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少女沖他甜甜的笑著,目光打量著我。剛剛只覺眼前一片黑影飄過,還未近看,嬌小的身材,清秀的面龐,許是不常出去,一張臉顯得蒼白,不及情兒,更不及那畫中的女子。
不等冰澈出聲,我直接說道,「姑娘,一看就知道我比你年長,你不稱我一聲姐姐,怎能用「她」字來代替呢?我姓憂,單名一個月字。」
對于初見面的人,我是一向不說真名。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氣憤溢于言表,但是值得我佩服的一點就是,她立馬調整了心情,輕笑著看著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是冰凝唐突了,還請憂姐姐莫怪罪」她彎腿,對我行著禮。
冰凝,難道是冰澈的妹妹,不對,看她的眼神,怎麼可能?我隨即笑著將她扶起,「妹妹不用道歉,我這人向來說話直爽,還要請妹妹體諒。」
她抬頭,眼神對視,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早已展開了攻勢,電流在互相眼里沖擊著。
「姐姐稱我作凝兒就行了,澈哥哥也是這樣叫我的。」
我撇了冰撤一眼,笑意不減,「是嗎?那凝兒妹妹怎麼會在如此荒涼之地呢。」
我刻意把荒涼這兩個字說的很響。
她的臉色變了變,又恢復正常。唉,真是一塊好料子,不拍戲真是可惜了。明明心里恨不得把我掐死,卻要裝的那麼開心。
「澈哥哥怕我被他們發現,只好躲在這。」說的好像她自己也很嫌棄這里似的。
「他們,誰啊?」我出聲問道。
「他們是?」她的話語被冰澈的訓斥聲打斷,「凝兒,你病還未痊愈,還不進房。」
這可是有史以來冰澈話說過最多的一次了,他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呢?到底他身上還藏著什麼秘密。我歪著頭尋思的看著他,他卻冷不丁的對上我的眼楮,猝不及防,心跳也突然加快,強烈的沖擊著胸膛。
「還不進去?」他看著還呆站著的冰凝說道。
「哦!」她不死心的回頭又看了一眼,轉身走進屋里。
空曠的場地又剩下我們兩人(還有某獸,暫且忽略。)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可是還不知道怎麼和他說。總不見得像現代那麼直接,他可是古人耶,思想肯定保守點,搞不好以後都不理我了。
「她是我母後的養女。」
我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心底是止不住的喜悅,就只是為著他這一句解釋。
那麼說就是沒有血緣關系嘍!難道「那個,冰澈,你們國家可以近親結親的嗎?」。
「自然……不行。」這麼說,冰澈是絕定不會喜歡上他了,我心中暗喜。
「你問這作甚?」
「沒什麼啊,就是隨便問問,我們進去吧!」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漾著笑走進茅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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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內的裝飾十分簡單,只有一張簡單的木床,純白的窗幔被攏到兩邊,粉衣少女安靜的躺在床的一側,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雖然我對她沒什麼好感,可是她的身上似乎總是有著一股淡淡的憂愁,讓人很想去憐惜。
「凝兒妹妹,你在看什麼呢?」我不矯情的坐在她的床邊,隨她一同望向窗外。
「是姐姐啊,澈,澈哥哥沒和你一起進來嗎?」。、
她臉上明媚的笑顏讓我不禁也被感染,如果她不和我搶澈哥哥,我們興許可以成為朋友,可是她竟然牽著澈哥哥的手,絕不可能,冰凝心想。
我奇怪的盯著冰凝失神的神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無事」她又恢復了剛才恬靜的模樣,笑著說道。
