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最尷尬的時候是什麼?
不舉?
雷臣驍就仿佛走過薄冰的冰窟窿上, 嚓一聲就掉了進去,從腳心冷到心髒,一直到麻痹掉。
他無力且狼狽不堪的從易素的身上退開,任何一個男人,這樣的情形都是他的自尊不能忍,不願見到的。
「我……有點累了。」雷臣驍翻身下去躺在一邊,聲音飄蕩在半空里,很是有種陰郁的味道。
易素貼在他的後背上,低低說了句︰「沒事,今天發生了這麼多,好好休息吧。」
她其實不知道除了這些表面的話之外她還能說些什麼?有的時候她很想雷臣驍對她吼,或者大叫大跳的,至少那樣說明他可以把怒氣在她的面前發泄出來,可是他從不,總是拿她當壁花小姐一般的擺在那里做裝飾。
雷臣驍的車禍,雷臣驍的累,就真的只是普通意義上的累嗎?和秦淼就一點關系也沒有嘛?
易素心里很亂,明明不想去想的東西,卻不由自主的全部都漂浮了出來,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她哪怕動一下,就不斷的被收攏,一直被帶著毒的蜘蛛給吞沒。
兩個人明明睡在一張床上,中間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橫跨不過。
雷臣驍終于受不住這種低壓的氣氛,抱起被子︰「我去書房睡。」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帶進一點暈光,可是馬上又轉眼消失不見。
易素听見從書房傳來的響聲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好,死死裹住自己。
雷臣驍一腳揣在門板上,他只穿著拖鞋,而門板是實木的,很疼,將被子仍在沙發上,走進酒櫃打開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的玻璃板,咬開塞子,一口酒液灌入吼中。
該死的,該死的。
他介意死了。
早晨的時候,易素習慣的為雷臣驍準備好早餐,依舊是兩片土司夾一片牛肉,雷臣驍已經換好了衣服,坐,享受著早餐,兩個人之間安靜的可以,靜的令人毛骨悚然。
「今天聖誕了,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新出的他們都說很好看。」易素想起前些日子同事說的讓子彈飛。
雷臣驍也許是因為昨天的抱歉竟然反常的馬上答應了,他的表情一直就是淡淡的,反觀易素很興奮,吃過早飯順便搭著雷臣驍的車子一起到公司,臉上就恨不得馬上燃燒出一朵花來,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易素今天有人約了,約了她的那個人還是她自己的丈夫。
進電梯的時候被人從後面狠狠拍了一巴掌,拍得易素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美女,優雅啊,保持。」劉雯是易素最好的同窗,一起進了一家公司,兩個人就差沒好到可以連內褲都交換著穿了。
易素看著四周的同事,咬著牙保持著微笑,不時的點頭,說著早,你早之類的早安語。
「看看咱們美女的臉都要開花了,說說,你家雷臣驍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就叫你這麼的嗨皮?」劉雯貼近易素的耳邊私語。
在易素結婚的時候,劉雯就已經很不待見雷臣驍了,在劉雯看來,女人嘛,結婚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找一個人愛,可易素可好,她是去愛人家了,可人家總是拿冷對這易素那張熱臉,所以凡事關于雷臣驍的事情,她是能抹黑就一定抹黑。
易素對這前面的人微笑著,傾下頭,細聲的道︰「我們今晚去看讓子彈飛。」
劉雯翻了一個白眼︰「子彈飛,我看你倆也差不多就要飛了。」
實在不能怪她八婆,雷臣驍對易素的感情她是旁觀者清,她試著攔了,可是攔不住,易素那傻妞兒就跟一飛蛾似的,非得往火上撲騰撲騰,燒沒了,估計也就安穩了。
在劉雯看來,易素和雷臣驍離婚只是早晚的事情,易素在有愛,在激情,一年兩年,一塊石頭放入懷里捂著,捂到最後連自己的心都給凍僵了,估計也就該扔了。
出了電梯,兩個人平行走出,劉雯看著電梯里那些依依不舍的男同事們,搖搖頭,上下打量著易素。
易素被她看的發毛,在劉雯的目光盯上她胸的時候,雙手快速捂上自己的胸︰「你干嘛?跟一咸濕大叔似的。」
劉雯模著下巴︰「我就懷疑你媽小時候是不是給你吃強大飼料了?為什麼你的是發面的,而我是沒發起來的。」劉雯看看自己的,然後很是頹敗的嘆口氣,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易素的是一手不能掌握,可是她的,就連半個手也用不上。
易素的臉有些紅,這人怎麼這樣?
「趕緊說說,小時候都吃什麼了,我回家叫我媽趕緊弄給我吃,我身上如果沒有成績的話,可以避免我女兒以後走飛機場的老路。」
易素實在懶得理她,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劉雯跟上,突然想起一人說著︰「今兒我上班的時候看見一粉發小妖,和你竹馬青梅長的是真像,不知道是不是他。」
侃侃?
