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如我 第五章 你昨晚該不會是想要偷襲我吧?

作者 ︰

「疼死我啦!誰踩我?」米雲舒做著美夢,睡得正是香甜,眼看著阿沈家未來的小寶寶叫著干媽要給她抱抱,她卻突然覺得腳好像被踩了一下,痛得大喊著坐了起來。

「醒了?」夏夕謙斜靠在門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好像她會痛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喂!你干嘛踩我?」米雲舒一邊揉著腳,一邊生氣地問道。

「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夏夕謙想提醒她,在沒知道事實前,千萬不要錯怪好人,可惜,她好像不領情……

「我怎樣?難不成是我讓你踩我的啊?」米雲舒睡意全無,瞌睡蟲全都跑光光,這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她,不是他踩的還有誰?

「如果有人自己睡在我門口讓我踩,這也要怪我?」夏夕謙好心地指指她現在的位置,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哇啊……我……我怎麼會在這?」米雲舒看看自己在的地方,再看看昨晚睡覺前鋪好床的地方,羞得趕緊拿起被子蒙住了頭,天啊,床明明還鋪在原來落地窗旁邊,可是,她卻連人帶被睡在了賀之尹的房門外,都怪自己睡覺習慣不好,老是愛滾來滾去,這下子糗大了,一滾滾到人家門口了。

「你昨晚該不會是想要偷襲我吧?」夏夕謙蹲了下來,隔著被子,跟她說話,順便還報復似地戳了戳她的頭。

「你不要隨便誣賴人,你……你又不是布萊德彼特,我干嘛要偷襲你?」米雲舒悶在被子里,明明是很有氣勢的話,卻因為聲音糯糯的,听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是布萊德彼特的話,你昨晚就要偷襲我?」夏夕謙故意繼續曲解她的意思,狀似可惜地搖了搖頭,「真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啊……」

「喂!你不要太過分了!小心我……」米雲舒也顧不得害羞了,丟開被子,朝他舉起握得緊緊的小拳頭。

「對于給你地方住的恩人,你是這態度?還是,你不想住了?」夏夕謙看了看她的拳頭,故作一臉嚴肅。

「誰叫你先惹我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這樣。」被他這麼一說,米雲舒才記起來,自己從昨晚就開始寄人籬下的日子了,說話的音量也不由得低了好幾分。

「所以呢?隨便冤枉人,不說對不起嗎?」。即使看她已經低頭示弱,夏夕謙還是覺得不夠滿意。

「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以為我一定要住在這里啊?大不了我……」

「怎樣?」夏夕謙側著頭看她,臉上清楚地寫著‘你能奈我何?’。

「對不起對不起啦!可以了沒?」不能用拳頭,那就用眼神瞪死他,這個壞蛋!

「還不錯!」終于听到想听的了,夏夕謙原本是要站起來的,但在看到她仍然緊握在面前的小拳頭時,心念一轉,眼里閃過一抹狡猾的精光。

然後……

「你這個變態!」米雲舒突然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這個幼稚的男人,竟然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抓著她的手腕,把她那握得緊緊的拳頭直直地撞上她的額頭,害她現在額頭都變紅了,人也因為失去重心而向後仰去。

「我在樓下等你,給你十分鐘,穿好衣服,跟我去跑步。」她是真的好痛,可惜,一旁的罪魁禍首根本不覺得什麼。

「我干嘛要去?」米雲舒根本不想理他,又開始很有骨氣了。

「不去的話也可以,你最好趁我回來前搬出去。」在樓梯拐角處消失前,夏夕謙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你……」把頭埋在被子里,米雲舒覺得,再這麼下去,她真的快要一命嗚呼了,但是,至少在幫老師實現心願之前,她還是要努力堅強地地活下去,「嗯,加油!」

這就是米雲舒,一面在苦叫連天,一面又積極樂觀。

米雲舒下樓的時候,等著她的除了正看著手表的夏夕謙,還有石田老板們,每個人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著她,不知是同情多一點還是看笑話的成分多一點。

