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眼去,幾天的辰光眨眼飛逝。那幾個大漢分左右,站在王三身後。
待一切妥當,又過了片刻,一陣腳步聲從屋外傳了進來。「嘎吱」一聲響過,一個漢子從屋外走了進來。
王三抬眼望去,見這漢子身高八尺有余,滿臉絡腮胡子,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眼楮里射出的滿是凶狠的光芒。漢子的臉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數條疤痕,面容無比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這漢子在王三周圍踱來踱去,左右仔細將王三打量了一番,突然冷不定的起手照著他的臉左右開弓就是幾個耳光,直打的王三一陣眩暈,滿眼都是金花。
「呵呵……」漢子一陣冷笑,用手抬起王三的下巴,狠狠的瞪著他,說道「小子,認識本大爺麼?」
王三斜著眼楮,看著大漢,猛的一張口,朝著漢子噴出一大口血沫子出來。
「哈哈……」王三見那漢子觸不及防之下,被自己噴了一個大花臉,也放開嗓子大笑起來,「孫子……老子如何不認識你,你不就是老子的乖孫子麼……哈哈……」
漢子被王三如此擺了一道,眼珠子瞪的幾乎要奔出眼眶。他氣的喘著粗氣,慢慢的用手抹去臉上的血沫子,一張臉扭曲的幾乎成了一坨面團一般。
那漢子饒是如此,王三卻也毫不示弱,一雙眼楮也徑直的盯著漢子。他見漢子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心里卻也是一陣爽快。
漢子瞪了王三好一會兒,卻又將情緒緩和了下來。他收了那團怒氣,臉上顯出一片陰冷的笑容出來。
他頓了頓,抽著嘴角,說道︰「好小子,他媽的,有骨氣……竟然敢噴老子的血沫子,哈哈……老子縱橫江湖這麼些年,敢在老子面前噴口水的人屈指可數,好……你小子算一個。」
漢子說到此處,臉上的笑容猛然又突然消失殆盡,瞬間又換上了一副猙獰的面孔。他咬牙齒繼續道︰「老子再告訴你一條秘密,敢噴老子口水的人,早都他媽到閻王那里去報道了。今日,老子卻又遇到你這麼一個膽大的,要按老規矩,老子早把你給活刮了。嗯……不過,今日老子這心情還算高興,不想這麼快就把你送到閻王那里去報道。老子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說出你那牌子的來歷,老子興許會發發慈悲心腸,讓你小子再苟活幾日,怎麼樣?」
王三听罷,仰天哈哈一笑,道︰「他媽的,你狗日的也不豎起耳朵去洛陽打听打听,你王三爺的威名。就你他媽這點小伎倆,能嚇的住老子?老子大風大浪見的多了。哼……老子沒工夫陪你這小子在這里瞎扯淡,要殺要刮,你盡管來,老子要是吭一聲,就是你女乃女乃養的種。我呸……」
他話音落罷,又是一口血沫子直奔漢子而來。那漢子這次卻是學乖巧了,見情勢不對,頭忙一偏,王三那口血沫子卻是落了個空。
王三這句話,說的卻是很缺德,那漢子躲過王三這口明槍,卻沒提防他口中的這把暗箭。直等看到王三身後一幫漢子在那里前俯後仰的笑著,他才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待又細細想了仔細,這才明白過來,王三剛才那最後一句話竟然是罵了自己。他的臉色氣的又是變了顏色。
他漲紅著臉,猛的站起身,吼道︰「他媽的,都別給老子笑了!」這一聲如同一聲洪鐘一般,震的茅草屋子內「嗡……嗡……」直響。說罷此言,漢子瞪著王三,說道︰「好,老子也早听說,持有這塊牌子的人,都是天下最有骨氣的種。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小子今天到底是嘴巴硬還是他媽的骨頭硬,來啊,給這小兔崽子上幾道好菜品品。」
漢子說罷,閃身站到一邊,旁邊幾個大漢齊聲應了一聲,奔到王三身旁,三兩下的工夫,將王三從椅子上移到一根木柱之上,又綁了個結結實實。
「先上一道,‘紅燒蘿卜干’」漢子咧著嘴,臉上掛著笑容說道。
「紅燒蘿卜干?」王三听著漢子說出這幾個字,心中猛然一震。以前他在洛陽打架斗狠的時候,也給別人玩過這種把戲。
那個時候,他們是將一塊泥巴胚子先放入火中烤熱,然後將被懲罰的人全身上下用繩子扎的緊緊的。再將那烤熱的泥巴胚子從那人的脖頸處放進去。
滾燙的泥巴胚子貼著肉,燙的人上下一陣亂動,但他的全身上下已經被綁的緊緊的,無論那人怎麼晃動,那泥巴胚子,只是在那人身體與衣服之間到處翻動。到最後,要不了一時半刻,那人便是跳的筋疲力盡了。當將被懲罰的人的衣服扒開時,他的身上早是紅通通的一片了。
他想到這里,再看那漢子一臉陰冷,心里料到這漢子玩的這「紅燒蘿卜干」肯定要比他們那些小兒科,更是殘酷數十倍。
王三在洛陽時。只要使出此法,被懲罰的人,幾乎沒有人能挺過一潑尿的工夫的。最後下場無一不是舉手投降。那股皮肉被燙發出的「滋滋」的聲響,及那股肉被烤焦的味道,猛然隨著漢子的笑容,一股腦的在王三眼前顯現出來。他頓時覺得渾身發冷,一陣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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