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財女 第139章 隱秘

作者 ︰

「前輩急著找我來有什麼事?」看著美玉對著那塊牌匾出神,雲錦心里就有些不妙的感覺。

動也沒動,美玉似乎沒听見雲錦的話似的。伸出手指順著那牌匾上的字跡描畫,神情專注似乎在撫模著心中最珍貴的一件寶物。

書畫方面雖是外行,可雲錦也知道牌匾上的字寫的極好,被人欣賞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美玉如此行止卻讓雲錦十分奇怪。除了藥草,她還從沒發現美玉喜歡過別的什麼東西。

即來之則安之,雲錦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接過棗花送進來的茶,慢慢喝著。反正是有事找她,美玉不急她急什麼?

籌備繡莊的事雖說有胡二跑腿,可雲錦也一連忙了半個多月,這會閑下來便突然有些疲倦。把椅子挪到窗邊,曬著太陽雲錦昏昏欲睡。

「他娘的!這字是誰寫的?」一個拿手指描字,一個坐在窗邊昏昏欲睡,皇甫昆侖再也忍不住了,蹭地跳到雲錦跟前,惡狠狠地罵道。

早就習慣皇甫昆侖的暴躁脾氣,雲錦微微調整了下姿勢,讓太陽曬的更舒服些,連眼皮也沒挑,「雲濤求來的,他不肯說我哪里知道?」

「他在哪兒?」輕輕嘆了口氣,美玉終于說話了,語氣雖然淡然,卻有種掩藏不住的期盼。

這種語氣當然不是問雲濤,竟是問寫字的人在哪兒?什麼樣的人能讓美玉如此關切?

轉眼瞧見皇甫昆侖惱恨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雲錦突地涌出一個念頭,難道寫牌匾的是那個人?

可這也太過湊巧了吧!這倆人尋了幾十年也沒尋到的人,怎麼會被雲濤遇上?

生怕皇甫昆侖去逼問雲濤,雲錦忙站起身道︰「不會是你們想的那個人!雲濤怎麼可能遇上墨門弟子?世間字跡相似的人也極多……」

瞥了雲錦一眼。美玉淡然地打斷她的話,「他不是墨門弟子了!我想見他只是想問一問當年大師兄的事,再要回師父的信物,並沒有其它的想法!」可話語間的意思卻又像在跟皇甫昆侖解釋。

「他能知道什麼?」皇甫昆侖恨恨地應了一聲,可臉上的神情卻緩和了下來。

听著簡單,可誰知道這倆個脾氣古怪的家伙在想什麼?嚇到雲濤怎麼辦?

想了想雲錦道︰「雲濤去龍府了。等他回來我替前輩問他!」

搖了搖頭。美玉眸色暗了幾分,「此事還是盡快的好!今日二師兄扛著牌匾滿街跑的情形,我怕三師兄已經知道了,若他想躲著我們。怕是問出他的下落也見不到他的人!」

就算再糊涂皇甫昆侖也听出美玉話中的埋怨意思,立刻又瞪起眼楮爭辨道︰「你也說他不是墨門子弟了,怎麼還叫他三師兄?應該叫他賊子!曹惡徒!」

不理會發瘋的皇甫昆侖。美玉瞧著雲錦,「我與你同去龍府接回雲濤!」

也不管雲錦是否情願,美玉說完就徑自往門外走。被皇甫昆侖要吃人的眼神威嚇。雲錦只好硬著頭皮跟上美玉。

坐在去龍府的車里,雲錦忍不住問道︰「前輩不是找到曼珠丹了嗎?難道皇甫前輩的毒還沒解?記憶還沒恢復?」

冷冷地瞧了一眼雲錦,美玉語聲淡漠地道︰「他的毒解了,記憶卻只恢復了少許,零星記得些片斷!他大部分記憶被南昭一種巫術給壓制了!」

雖說好奇害死貓,可雲錦總有種直覺,這倆墨門弟子和燕昭間有某種特別的關系。而燕昭一直又想從簡狄身上尋查自已的身世。雲錦便忍不住追問道︰「他都記得些什麼?」

嘆了口氣,美玉道也不打算對雲錦隱瞞︰「二師兄只記得。大師兄自殺……是因為他違背了誓言,娶妻之後還生了一女!」

沒想到被她的烏鴉嘴說中,雲錦驚詫地張大嘴巴,半晌才道︰「後來呢?他的妻子兒女呢?」

搖了搖頭,美玉神情有些黯淡,「二師兄這些便不記得了!我猜測那兩母子的身份肯定異常特別,她們即不想被墨門的人知道又顧著大師兄的情誼,所以只用巫術壓住了二師兄的記憶,卻沒有害他性命!」