這兩天她被夏夕謙欺負的事情,肯定大家都知道了,那她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再忍幾天就過去了。

「你穿這樣?」夏夕謙眯著眼瞧了瞧她的打扮,有點後悔堅持叫她一起下來跑步。

「這樣有哪里不好嗎?」。米雲舒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有什麼奇怪啊,這套連體連帽的粉紅色短褲背心,還是前幾天在涉谷剛買的呢,據說是現在日本最流行的可愛運動套裝,她本來是想買回去送給小表妹的,結果這男人突然說要跑步,她臨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衣服穿,只好先拿出來應急啦。

「我為什麼要跟一只粉紅色的豬去晨跑?」夏夕謙看著她套在頭上那長著兩個豬耳朵的帽子,很是鄙視。

「它本來就是模仿小豬的設計風格啊,不行嗎?」。米雲舒瞪了他一眼,哼,不懂欣賞!

「你還是回去吧!」這回,夏夕謙是真心希望她回去了,只可惜粉紅豬為了捍衛自尊,喜歡跟他對著干……

「不要不要,你說跑我就跑,你說不跑我就不跑啊?我就是要跑步!這路又不是你修的,我就不能跑嗎?」。米雲舒見他不等她就先跑了,連忙追了上去。

「給我回去,否則你……」夏夕謙已經明顯感覺到很多迎面而過的人在對他們行注目禮。

「你什麼你?你要是又以叫我搬出去來為借口來命令我,那你可就真的太幼稚了!」才沒一會,米雲舒已經跑得腳開始發酸了,心里一直偷罵他腿為什麼長這麼長,可是嘴上還是不服輸。

腿長是天生的,她沒辦法改變,但是,她有堅強的意志,俗話說輸人不輸陣,她才不要被嚇回去。

「隨便你!」听她這麼一說,原本想體諒她會太累的一點點心思也消失不見了,夏夕謙故意把耳機的音量開大,在加快速度之前,對她說,「你要是追不上我,那就真的是一只豬了!」,說完便飛奔向前而去。

「你才是豬呢!」米雲舒氣得跳腳,更是下定了決心不能輸,所以,賀之尹優哉游哉地跑在很前面,而她則很拼命很拼命地在後面追,雖然沒有超過,倒也只落後幾步而已。

這時剛好迎面遇上了一對正在散步的老夫婦,老女乃女乃笑著對一旁的老爺爺說,「老伴啊,你看,無論哪個年代,年輕人都是一樣的啊,你以前年輕的時候不是還說,如果我追得上你,就當我男朋友嗎?」。

「是啊,還好你追上了啊。」老爺爺扶著老女乃女乃,笑得一臉寵溺,猶如當年一樣。

「小姑娘,加油啊!這麼帥的男朋友,一定要追上啊!」老女乃女乃在米雲舒後面大聲地喊著。

「才不是呢!哎呦……好痛!」殊不知,米雲舒在前面听她這麼一說,嚇得腳一軟,跌在了地上。

夏夕謙因為帶著耳機,所以沒听到他們在說什麼,仍然一個勁地向前跑,直到跑了好遠,才發覺她並沒有跟上來,正納悶著那女人怎麼會那麼容易認輸,剛好遇到從後面跑過來的人,他們全都熱心地告訴他,「你女朋友摔倒了,趕緊回去看看啊」。

女朋友?那只粉紅豬?開什麼玩笑!

