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漂浮的過程里沒有幸福,沒有快樂,有的只是一種隨風流逝掉的悲傷,從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他便不在是她心中的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而是一個她恨的人。
易素發不出聲音,閉上眼楮,眼淚死死浮在眼眶中卻不曾在落下。
身體很疼,被人掰成一個又一個木偶一般的姿勢。
有汗一樣的東西落在她的臉上,一滴一滴的,有些粘滑有些濃稠,空氣之中又帶著一股子的腥氣,像是被放了血染了滿屋子的味道,濃重的化不開,也讓她惡心。
她不知道身上的人是什麼時候盡性的,放她的雙手被解開的時候,易素很想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可是她沒有。
只是抖著手,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子。
腿抖個不停,手也抖個不疼,身後人的手才踫到她的身體,她就抑制不住的尖叫著抱著頭喊︰「滾……」
她低著頭,不去看,不去想。
可是茅侃侃卻不放過她,掰過她的頭和他冰冷的視線定格在一起,他的唇角有一絲猩紅。
強大的惡心終于再也按耐不住,易素捂著唇,很久將惡心的感覺壓下,對上他的眼楮,一字一句。
「畜生……」
她的唇不停的抖著,眼楮里的黑暗似乎要將茅侃侃給吞噬掉,眼中的眼淚像是蕩漾在河面上的小船搖擺不定。
茅侃侃知道自己瘋了,她的恨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
只是將唇對上她的︰「你要敢離開這里一步,我就叫人弄死李元凱。」
他是卑鄙的,沒錯。
是易素逼瘋了他,如果她敢走出去一步,他馬上就叫人將案子往大了搞。
易素閉著眼,大聲的笑著,眼淚疙瘩一串一串的落下。
她和大侃怎麼會走到今天?
怎麼會變成了仇人?
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經在恨他了。
易素沒有走,只是將門摔得直響,進了蓋在陽台上的溫室,只留下一句話。
「茅侃侃,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溫室的大門來來回回的開合,茅侃侃捂著胸口,一口腥氣反上來,吐了今天的第二口血,他按著月復部倒在床上,給沈讓去了一個電話。
「你過來一下,我很不舒服……」
電話掉在床上。
雪白色的床單上有些一片一片的血跡,瀝瀝拉拉的漫灑在床頭的位置。
茅侃侃月復部一陣翻滾,昨天晚上被人用電棍捅到的地方翻江倒海的往上涌,他抬起頭,一口黑血吐在床上昏了過去。
***
易素抱著腿坐在花台上,看著前面擺放在架子上的幾盆花。
曾經她很喜歡這里,認為這里就是茅侃侃為她建造的,因為她喜歡盆景喜歡花可是自己又養不好,所以他在臥室通連的地方弄了這麼一個曲徑小路,是為她建造的秘密花園。
可是夢碎了,也在沒有了。
易素站起來,突然的起身,腿不听話的跌倒在地上,膝蓋的位置狠狠撞在地面。
她咬著牙站起來,強忍著不適,走到擺放盆景的架子上,一盆一盆的將盆景砸在地上,最後還不夠的將手中最後的一盆花砸向架子,架子晃動了一下,然後上面三三兩兩的盆景都掉了下來, 當!
啪!
一地的碎聲。
腳下全都是泥土,空氣中飄蕩著泥土的味道。
「茅侃侃,我恨你……」
易素抱著頭蹲,手中握著一塊碎片,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掌,血液順著泥土流進土中,空中的泥土味道又加了一抹厚厚的血氣味道,讓人不適。
易素悲戚的聲音和無聲躺在床上的侃侃交織到了一塊兒。
***
沈讓快速將車子停在門口,在電子鎖上快速按下密碼,手里還提著一個藥箱,門叮的一聲被打開,他穿著鞋子走進來,看了一眼地面,蹙起眉頭,沒多看上了二樓。
茅侃侃躺在床上,直到有什麼東西扎入他的皮膚里,他才有了一點意識。
「來……啦……」他竟然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沈讓用腳將支架踢到一旁,打探似的看著屋子里,掀掀唇角︰「你可真夠不要命的了,看看這一床的血跡……嘖嘖,真壯觀……」沈讓夾著雙臂站在牆角看著床上要死不活的人。
茅侃侃是在沒力氣回嘴,他趴在床上才動了一下,沒忍住嗯了一聲。
沈讓听見他的聲音覺得不對,走上前將他翻過來,這才看見他月復部上的傷痕,已經發紫了,很大的一片很是嚇人,沈讓的眸子冷了起來,放開他就要去暖室的位置。
「別去……」茅侃侃強撐著說了一聲。
沈讓停住腳步︰「去醫院照個片子吧。」
侃侃呵呵笑著︰「死不了的……這麼多年了,要死早就死了……」一笑又扯動了傷口。
沈讓順著玻璃看出去一眼,只看見了個背影,沒看見大概,也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誰,那個女人的背影有些略顯單薄,頭發後面還蹭上了一點血跡,沈讓將目光淡淡的收回。
「要我通知瑩瑩?」
茅侃侃擺手︰「沒事了,你走吧……」
沈讓到底是沒放心,坐在床邊,大手按在茅侃侃的月復部,用力一按,他叫了一聲,他順著骨頭慢慢的移動,小心的滑動著手指,茅侃侃額上出了一層的冷汗,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緊咬著牙關。
沈讓檢查完了,淡淡的說著︰「應該是外傷,不過還是小心點好,最好現在騰出時間,叫‘里面的那位小姐’陪著你去醫院照個片子。」
說完提起自己帶來的箱子,帶上門轉身離開。
***
即將進入二月最後一章公共章節,中午會單獨的發一份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