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這一個細小的聲音,卻讓李婉兒和王三的內心世界頓時一起停滯了。
李婉兒眼楮瞪的溜圓,用手捂住嘴唇,愣在那里。只是過了片刻辰光,她從嘴唇開始,到面頰再到耳根然後再到全身,火辣辣的滾燙。
王三卻是眼楮溜溜亂轉,心里樂滋滋的。他砸吧砸吧嘴巴,臉上帶著微笑,一遍又一遍的回味著剛才那一瞬間的沖擊,喃喃道︰「意外,恩,意外……」
過了片刻。
李婉兒這才似如夢方醒一般。她兀自從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輕薄過?她年少又不諳世事,這輕輕一吻之下,卻以為會大肚子生出孩子來。因此她越想越怕,越想心越痛,開始只是低聲抽泣,到後來竟然是兩行心酸淚,仰天痛哭起來。
王三獨自正樂在興頭,听見李婉兒的哭聲,心中饒是一驚,忙爬起身來,說道︰「怎……怎麼了?別、別、別哭,我不是存心不良,都處這麼些日子了,你也該了解我王三的為人。真的,只是意外、意外啊!"
李婉兒哽咽道:"就是知道你的為人,我,我這才哭……你,你這壞蛋,分明就是故意的將本姑娘本姑娘引下馬來,又借機輕薄本姑娘。因此他說完這席話,便是蹲在一旁,不再言語。
李婉兒兀自又抹了一陣眼淚,暗覺自己一人哭鬧卻也是乏味。何況剛才就那麼一瞬間的事兒。到底踫沒踫上,听王三如是說,到現在,她卻竟也是不敢確定了。
她漸漸收了聲,說道︰「死壞蛋……剛才……剛才確實沒……沒那個麼?"
王三听李婉兒喚自己,知道自己計謀已得逞,暗笑一聲,抬起頭,假裝糊涂道"恩啊,沒,沒哪樣?"
王三假意出的一臉認真,卻又引的李婉兒不知是該氣惱還是該羞澀。她轉過頭,又低語說道︰「就是,你剛才說,咱們沒那樣的那樣啊。"
王三狠狠壓了壓心中笑意,仍是假裝正經道︰「婉兒姑娘,我敢對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閻王發誓,我還敢對我死去的爹娘發誓,我王三剛才絕對沒有對你……"
王三這麼一說,李婉兒卻又抽泣起來,說道︰「‘嗚……嗚……嗚嗚’,你個壞蛋,既然你這麼說,剛才就肯定是有那什麼了。你,你還騙我,你個大騙子……"
王三愣愣,心中暗道,「這小娘們兒,難道我的臉裝的還不夠真誠?難道我發的誓言還不夠毒辣麼?」
"婉兒姑娘,我都將天上玉皇地下閻王,還有我的爹娘都搬出來了,給你的面子已經夠大了,你怎麼卻還是不信?"
「哼,上次還帶上你兒子那什麼呢。最後不還是將本姑娘騙了。本姑娘就是天生的傻子也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王三撇了撇嘴,撓了撓頭,笑笑道︰「婉兒姑娘,此一時彼一時。上次確實是意外中的意外。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一點水分都沒有。噢,眼見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可是記得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若是在這里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苦苦糾纏,若是壞了大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婉兒長嘆一口氣。她明白王三將此事一口咬定,自己卻也無計可施。再看時辰,若再拖延,確真的是要誤了大事。
李婉兒悻悻的起了身,緩步到黃彪馬的身旁,一腳跨在馬鐙之上,又一使力,身子亦然騎在馬背之上。她正欲打馬前行,卻又听見王三在下面仰著脖子,呵呵一陣笑。
李婉兒對王三說道︰「你這壞小子,不準備趕路,無端又是笑些什麼?」
王三眯著眼楮,說道︰「婉兒姑娘卻是貴人多忘事。你趕走了我的馬,我這腿腳現在又不靈便。你一人騎馬,卻讓我受傷之人走路,如此這般不知何年何月可以走到白馬寺呢?」
李婉兒嘴角一撇,心道,「哼,好你個壞小子,剛剛那事兒,本姑娘已經不與你計較。不想,你卻還來給本姑娘偷奸耍滑來了,看你這一陣奸笑,決然就是沒什麼好事。」
「那依王三爺之見,卻是要如何呢?本姑娘听你這麼說,肯定是心中自有妙計了?」
王三心中竊喜,忙道︰「妙計是說不上,其實我這想法都是從大局出發。姑娘你看,咱們若早一些到了白馬寺呢,就能早一點與尊師見面。早一點與尊師見面呢,咱們就能早一點完成任務。早一點完成任務呢,咱們……」
李婉兒心中暗咬玉齒,面上卻露笑容道︰「罷了,罷了,別饒彎子了。你就直接說了吧,卻當如何?」
王三暗自嘿嘿一笑,說道︰「一匹馬,兩人騎。你在前我在後,或者我在前你在後,我王三都是不會在意的……」
李婉兒听罷,心中一陣冷笑,道︰「好你個王三,壞東西,這種餿主意都能想的出來。這明擺著又想借機來尋姑娘的便宜。哼哼,這次定要讓你看看本姑娘如何收拾你這壞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