不管怎樣,他還是原路跑回去了,但是,遠遠地看見她的時候,他卻故意放慢了腳步,裝作慢慢吞吞的樣子走向她。

「起來吧!」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扶她起來。

她的膝蓋和小腿全都磕破皮了,血珠開始往外冒,那原本潔白無瑕的腿上血跡斑斑。

「不用!我自己可以。」米雲舒把他的手推開,掙扎著站了起來,不領他的情。

「那你剛才怎麼還一副不行了要人扶的樣子?男人來了又自己能站起來了,你們女人都喜歡這樣?還是你喜歡這樣?」

「你……混蛋!」腳很疼,心里又很氣,米雲舒終于哭了,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她轉過頭去,擦掉,不想讓他看到,然後,一瘸一拐地往回旅館的方向走。

夏夕謙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又把她弄哭了,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剛才那些話其實都是氣話,他是因為看到她的傷口,再加上她又逞強地不讓他扶,心情不好才會口無擇言的。

可是,他要怎麼跟她解釋這個?見鬼,為什麼一遇到這女人,他就會忍不住失控,說的話做的事完全變得不像自己呢?原本那個彬彬有禮,對女人即紳士又有風度的他去哪了?

「上來。」夏夕謙追上她,然後在她前面蹲,要背她回去,這已經是他唯一能想到和能讓步的事了。

可是,米雲舒只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夏夕謙又追上她,再次蹲了下來,看著她眼淚還在往下掉,氣得聲音陡然飆高,「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趕快上來,否則……」

「怎樣?」米雲舒也很大聲地喊回去,擦了擦眼淚,可是,大眼楮里還是淚汪汪的,仿佛下一秒,眼淚又會掉下來。

「否則……」夏夕謙見她氣呼呼地瞪著自己,眼眶紅紅的,頭上那兩個粉紅的豬耳朵隨著微風吹過,輕輕地晃動,他突然笑了,心里的不爽也一掃而光。

「我就用抱的。」話音剛落,夏夕謙突然就把她攔腰抱起,連預計中的重量都不到,他心里一陣感嘆,怎麼這麼輕?

米雲舒都快嚇死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雙手已經勾住了他的脖子,在看到他得逞的笑容後,用力地朝他胸前捶了好幾下,「你笑什麼?笑什麼?剛才不是還凶巴巴的要吃人?」

「因為我想通了。」夏夕謙生怕她一直亂動會掉下來,雙手又加大了力道。

「想通什麼?」

夏夕謙看著她,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我為什麼要跟一只豬計較?」

「你……你放我下來!你才是豬呢!」米雲舒繼續捶他,一副不把他的胸捶出個洞來不罷休的架勢。

「不要再鬧了,不然我就把你丟到河里喂魚,然後再把你的行李丟出來。」夏夕謙不緊不慢地開口,仿佛吃定了她會害怕。

「要是有客人退房了,我一定馬上搬,絕對不多呆一秒!」米雲舒扭過頭去看河里的魚,不想看他那囂張的臉。

河里哪有會吃人的魚?騙小孩啊?她其實是比較怕他房子又不借她住。

「求之不得。」夏夕謙繼續刺激她,「我是可憐你才收留你」。

「你……」米雲舒再次氣結。

最後,她停止了反抗,不再要求下來,其實是因為,她心里是這麼打算的,剛才她卯足了勁跑了好遠,所以現在回去也是有點距離的,一個人跑都要跑一會兒,何況是用走的,再者,夏夕謙現在還抱著一個她。

哼!要抱就犧牲點讓你抱,就不信你抱這麼長的一段路不會累!到時候求我下來我都不下來!

米雲舒是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的,只是……

他從剛剛開始就一句話也不說了,沒有和她斗嘴,沒有欺負她,怎麼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沿著河岸的風景是無法言喻的美好,微風吹過,樹葉沙沙地響著,陽光傾瀉而下,親吻著河面,波光粼粼……

他直盯盯地看著前面,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她可以感覺到他無比接近的男性氣息,心跳忽然加速了好幾下,當然很快被她悄無聲息地批評了,這男人這麼可惡,你還敢亂撲騰,不想活了啊!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滴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從側面慢慢地滑落,她沒有多想,伸手就去擦,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擦都擦完了,手就這麼放在空中沒有收回來……

夏夕謙也停了下來,把頭轉向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樣子,卻沒有說什麼,然後,又好像沒事發生似的,繼續向前走。

她也趕緊把手收回來,心里直呼躲過了一劫,繼續看著風景。

是她想太多了吧,可是,剛才,他的眼神里,分明有些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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