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明明烈日當空,為什麼心會那麼冰冷呢?嘶嘶,疼,心好像要裂開一樣。一只雪白的手捂住心髒的地方,好疼,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月兌離而去。媽媽,是媽媽出事了嗎?起身,跑出教室,那一刻,她的心慌亂無助。
家中,一室的人,哭紅的雙眼暗示著發生的事情。簡安,撲倒在母親的身旁,看著那雙不瞑目的眼楮,她知道媽媽是在等她回來,她大聲哭著,」媽媽,媽媽,你起來啊!起來和安安說話,起來啊,不要丟下安安!」簡雅冥冥中好像听見安安的聲音,輕輕地閉上了雙眼。所有的人哭紅著眼楮,看著簡雅,默默地垂著淚。」媽媽,你為什麼不要安安了,為什麼撇下我一個人走了,明明答應我,要看我結婚生子,說好要帶我的孩子,說好陪我走完人生的路,」安安一句一句的話語敲在每個人的心中,流淌著眼淚更加泛濫。
持續三天的葬禮結束了,幾天,簡安不吃不喝,看著母親的相片,一遍遍的流眼淚,不接受任何人的安慰,沉靜在自己和母親的世界中。明明是夏天,為什麼會那麼寒冷,簡安趕走了所有的人,看著這個和母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心一下空了。她蜷縮著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嘴里無意識的說著一句話,媽媽,別走,別留下安安一個人。
聞訊趕來的南宮墨看著自己的女兒,多年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輕聲叫著,」安安,別怕,媽媽走了,還有爸爸!」,簡安沒有焦距的雙眼,慢慢地看著這個多年不見得父親,連日來的痛苦瞬間溢出,她怒吼道,」南宮墨,你給我滾,你害了我媽媽一輩子,你給我滾,滾滾滾!!!」簡安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氣吼道,咚,她倒在了地上,臉色有著不尋常的紅色。南宮墨看著女兒突然倒地,慌了起來,大聲叫著,」安安,安安」察覺她身上滾燙的溫度,他急忙送簡安去了醫院。
長了翹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小人兒嘴里,喊著,」媽媽,別走,」手胡亂著抓著,顯示著主人的不安。南宮墨看著這個與自己有血緣的女兒,看著綜合了他和簡雅優點的小人兒,心里悔恨著,這些年,他都做了什麼,為什麼傷害那麼小的人兒。他深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不停的懊悔著,前妻的去世,給他一個深深地打擊。十年不見,他還是回想起簡雅的笑容,柔柔目光看著他。十年,他用十年想清楚自己是愛簡雅。當年,他用那個無聊可笑的幸福毀了一個美好的家。為什麼等到失去後,他才發覺原來前妻那麼的美好。可是,上天,已經不給他贖罪的機會。
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看著身上的白色病服,小人兒懵懂著看著這一切,眼楮瞬間放大之後,看到那個自稱父親的人,從心口的一股怨氣直沖腦門,她冷冷地說道,」南宮墨先生,首先,先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其次,謝謝你如願氣死我媽媽,最後,謝謝你從我面前滾!!!」南宮墨看著簡安,剛想說話,病房的門開了,來者是一個威嚴的老人,頭發梳得十分認真,微微下陷的一雙銳利的雙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南宮墨看著老人,立刻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句,」爸,您來了。」老人快步上前,老當益壯的雙手,啪啪,扇了十耳光,瞬間南宮墨的臉腫了起來,老人雄渾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南宮墨,你這個畜生,我們雅雅,那點對不起你,你竟然這樣子對她,你當年對我的誓言喂狗了?是誰說一輩子只愛雅雅一個人,是誰說一輩子只對雅雅一個人好,是誰說自己一輩子對雅雅不離不棄?我把我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子對待我的雅雅!!!」老人每說一句話,南宮墨的心就在滴血,鑿在他心頭。」爸,對不起!!!」南宮墨對著老人說,老人臉色的青筋乍起,」對不起?好一個對不起,十八年啊,南宮墨,雅雅十八年沒給我回一個電話,沒給我寫過一封信,我在國外,無從知道她的任何消息,沒想到,我回來看到的是我女兒的尸骨。」老人眼淚瞬間留下來,自己疼了一輩子的雅雅,竟然就這樣子歿了,他能不疼嗎?抹了一把淚,看著床上和簡雅有著相似面容的簡安,老人枯瘦的雙手握著簡安的手,柔聲的對著簡安說」安安,我是外公,外公接你回家,你以後不是一個人了!」簡安看著自己的外公,頭伏在外公的肩上,大聲哭道,」外公,媽媽不要安安了,安安沒有看到媽媽最後一眼,媽媽到最後都是睜著眼楮的。」嗚嗚,一聲聲的哭泣聲,彌漫著整個病房,壓抑的氛圍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