「難道皇甫前輩就再沒想起別的?」這些片斷想起來跟沒想起來有什麼區別?只是讓原來就復雜的真相更加撲朔迷離。

「他只記得,回到天元後落腳在九江府李熊飛將軍家中,住了十幾天跟李將軍相處甚好!臨行飲宴的時候突然將軍府起火,此後的事情便不再記得!」

李熊飛這個名字听得雲錦心頭一跳,強忍下心頭激動,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堂堂將軍府居然著火,也不知道救沒救下來,燒的慘不慘!」

「你們走後,我跟二師兄便去了九江。李府上下百余口人都死在那場大火之中!」

堂堂鎮守一方的將軍,全家老少居然死在火災之中,雲錦似乎聞到陰謀的味道,驚問道︰「都死了?李家還有後人沒有?」

看著雲錦不敢置信的眼神,美玉點了點頭,「那李熊飛也算得上我朝名將,以軍法治家,若是普通的火,下人們怎會救不下來?而且以二師兄和李將軍的武功,無論如何也不至于讓家人都死在一場大火之中!雖然我懷疑其中別有隱情,可查了許久也沒查出來眉目!據說李家沒有人活著逃出來!可所有人都燒成焦炭,也辨別不出面容,誰又能肯定?」

記著美玉剛來時,皇甫昆侖曾說他們得到了曹雲溪的消息,雲錦便猜測道︰「是不是曹前輩心思特別靈通,您是想把這些事講給他听,讓他幫著查當年的真相?」

搖了搖頭,美玉眉眼忽然凜冽起來,「論心思周密燕昭一個人調查此事足矣!只是二師兄隱約記得,當時在將軍府外他見過三師兄。我只想當面問他一句,李府的大火與他有關系沒有?」

原來美玉竟懷疑李家血案與曹雲溪有關?李熊飛又怎麼跟墨門扯上關系?涉及到墨門師兄弟之間的齷齪,雲錦自然不好再問下去。

美玉肯把這些隱情告訴她已經是極底信任她了,再追問下去,誰知她會不會翻臉?

驀地想起燕昭記憶中也有火災的片斷,雲錦突地打了個寒戰。暗中安慰自已。不會的!不可能那麼湊巧!可口中卻不由自主地問道︰「那李熊飛長什麼模樣阿?」

被美玉冷眼掃過來,雲錦心中一驚,生怕她看出自已的心思,忙笑道︰「听說是天元第一美男。我有些好奇罷了!」

頓了頓,美玉冷聲回道︰「誰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他終年戴著一副銀面具,據說上殿面君也如此!美不美的。只是傳說罷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誰也沒見過李熊飛居然就能傳出天元第一美男的名頭!雲錦哭笑不得,暗嘆世人的想像力超常。可心里又泛起一絲沉重,不但無憑無據連相貌也沒有參考。將來有人自稱是李熊飛的後人,找上門來跟她要東西,她怎麼鑒別來的是不是真正的李家後人?

「這些事情燕昭知道嗎?」。偷眼瞄了下一直沒說話的皇甫昆侖,雲錦突然覺得這老頭安靜的有些反常。

「他當然知道!」皇甫昆侖睜開眼楮,神情淡定那種臨淵恃岳的沉穩氣度與先前比簡真是判若兩人。

「你……您這是……」若不是一直看著他坐在那里,雲錦打死也不相信眼前這人竟是皇甫昆侖。

淡淡地笑了笑,皇甫昆侖緩緩地道︰「真相未明之前。燕昭建議我仍扮成以前瘋傻的樣子!我三師弟不但聰慧過人而且博學多才,武功也不在我之下。若他真與李家的血案有關。便是我與師妹聯手也奈何不了他!見我瘋傻,他若心存僥幸,我們也許還有一線機會!」

難道她們家是小金人得主的培訓基礎嗎?一個個都是演戲的絕頂高手!

恨恨地磨了磨牙,雲錦怒道︰「你們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皇甫昆侖臉一垮,又是一副半瘋的模樣,提高音調罵道︰「你管老子的閑事做什麼?老子喜歡!」說著卻飛快地用手指在雲錦手心中寫道「不要再多言!一切如常!」

徹底被這些人搞暈,難道他們出來就是為了在馬車里把這些話告訴她?可要說這些機密的話,在家里不行嗎?難道家中有什麼人的眼線?