易素搖頭︰「不會吧。」粉色?不會太惡心吧。
下班的時候去雷臣驍的辦公室,外面的秘書起身對著易素搖搖頭︰「在里面發火呢。」
易素一愣,第一個直覺就是今晚的電影黃菜了。
透過密封的門板都可以听見雷臣驍暴怒的聲音,易素彎子試探的問︰「怎麼了?」
小秘書看了旁邊一眼,似乎做秘書的都有這樣的習慣,說話之前喜歡先四周張望一下,然後低低沉沉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板接了一個電話開始,情緒就這樣了。」小秘書一攤手,表示自己確實不知情。
易素也沒在追問,等到部門的經理走出來的時候,他那頭泛著白光的禿頂似乎格外的亮外加閃眼。
「對不起,他今天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易素有些抱歉的說著。
部門經理用胖胖的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虛弱的擺擺手,離開。
易素推開辦公室的門,才走進去,雷臣驍握在手心里的手機冷不防的響起來。
「喂……」他的聲音似乎有一絲的不穩。
易素有些擔心,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媽媽?不會,那是婆婆……?
雷臣驍突然激動的起身,抓過轉移後背上的西裝外套就沖了出去,易素傻傻的站在原地。
嘆口氣給婆婆掛了一個電話,婆婆在電話說著︰「素素啊,怎麼了?今天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受委屈了?」說到後面老太太的聲音至少加了幾個碼。
易素勉強說著︰「想你了,媽媽,晚飯吃了嗎?」。
婆婆笑著說︰「這孩子,今天可是聖誕,我們老的不過這節,你和臣驍好好的過二人世界,對了,臣驍約了你沒?」
易素想著自己兜里的電影票︰「我們一會兒去看讓子彈飛。」
老太太半懂不懂的,管什麼飛,就是核武器飛也不管她事,只要素素能高興她就滿足了,心里還想著,雷臣驍這木頭嘎達怎麼開竅了?
兩人隨便說了幾句家常話,就掛了電話。
易素見時間還早,就先回了一趟家,去之前給媽媽掛了一個電話,回到家中的時候,那個人不在,易素覺得自己覺得是侵佔了別人的地盤,她每次來,那個人都要躲出去。
「怎麼了?臉色不好呢?」媽媽拉著她的手,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凹陷的臉。
易素對媽媽笑笑,看著媽媽的臉,接受吧,媽媽的身體好了很多,這和那個男人月兌離不開關系的,看媽媽的臉色就知道媽媽其實郭的很好,很幸福。
待了一會兒一個人走在街上,到處是聖誕歌,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情侶,腳下有雪咯吱咯吱的響著。
眼看就要到點了,雷臣驍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
易素想,這個又要自己一個人看了。
買了杯女乃茶一個人走進商場里,只逛不買,兜里的電話響起,她接起來。
「美女,求包養,大聖誕節的,就我一個人太寂寞,你在哪里?」
其實茅侃侃一早在易素進了商場就看見了她,大過節的每個人臉上恨不得都多一抹喜氣的光暈,就她不一樣,臉上刻了三個大字,我不爽。
「先生,這里不能坐的。」櫃台的小姐皺著眉從遠遠的地方就奔了過來,老遠就看見一頭粉發,覺得肯定是個不正經的人,弄不好會把樣品弄髒的。
服務員小姐一走進,暗暗在心里罵著自己真是個豬。
茅侃侃一頭燙發並且和櫻桃小丸子里丸尾同學有一拼的發型,雖然沒有那麼夸張,不過一頭的粉紅,從額頭到耳際下方遮擋著一只眼楮,站起身,耳朵上的鑽石耳釘在燈光的強烈照耀下很是閃眼。撩一撩頭發,站起身,黑色西裝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圓領並且能輕易就看見鎖骨的t恤,黑色的鉛筆褲,腳下蹬著水藍的運動鞋,怎麼覺得怎麼怪異,當然這個世界上懂得所謂的潮的人還是很少的。
侃侃的手在樣品床行撢了那麼一下,看向售貨的美女︰「可以嗎?」。
那售貨小姐也是不禁挑逗的主,馬上很給力的臉紅了。
侃侃拿著電話︰「親愛滴小素素,哥哥在你後面,轉過來。」
侃侃的聲音和一種糖很像,椰子糖,糯糯的,有點粘,有些稚女敕,只那種長不大孩子的聲音。
易素一回頭,看著那頭張揚的粉發,第一直覺就是趕緊離開。
「唉,不帶你這樣的,易素什麼意思?看見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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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哥哥,看見你這樣的我都要跑了,忒嚇人,拜托你正經點成不?╮(╯▽╰)╭
侃侃︰甩頭--你知道個鳥,這是今年最潮的裝扮,你個死土妞,滾開。
思思後媽︰大怒--你死定了,我要把你壓到20萬在出場。
侃侃︰你說了不算,大家的眼楮是雪亮滴,哥哥不出場也會有人想俺滴,俺不出場會傷了一片少女心滴,到時候我就在人群里說你潛規則ˋ(′∼‘)ˊ
思思後媽︰絕對要封殺你* o *
侃侃︰不怕,只要給俺2萬字的空間,俺就把你家閨女搞到手,氣死你* ÷ *
思思後媽︰叫救護車(ˋ ˊ〉-#
侃侃︰要不我委屈一把,連後媽一起收了?╮(╯▽╰)╭
思思後媽︰我去死,誰也別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