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舞之洛妃傳 第十八章︰徽州人家

作者 ︰

「小…公子,咱們這般走還知道什麼時候能到蘇州呢(傾城舞之洛妃傳18章節)。」

我用折扇敲了敲差點叫錯了的秋蘭道︰「急什麼,本…公子難得出來,自是要好好游玩一番的。」

秋蘭開懷道︰「哈哈,小…公子剛才不也差點叫錯了,哈哈。」

良辰和先生在一旁竟也被她逗笑了。

我好笑的瞥了她一眼道︰「本公子是主子,你個小書童還跟主子 嘴,該打。」

拿了折扇又要去打,她躲著求饒。

我饒了她,她又嘟囔道︰「公子就會欺負人,叫什麼來著,什麼州官放什麼……」

良辰在一旁笑嘻嘻接話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對對,就是這句,小…公子可不就是這樣嗎,太欺負人了。」竟是滿臉委屈的在那裝模作樣。

「好你個良辰啊,你什麼時候開始向著她啦?」我故作生氣。

良辰討好道︰「主子,奴婢就是順嘴一接,才沒有向著她。」

良辰的話讓我很是受用,故意逗道︰「還是咱們小良辰貼本公子的心,改明兒本公子便收了你。」

又對秋蘭道︰「你再惹本公子生氣,日後便不給找媳婦兒(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先生在一旁被我們逗的開懷,見我們鬧的沒譜出言道︰「前面就是徽州了,過了徽州便是蘇州了,五兒你身子不好,到了徽州便歇幾日吧,為師有個故交正巧家居徽州。」

因出門在外我不便用真名,便改名林五兒,諧音嫵兒,與先生師徒相稱。

徽州自古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稱,這些都是我未見過的。眼前所見猶如一幅風景優美的畫圖。

群峰參天,仿佛有雲霧繚繞。山丘屏列,嶺谷交錯,波流清沏,溪水迥環,相府深閨的婉轉蘇繡屏風仿佛被搬到了眼前。

黑瓦白牆,高牆封閉,馬頭翹角,煙雨蒙蒙處清榮峻茂,水秀山靈,恰似一幅水墨畫卷,真乃是「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

粉牆因為歲月的洗涮斑駁已淋灕成白色,層樓疊院、高脊飛檐,黛瓦和馬頭牆連綿成片,坐落于青山綠水間,依山傍水,與亭台樓閣交相輝映,真是小橋流水人家。難怪徽州會有「無山無水不成居」之說。

先生領我去的這戶家人姓汪,是個商賈之家。一路走過瞧見一戶府邸的牌匾上書著大夫第,門口有三級台階,三級台階只有官家可用,想來這家先祖是告老還鄉的士大夫。

又見到幾戶的人家的房屋並非坐北朝南,不禁有些不解,轉頭看向先生。

先生對我淡笑道︰「這些人家大多是中過進士的,感念皇恩浩蕩,因而將房屋面向京城天子所居之處,以示一片赤誠之心。」

我點點頭未再言語,很快就到了一戶雕鏤精湛,匾書汪府兩個的大字的人家。門口的石基上浮雕了麒麟、牡丹、稻谷、馬車,中間是一本攤開的書卷,書中伸出的綢帶系著那四樣物件。

先生見我瞧了許久都沒有頭緒,解釋道︰「麒麟寓意官爵,牡丹比喻女子,取‘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鐘粟,書中車馬多簇簇’之意(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真是七巧玲瓏心,本以為宮中府中那件件精雕細琢玲瓏剔透的物件才稱得上巧具心思,今日才知道民間竟有這般妙思。

進了內堂便見一圈吉祥紋中書著一個‘福’字,福字左半部為鹿頭,右半部為鶴首。鹿諧音祿,鶴為壽,意味福祿壽。

想來這倒是一戶講究的人家。

「杜兄終于是來了,我在這盼了兩年都沒盼到,今日是吹的什麼風呀?」

迎出來的是汪府主人汪棟,滿臉春風,想來和先生的關系是很好的。

先生抱拳恭謙道︰「賢弟哪里的話啊,今日帶小徒來叨擾了。」

那主人看了我瞬的一驚道︰「杜兄的徒兒好生俊俏啊,怎麼還有男兒生得這般白璧無瑕風姿卓絕,杜兄如此風華,竟連徒兒也這般出塵。」

因已快到江南,便換了真面目示人,只是還是男裝打扮。

先生笑道︰「賢弟過譽,此番前來叨擾了。」

汪棟很是好客,拉著師傅往里進直道︰「杜兄快請。」

我們隨了他們進去,府中曲徑回廊、亭台樓榭清新典雅。

「我已命家僕收拾了東廂房,這便帶你們去看看可還如意,拙荊已備下了酒菜,晚上可要和杜兄好好暢飲一番才是。」

汪棟熱絡的招呼著我們,前生身邊的人不是畏于自己的身份便是依附于自己的身份,這般真情實意卻是少有(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屋內有天井采光,坐在室內便可晨沐朝霞,夜觀星斗。

