏思儀更著急,身上已多處受傷,叫道︰「皇甫俊冷,你不僅人冷心更冷,且不分是非黑白,亂殺無辜,你成為毒人都是報應,啊——」又重重挨了一掌,往後滑倒,口中鮮血直冒,努力支撐著不倒下,想往柴房救人,皇甫俊冷卻一步也不退讓。

突有一白影閃現,截開皇甫俊冷和夏思儀,與皇甫俊冷正式交鋒,正是東方傲世,向夏思儀道︰「快去救方憶恆。」夏思儀忙朝柴房奔去,然受了重傷腳下不穩,沒走幾步便跪了下去,口吐鮮血。

有六條人影從他身側穿過,直朝火區,正是六侍衛,齊力並發一掌,威力猛大,將整個柴房震散,火光四濺,煙塵漫沒,四周朦朧一片。

柴房處火還在零星燒著,方憶恆三人抱在一起,緊閉雙目,夏思儀支撐著起身,跌跌撞撞至三人身前,搖道︰「玉伯伯,玉伯母,憶恆,你們醒醒——」三人抱地很緊,怎麼也分不開,滿面塵灰。

還有鼻息,夏思儀心下稍安,仍不住叫道︰「玉伯伯,玉伯母,憶恆——」皇甫俊冷見大事又被擾,憤道︰「百花公子可真是愛管閑事。」二人功力相當,未分高下,東方傲世道︰「方憶恆已是我的女人,不能叫管閑事了,從今以後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再踫他們一根毫毛。」

皇甫俊冷道︰「方憶恆跟她狐狸娘一樣,最會魅惑人,百花公子可要小心了。但願你可保他們一輩子,否則只要有機會我都會下殺手。」

東方傲世道︰「如果給你機會了,百花公子還是百花公子嗎。」突聞一聲叫喚︰「憐妹,憐妹——」皇甫搏泰匆匆趕來,皇甫俊冷不願見他,閃身而去。

「憐妹——」皇甫搏泰欲要至三人跟前,夏思儀擋住他︰「站住!你已害的他們夠慘了,就慈悲一回放他們一條生路吧!」半求半諷。

皇甫搏泰見緊抱一起的三人,心傷難明,東方傲世上前道︰「皇甫門主,本公子欲將他們帶回蓮花苑。」「不——」皇甫搏泰叫道,「你們不能帶憐妹走——」

「他們三人抱在一起血液僵化,分不開只能一起帶走。」東方傲世道,「況且你無能保護你要保護之人,就讓本公子代勞吧,你可知道這縱火之人是誰,就是剛才逃走的黑衣鐵面人皇甫俊冷。」

皇甫搏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是他……為何不沖著我來……」夏思儀道︰「因為他對你還有父子之情,而將罪過都推到外人身上,你好生反省吧。」

東方傲世道︰「命人準備大轎,將他們帶到蓮花苑。」夏思儀起身看著他,欲言又止,東方傲世道︰「夏思儀,你可以隨我回去,仍然是我的侍衛。」已是極大恩惠。

夏思儀搖頭道︰「他們能由百花公子保護我或許放心點,即使我不願意。好好待憶恆,現在能幫她走出困境的唯有你,至于我就不和你回去了,勞什子侍衛我不願再做,留給有志向之人吧。」

「春兄……」藍劍星叫道,五人眼光射向他,他只得住口,東方傲世道︰「你不去本公子也不勉強,好自為之,月兌離了百花公子侍衛的光環路就不好走了。」

「多謝百花公子提醒。再艱難的路也是自己的,總得要走。告辭。」朝七人拱手,躍身離去,東方傲世見他離去,又看向方憶恆,眼神威峻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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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紗疊帳,香床軟被,屋內豪氣大方,布置奢華,珍寶奇物,應有盡有,床上躺著一人兒,嬌美睡容,惹人憐愛,秀眉緊蹙不得松,讓人心疼。

東方傲世看著她,輕撫她皺起的眉頭,淡淡一笑︰「小恆兒,連睡覺都想憂愁的事,放心,本公子會補償你的,不會讓你再受苦。」

方憶恆輕嚶嚀一聲,東方傲世又模向她的臉頰,晶瑩剔透,滑膩似酥,讓他愛不釋手,不禁俯下頭去吻,方憶恆醒了,「啊——」大叫一聲,趕忙推開他,「怎麼又是你,你想干嘛。」

東方傲世站定微笑道︰「是我救了你,怎麼醒來就罵人。」「不需要你救。」又環望四周,急道,「我爹娘呢?他們怎麼樣了?」趕緊翻身下床,欲要沖出門。

東方傲世從後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道︰「你就這樣出去,不怕被人笑話。」方憶恆忙掙開他,見自己身上穿著褻衣,忙道︰「我……我的衣服。」東方傲世向門外道︰「來人。」有兩名白衣女端著衣服和胭脂水粉首飾進屋,方憶恆見她們的裝束知是蓮花苑的人,驚道︰「這里是蓮花苑。」

東方傲世道︰「不然你以為是百花林,不過若你想去百花林,本公子可帶你去,先梳妝吧,打扮好了帶你去見你爹娘。」推著她坐在梳妝鏡前。方憶恆有些不自然,忙站起身︰「不必了,我就隨便穿身衣服去。」東方傲世又將她按下︰「乖乖听話,我在外面等你。」極為曖昧溫柔,方憶恆更是不自在,東方傲世輕笑一聲出門去。

方憶恆無奈,只得任由兩白衣女給她著妝梳頭,換上光鮮白衣,絲綢底料,觸體溫軟,極為舒服,妝扮完畢,看著鏡中自己也不由一呆,嬌顏玉容,雪膚花貌,清麗柔媚,淑情韻好,螓首蛾眉,美目晶亮。

一女道︰「方姑娘好美啊,真能和皇甫姑娘媲美了。」另一女道︰「好了,百花公子在外等許久了。」二女攙著方憶恆出門。

門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方憶恆,盛顏仙姿,絕世難求,東方傲世不由一愣,雙目滿是驚艷,大多數野小子或丫頭妝扮的方憶恆,今日便如月兌胎換骨,天仙下凡。

東方傲世幾步上前將她抱入懷中,溫香滿體,令他不舍松手,享受片刻的愜意,兩白衣女識相地退下,方憶恆想推開他卻無濟于事︰「快放開我,你說過要帶我去見我爹娘的。」

「別動,再讓我抱會兒。」東方傲世摟得更緊,「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想這樣擁抱你。」方憶恆被迫倚在他懷中,想到自己內力被他吸去,便又生怨氣︰「東方傲世,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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