可細想家里那幾口人,除了錢氏身份不敢斷定,其它人可都是她的家人阿!難不成一個帶著孩子逃難的婦人竟是誰的眼線?若懷疑她,燕昭又怎麼會把她領回來?皇甫昆侖還天天放心地吃她做的飯菜?

越想越覺得自已智商不夠!雲錦心中悲嘆不已,難怪燕昭天天說她是傻瓜,跟這些人比起來,她真是傻的不能再傻了!

突然坐起身,雲錦抓住皇甫昆侖的手,飛快地寫道‘你們今天跟我說這些事情?是不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是不是燕昭有危險?跟我說實話!’

淡笑著搖了搖頭,皇甫昆侖低聲道︰「事態是有些不對,可也沒到你想的那個地步!燕昭那臭小子,別人都死絕了,他也死不了!跟你說這些不過是讓你心里多些警惕,莫被人騙了!」

除了你們還有誰騙我?天天在我跟前演戲,怎麼好意思說出怕我被別人騙了的話?

月復誹幾句,雲錦雖不敢全信皇甫昆侖,也覺得放心許多。輕輕拍了拍心口,不敢再往下追問。既然燕昭不想她知道,那她又何必再細問惹他擔心?

沒想到這麼早就被接回來,雲濤一臉不情願地道︰「不是說好要請龍鉞來我們家玩嗎?姐姐為何不邀請他?」

「你沒瞧見龍府如今只有他一個男主人在家嗎?家里沒有男人怎麼行?」胡亂編了個借口,雲錦可不敢跟雲濤說實話。

瞥見美玉示意過來的眼神,雲錦無奈地道︰「雲濤越來越有出息了!認識字寫的那樣好的人,有個掌櫃的想找那人求字呢!」

「那可沒門,曹相爺可不會給他寫……」驚覺說溜了嘴,雲濤忙用小手捂住嘴,大眼楮滴溜溜地瞧著幾個人,看幾個人都看著窗外沒人理他這話茬,才放下心來。

眼角瞧見美玉和皇甫昆侖暗中交換了個眼神,雲錦心中也掀起巨浪。雲濤一個小小孩童,怎麼跟當朝權勢燻天的曹相爺扯上關系了?

若這個曹相爺真是美玉口中的三師兄,若他們的猜測屬實。那他給‘山海閣’題的字會不會是放出來的誘餌?專等著美玉和皇甫昆侖上鉤?

忽地模著雲濤的頭,美玉笑道︰「九個手指的人也能寫出那樣的字,真是了不起!你以後要多跟他好好學學!」

「曹爺爺才不是九個手指呢!他是十個手指!」撇了撇嘴,雲濤對美玉這種說法不屑一顧。

當年曹雲溪被趕出師門時不是斷指明誓嗎?若曹相爺是十根手指,是不是美玉他們認錯人了?

狐疑地看了看美玉,瞥見她眸中閃過的一抹嘲諷神情,雲錦更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可听她話里想讓雲濤繼續接近曹相爺的意思,雲錦突地騰起一團怒火。

你們墨門跟曹相爺有什麼扯不清楚的恩怨,或者跟李熊飛有什麼情仇,與我們蘇家有何關系?居然要利用雲濤一個幾歲大的孩子?

一把扯過雲濤,雲錦厲聲喝道︰「你以後哪也不許去!老實在家念書,過了年我給你尋個好先生,再敢亂跑看我不打你!」

「為什麼?曹爺爺還請我後天去他家里玩呢!」一臉不解地看著雲錦,雲濤皺著眉毛道︰「曹爺爺是父親的恩師,他常跟我講父親的事,還說要把我也教成狀元!」

難道這曹相爺就是蘇文山當年的恩師?做主把自已許配給馬希行的那個人?

省試考中的進士對主考官都自稱門生,一甲進士經殿試由皇帝親選出頭三名,便是狀元、榜眼、探花,這些人便自稱天子門生。

蘇文山是聖上親點的狀元公,應該自稱天子門生。他又不曾真的拜曹相爺為師,若倆人見面蘇文山自稱一聲門生,那是禮儀。可他已過世,曹相爺怎敢自稱是他的恩師?如此囂張,置當今天子于何地?

主持吏部這麼多年,由曹相爺主考取錄的進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怎麼會對過世的蘇文山如此看重?還如此禮遇他的年幼庶子?

雲錦益發覺得自已腦子不夠用了,下意識地模著空間鐲子,心里突地冒出個念頭,難道曹相爺想方設法從雲濤嘴里探听蘇文山的往事,也是跟那個漆封的盒子有關?

看來有些事情,不是由著她的心願來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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