天井下方設有小池,雨水通過天井四周的水 流入池中,俗稱「四水歸堂」,意為肥水不流外人田。

徽州人家的心思,倒叫我微微有些咋舌。

整個汪府的門罩、窗楣、梁柱、窗扇上都是通過深淺浮雕、圓雕、鏤雕等手法雕出的花鳥魚蟲,飛仙走獸圖案,工藝精湛,造型逼真,真真的栩栩如生。

見慣了金堆玉砌,乍見這僅僅是在磚木石上雕出的質樸高雅錯落有致竟生出了滿心歡喜。

已經是九月的天氣了,一路走走停停竟走了有二十余日了,因著時辰還早,我便想帶著良辰秋蘭出去轉轉,先生正在同主人敘舊,便沒有陪了我們出去。

這個鎮上大多都是汪姓人家,想來此處是汪氏的祖居地,許多大戶人家廊柱上都懸匾裱著「幾百年人家無非積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讀書」的顏體楷書。

想來徽州人家不止重商,更是重讀書的。

鎮上茶館酒家林立,我領著良辰秋蘭進了一家古樸文雅的茶樓,正廳的匾上書著「茶清酒香」。學子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品酒論茶,倒也清雅,便點了壺君山銀針。

「這位客官,這君山銀針乃是皇家貢茶,小地方卻是沒有的,這……」

我淡淡應道︰「那便上壺碧螺春吧,信陽毛尖亦可。」

「客官,這…兩樣也是大內貢茶,小店……」

看著小二有些犯難的臉才想起,平日里的衣食用度習以平常,卻不是外間人家易得的,便和聲道︰「那有什麼好茶便上一壺吧(傾城舞之洛妃傳18章節)。」

「好 ,小店的六安瓜片確是不錯的,客官也可嘗個新鮮。」

「主子,既已出了那里,便要從心底忘了才好。」良辰說的懇切。

是啊,我又怎會不知,只是不知覺間便會想起,又待如何?

「這位小公子便是從京城來的吧?」一位身量有些瘦弱的書生出聲問道,臉上看起來還微微有些稚氣。

我輕輕笑笑道︰「這位公子怎麼知曉,難道在下臉上竟是刻了字嗎?」。邊說邊看看自己的身上。

那書生道︰「小公子不是本地口音,出口便是皇家貢茶,想來便是從大地方來的。」

「在下汪實,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

我看著質樸的徽州人家,心里竟生出了些親切,出聲道︰「在下姓林,名五兒。汪公子稱在下林五兒便可。」

小二端了茶上來,良辰給我到了一盞,我端起茶細細品了一口,清香襲人,倒是不錯的。

「林公子從京城來,可見過狀元郎?」

看著汪實微微有些激動的臉,緩聲道︰「汪公子說的可是去年恩科高中的尹大人?公子認識?」

汪實搖搖頭道︰「我自是不認識的,只是尹大人好生福氣,小小的年紀便能成為相爺門生,繼而又一舉奪魁,如今掌管羽林京畿衛好不威風。」

看著他滿目希翼的面龐,我微笑道︰「明年三月恩科取試,公子亦是可去的。在下在此恭祝公子榜上有名,一舉高中。」

他喃喃道︰「自是要去的,只是卻無法和尹大人相比,更無法和相爺公子相比的(傾城舞之洛妃傳18章節)。」

我微微不解,問道︰「不知公子此話何解?」

只見他有些泄氣道︰「相府大公子官拜鎮南大將軍,二公子官拜羽林都尉,又在御前行走,相府小姐,更是當今宸妃娘娘,好不尊貴。連皇上都對百官道相府公子乃是當朝國舅,豈是我等可比的。狀元爺出入相府朝堂之間,結交的俱是達官顯貴,也不是我等可比的。」

當朝國舅的戲言竟已傳到了徽州,秦家人定是知曉了,秦延妘能容得這般嗎?

算了,前塵莫想,收回思緒開口勸慰道︰「汪公子需知恩寵無常,相府今日顯貴,說不定他朝便是公子的汪府顯貴呢。」

旁邊有位白面書生接口道︰「林公子所說甚是,宸妃娘娘已遷居洛陽養病,難保相府榮耀。倒是皇後娘娘乃是正宮娘娘,如今又有三皇子在側,想來秦氏滿門顯貴才是撼動不了的。」

只見汪實喃喃道︰「宸妃娘娘也著實可憐,好好的二皇子便叫人害了。皇上那般疼愛二皇子,據說天下都是要給二皇子的。就因為二皇子去了,宸妃娘娘才會憂思成疾積重難返。唉…,還真是世事無常。」

想起元兒心中一痛,面上一緊有些受不住。

「公子,出來有些時候了,先生該急了,咱回吧。」良辰見我面色不好,柔聲勸道。

「汪公子,在下還有事在身就此告辭,有緣再敘。」說罷,領著良辰她們出了門。

出了茶樓良辰和秋蘭都想勸我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欲言又止了一路。

我只對她們寬慰笑笑並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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