「冰澈在門外,要我幫你叫他嗎?」。看著她一直望著門口,用腳趾頭都猜得出她的心情了,唉,算了,我就做回好人幫你叫一下吧。
「冰山木頭,你妹妹讓你進來。」
我的喊聲果然奏效,不消片刻,某人就冷著一張俊臉走進來,眸子里透著不耐。不知是我眼神出了問題,還是腦子被砸壞了,竟然會覺得眼前的他就連生氣都是那麼的好看,果然我中毒頗深。
他沉著的臉慢慢恢復,走到我們面前,「何事?」作為兄長的他對于這個妹妹倒是很關心。
「沒,沒什麼?」冰凝擺著手,恐怕是他嚇到了。
「你看別人都被你嚇怕了。」我歪頭看著冰凝,狀似埋怨的說了他一句。
「閉嘴」兩個字似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額頭上的青筋透著他的怒意。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討好的朝他笑著,他卻一點不給我好臉色,冷冷的說道,「先出去」
不就是說了他一下嗎?怎麼那麼小心眼,我撇了下嘴,低頭兀自扯著衣角。
頭頂是他的一聲嘆息,「也罷,先呆在這,等下和凝兒一同離開。」
什麼?你以為醫谷是你家啊,你帶誰都可以啊!我頓時拉長了臉,「不用了,我先走。」
「澈哥哥,姐姐好像生氣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冰凝惹人疼惜的柔聲開了口。
「不必了」
听到他這話,我本來還停在門檻的腳更是不留一絲眷戀的邁出,一直盯著我的冰凝臉上更是露出一抹的得意的笑容。
我故意離他們遠點,沒有方向的跑著,在一處陌生的樹林停下。站在高大的樹木面前,不解氣的踢著。
一個身影從眼前飄過,我後背不禁發涼,大白天也有鬼?我壓下心中些許的不安,往身後看去。
沒人?我松了口氣的轉頭,一個陌生男子的背卻出現在我面前。我揉了揉眼楮,再睜開,確實有個男的站在我前面。
「一個人?」慵懶的聲音,隱約有些沙啞。
「你是何人,大白天的在這裝神弄鬼做什麼。」
「幽兒不記得我了?」他輕笑一聲,言語中帶著抱怨。
連我名字都知道?我納悶的盯著他的背影,他卻突然轉過了頭。熟悉的紫眸噙著笑意,還是那張魅惑人心的臉龐,只不過此刻的我早已產生了免疫。
「是你?有事嗎?」。看到他這張臉,我恨不得就想掐死他,我語氣淡淡,冷冷的盯著他。
「幽兒為何對我如此冷淡?」
「長的再美又何妨,只會讓我厭惡,在我還沒發火之前,你最好識相的給我滾遠些。」
他被我的話頓時驚住,臉也變得冷然,「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一切我都不知情。」
「我親耳听見還會有錯,穆影言不是你哥哥嗎?你們倆串通一氣,不就是為了利用我。」我原以為兩年的時間,我可以將一切都淡忘,可是在遇到他,我的怒氣就抑制不住的全部爆發了出來。
「誰都不曾想利用你,幽兒,親耳听見的事情有時候也是不可信的。」他的臉撇下一邊,俊美無暇的側臉對著我,眼神深遠的望向遠處。
「你少來,我和你就見過一面,你不要叫的那麼惡心。」被他叫著名字,我怎麼听怎麼覺得不舒服。
他將臉轉過,白皙的臉龐瞬間變樣,黑著臉向我走來,對他的感覺也越來越熟悉,他到底是誰?加上這一次,我們不是只見過一面嗎?
「幽兒,如若換成他,你也會這樣覺得嗎?」。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邪氣,美得逼人。
「誰?」我不受控制的回道。
「罷了,你只要記得我們從不想傷害你,誰都是。」他輕嘆一口氣,溫柔的望著我。
不會傷害我?我呆滯的思索著這句話,心底卻又一個聲音說道,「不要又被騙了。」
對,我怎麼還會上他們的當,甩頭揮去那一霎那的失神,我揚頭,推開他往前傾的身體,冷硬的開口,「不管如何我都絕不會再信你們,木影言這個人我就當做不認識,至于你,我不想再遇到你第二次。」
「幽兒,」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看到了快走近的冰澈,隨即隱沒在昏暗的樹林中。
「何人?」冰澈望著那離去的身影,問道。
「一個不相干的人,哎呀,別看了,走吧。」我拉了一下還站在原地不動的冰澈,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