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在另一邊。
「父親母親大人,事情基本就是這樣子的。」方正站在筆直,口中恭謹地道。
堂中,方源的舅父古月凍土,以及舅母坐在寬背大椅上,均皺著眉頭。
舅母咬牙切齒,一邊為方正抱打不平,一邊又有些幸災樂禍︰「方源這個小兔崽子,他勒索其他人也就罷了,想不到他連親弟弟都不放過。竟然如此絕情絕義!不過他這次放下如此大錯,估計不久後就要被學堂開除了。」
「好了,你少說幾句吧。」舅父嘆了一口氣,又對方正道,「你失了元石,不過也只是一塊,不要緊。下去到賬房那里再領一枚,這里沒有你的事,你下去好好修行。以你的甲等資質,成為第一個中階蠱師,極有可能。你不要浪費你的天資,我和母親都期待著你成為第一呢。」
「是,父親母親,孩兒告退了。」方正滿懷心事地退了下去。
他暗暗思考︰「哥哥今天堵住學堂大門,搶了所有學員。造成了如此惡劣的影響,恐怕真的要被開除了。到那個時候,我該不該為他求情呢?」
他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在對峙。
一個聲音說道︰「不用求情,他連你這個親弟弟的元石都要搶。就算被開除,也是他咎由自取。打斗越多,對戰斗就越有幫助。有的學員,甚至還能打出鐵交情。長輩們也不會追究這個事情。這已經是慣例了。若誰要護犢子出頭,誰就壞了這規矩。」
舅母听得傻眼,不甘心地道︰「那方源搶了這麼一大筆元石,什麼屁事都沒有?就這樣放過他了?有了這麼一大筆元石,對他的修行幫助太大了。」
舅父睜開雙眼,滿臉的霾︰「還能怎麼辦?難道你讓我過去親手把他的元石搶過來嗎?不過此事也不是不可以利用。方源連弟弟方正都搶劫勒索,這就是他的敗筆。方正是甲等資質,總有一天會比他強大,我們就利用這件事情,分化挑撥方正。讓方正徹底遠離方源,為我們所用!」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
方源搶劫勒索的風波,沒有擴散,沒有鬧大,反而有了漸漸平息的趨勢。
沒有什麼長輩破壞規矩,來親自找方源的麻煩,學堂家老自然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雖然這期間,有過兩三個少年,不忿元石被強搶的結果,重新挑戰了方源。
但在方源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打趴下後,所有人都意識,自己若是不勤學苦練拳腳,是贏不了方源的。
在這些少年中,刮起了一陣苦練拳腳基本功的熱ch o。
拳腳教頭樂壞了,他從未見過有這麼一屆的學員,對基本拳腳有如此的熱情和執著。以前他教導的時候,學員們無不是興趣缺缺,哈欠連天。如今卻是炯炯有神,不斷求教。
學堂家老特意來詢問他這邊的情況。
拳腳教頭帶著興奮的語氣,稟告道︰「學員們表現出了出人意料的熱情,轉變太大了。只是其中有一個叫做方源的,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懶散。」
學堂家老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所說的這個學員,就是導致其他人轉變的源頭啊。」
拳腳教頭詫異不解。
當然變化遠不止這些。
經此一事,方源毫無疑問地成了全體學員的公敵,被所有人敵視和孤立。
再沒有人跟他講一句話,沒有人和他打一聲招呼。
少年們無不卯足了勁,私底下勤學苦練基礎拳腳。在身後長輩們的鼓勵和授意下,他們已經決定,務必要親手把場子找回來。
平靜的表面下,暗流在洶涌。
又四天過去。
學堂家老再次分發元石補貼,方源也到了再次動手的時候。
「方源,你搶一次不夠,還想搶我們的元石?!」學員們被方源又堵在門口,驚怒交加。
方源站在大門 ng,束手在背後,表情冷酷,語氣平淡︰「每人一塊元石,就可免受皮肉之苦。」
「方源,你欺人太甚。我要向你挑戰!」古月漠北怒吼一聲,率先戰了出來。
「哦?」方源眉角微微揚起。
漠北舉起雙拳沖了過去,幾個回合後,他昏倒在地。
「漠北你太沒用了,看我的!」古月赤城大吼一聲,沖向方源。
攻防轉換了一下,他就步入了漠北的後塵。
方源的戰斗經驗是他們的千萬倍還不止,雖然剛剛修行,但每一份力量均是用得恰到好處。
這群少年才剛剛起步,若一擁而上,還可能帶給他點小小的麻煩。但是這樣一個個上來挑戰,比第一次搶劫還要輕松。
一刻鐘之後,他帶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悠然而去。留下一地的少年,有的昏迷一動不動,有的抱著肚子或者捂著褲襠,在申吟嚎叫。
「兄弟們,快來收拾場子了。」侍衛們呼喊著,紛紛涌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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