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桑斯還在昏迷當中,莫顏青坐在病床邊,一雙大眼望眼欲穿,桑斯什麼時候才會醒啊?
「唉……」莫顏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晌貪歡︰總裁,不可以!95章節手打)。
「嘆什麼氣啊你。」朱朱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到顏青的腦門上,她都數不清今天是顏青第幾次嘆氣了。
「朱朱……」莫顏青哀怨的看著朱朱,她這正擔心著桑斯呢?朱朱應該要溫柔一點安慰她啊!
「桑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就不要哀聲嘆氣了。」朱朱白了一眼顏青,這嘆氣聲听的她都嫌郁卒。
朱朱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桑斯,桑斯的臉色已經有些恢復正常了,不像昨天從急救室推出來時的那樣慘白。
「可是,他還沒有醒來。」莫顏青反駁。
「可是,醫生說,他真的沒事了,ok?」朱朱接著反駁,誰敢質疑醫生的話,除非以後生病都不想讓醫生看病了。
好吧,顏青聳聳肩,她妥協。現在懸在她心里的是另一件事,她早上去找桑斯的主治醫生,那醫生卻不肯透露半個字跟桑斯病情有關的任何字眼。
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醫生就是決口不說,只說醫院有責任為病人的病情保密,醫生最後拗不過她,竟然搬出了最牽強的借口。
「你不是病人的家屬,我有權不透露任何跟桑先生有關的事。」
醫生一句話,她就被堵了回來,只能灰頭土臉的回到病房里,醫生的態度,讓她起疑,心里隱隱有一個不詳的預感。
「顏青,你真的要讓他父母回來?」朱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桑斯,唔……這樣優秀俊朗的男人,就連昏迷躺在病床上也一樣的迷人。
「朱朱,這是第二次了,桑斯第二次因為心髒病昏迷了,我不能再幫他瞞著桑伯父了。」再來第三次,她就會跟著桑斯一起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而且,心里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醫生的態度更讓她不安。
「嗯,那就給他父母打電話吧。」朱朱拍拍顏青的肩膀,以示鼓勵。
莫顏青點點頭,心情同時也沉重了起來,如果桑伯父回來了,那麼三年前桑伯父說過的那件事,她就要去面對,桑伯父不會允許她再逃避……
但是,桑斯的病比她的難題要重要的多,她的難題,總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
桑斯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了,顏青原本打算等桑斯醒來,跟他商量好了,再給桑伯父打電話,但是一想到上次在醫院時桑斯的態度,她心里清楚,桑斯不會同意讓桑伯父知道他的病情。
所以,在桑斯昏迷不醒的昨天,她就已經打過越洋電話,最快下午,桑伯父應該就會到溫俞了。
「顏青,不開心的事,就忘了吧。」桑斯靠在病床上,輕聲安慰莫顏青。
他醒來之後,小丫頭就一直怪怪的,不敢看他,他一看她,她就急忙躲開他的眼神,一定是電梯里的那一幕讓她覺得尷尬了。
「桑斯……」她沒有在想不開心的事,她只是覺得心虛,她的自作主張,可能會讓一向好脾氣的桑斯暴怒。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要再多想了(一晌貪歡︰總裁,不可以!內容)。」桑斯繼續安撫顏青。
顏青越听,頭垂的越低,心虛叫囂的越厲害,她一心急,開口道︰「桑斯,我……」給桑伯父打電話了,而且桑伯父已經很有可能十萬火急的往溫俞趕了。
「嗯?」桑斯溫柔的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莫顏青吞了一口口水,那些話堵在了喉嚨里,出口的變成了道歉,她說︰「桑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因為她,桑斯不會動手打大boss,也就不會心髒病突發,而住進了醫院。
「丫頭,過去的就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桑斯略顯病態的俊容上掛著寵溺的笑,蒼白而又帶著淡淡的哀傷。
桑斯的笑,讓她胸口悶悶的,桑斯的笑從什麼開始,總是帶著那麼一點憂郁,而她卻一直沒有發現。
顏青垂下頭,細微的點了點頭,滑動輪椅來到窗邊,一雙大眼定格在窗外,佯裝在欣賞風景,淡然開口︰「桑斯,你的病究竟嚴不嚴重?」
「……不嚴重。」桑斯猶豫了一會才開口,他的視線焦灼在顏青的側臉。
看吧,她就知道,桑斯肯定會比她還淡然的回答。如果不嚴重,醫生又何必逃避她的問題,醫生的有意隱瞞怕也是桑斯囑咐的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還要隱瞞病情?」她沒有那麼天真,是桑斯總喜歡把她當成小孩。
顏青的聲量很輕很輕,輕的讓病床那邊的桑斯听不清她在呢喃些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晃眼之間,已經到了下午,莫顏青的一顆心也高高懸著,口袋里的手機安穩的躺著,沒有任何動靜。
如果桑伯父趕最快的一班航班,差不多要到溫俞了吧?顏青偷偷看了一眼桑斯,她是現在就跟桑斯攤牌呢?還是等桑伯父到了再認錯?
結果應該都差不多的吧?早坦白還是晚認錯應該都不會有太大的區別,所以……
「桑斯,那個,我……」她在斟酌用詞,怎麼樣委婉的表達才不會太直接,而讓桑斯生氣她的自作主張。
「顏青,你到底要說什麼?今天怎麼一直怪怪的?」桑斯微微皺眉,顏青的古怪,他從早上就發覺不對勁了,原本以為她是因為兩天前在電梯里發生的事而不敢面對他。
但是,小丫頭那一臉的囁嚅,讓他感覺她是在心虛而不是尷尬。
「桑斯,對不起。」顏青把心一橫,她還是先招好了,坦白從寬,她先說了,桑斯或許就不會很……生氣的吧?
「對不起什麼?」如果是前兩天的事,她已經道過歉了,而且,那件事,她並不需要跟他道歉,從頭到尾他只是演繹著多余的配角角色而已。
感情世界里,沒有絕對的是與非!
「我……我……」顏青「我」了兩聲,此時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像一根刺,把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戳了個洞,勇氣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嗖嗖」漏氣飛走了。
門緩緩被推開,桑斯跟莫顏青同時望去……
「爸?」你怎麼在這兒?這是桑斯浮現腦海的第一個問題。
「桑伯父?」你的速度好快啊!這是莫顏青內心的想說的第一句話。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桑斯的語氣里全是詫異,而顏青的語氣里都是驚訝,桑伯父的動作太快了吧?
美國到溫俞,飛機最少要飛十四個小時,她給桑伯父打電話距離現在也只是比十四個小時多了一點時間而已(一晌貪歡︰總裁,不可以!內容)。
桑安中緩步走進病房,一身白色西裝,俊秀挺拔,溫文儒雅。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或者可以說是他保養得當,臉上只是多了一些閱歷和滄桑感。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桑斯,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不笑不慍,眼底卻有隱約的擔憂。他的視線轉移到莫顏青身上時,面容卻微微帶著笑意。
莫顏青甜甜的笑,桑伯父其實是很溫和的長輩,只是不怎麼愛笑。但是,卻從來不會對她吝惜他的笑容。
其實,桑斯是最像桑伯父的,很多時候,她隱約可以從桑斯身上看到桑伯父的影子。桑伯父年輕的時候,應該就跟桑斯差不多的吧?
唔……溫文儒雅的笑容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所以,很早很早以前,桑斯是哥哥的思想就在她心里扎根發芽,漸漸變的根深蒂固。
「丫頭,很久不見啊。」桑安中先是走到莫顏青身旁,看到顏青坐著的是輪椅時,臉色不禁有些下沉。
「丫頭,你怎麼坐著輪椅?」而他竟然都不知道,桑安中溫潤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悅。
「……桑伯父,我的右腿不小心摔斷了。」莫顏青弱弱的回,扯謊難免會心虛。桑伯父,您應該先關心您的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是您的兒子而不是她啊。
「怎麼都沒有听你說?你爸媽也不知道?」桑安中問,語氣里卻有些肯定。
顏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看,比他的兩個兒子還要寶貝,她性格脾性他也是了解的。
「桑伯父,我的腿傷沒什麼了,已經快好了。」您還是先關心關心桑斯的病吧!
從桑伯父踏進來到現在,桑斯的眼神就一直盯著她看,她的頭皮發麻,又不敢看向桑斯,只好撇開臉躲避桑斯的視線。
對于莫顏青的逃避,桑斯有些了然于胸,他爸突然出現在溫俞,又是在他住院的病房里出現,這些巧合的不能再巧合的事不可能用巧合兩個字就能交代的。
「爸,你怎麼來了?」桑斯心里雖然明了,但是,該明知故問的時候,還是要適時地裝傻。
「我能不來麼?」再不來,他這個當爸的估計都快見不到兒子的面了。
一個一個月兌離了他的視線,都胡作非為,無法無天了,一個奄奄一息虛弱的躺在病床上,一個行動不便地在輪椅上坐著。
唉……桑安中嘆口氣,走到病床邊,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那架勢像是要審問犯人一樣,而一開口的話,確定了他的架勢。
「說吧,你的心髒病是怎麼回事?」桑安中開口,語氣有些冷硬。但是,在場的桑斯跟顏青心里都明白,其實他是很擔心的。就沖他這從波士頓趕到溫俞的速度,別的都不用多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爸,我真的沒事,只是心髒方面的有一些小毛病。」桑斯說的輕描淡寫,仿佛他的心髒確實沒有什麼嚴重的疾病。
「桑斯。」桑安中沉聲叫道,威嚴不顯自露。
桑斯看了顏青一會,才把視線調回到桑安中的身上,桑安中也看了看莫顏青。父子倆眼神交流了一陣,最後無言的結束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