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快去大廳吧,莫讓大家久等了!」劉婉等趙成和百合子說完話,就趕緊催了起來。
知道了趙成回來,劉婉她們早已準備好了酒宴,為趙成慶祝,整個山寨的女眷們都聚集在了大廳外的廣場上。
趙成一路走來,她們紛紛起身行禮,在人群之中,趙成看到了大虎和黃牙的妻子,也就是以前巨鹿太守府里的那兩個丫鬟。
在看到她們期盼的眼神時,趙成才明白,自己虧欠的,何止是劉婉她們幾人?
這感覺,比他在華城時候去傷兵營里的感覺還要難受,一直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
到了山寨大廳的門口,趙成舉起桌上的一碗酒,轉回身來,對著幾百個女眷,大聲地說道。
「各位嫂嫂,弟妹!趙成愚鈍,在渤海被奸人算計,幸得五百親衛以死相救,今日才得重回此地與妻兒團聚。然而這兩年以來,冀州已陷,巨鹿已失,跟隨趙成南征北戰的兄弟們都已殞命沙場!趙成愧對兄弟,愧對各位!」
「此恩三生難以相報!此罪萬死不能相謝!不過我趙成還不能死,我若死了,誰去給兄弟們報仇?」
趙成頓了頓,抬起頭來,雙手舉了酒碗,神情莊重地說道︰「我趙成今天當著各位嫂嫂和弟妹的面,向天發誓,一定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讓害死兄弟們的奸賊不得好死!」
說完之後趙成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他本來就很少喝酒,這一大口實在是夠嗆,但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他硬是忍著反胃的感覺,吞了下去。
趙成這一番表態,在那群女眷中起到了效果,她們紛紛拿起酒碗,也向著趙成干了一碗,那感覺還真是悲壯。
安撫完了大家,趙成才坐到座位上,他掃視了一通,沒有發現子衿子佩姐妹倆。
本想開口問問劉婉,但是想了想,又忍回去了。
到了晚上,趙成站在山寨的一個閣樓上,望著山寨里的一切,這里地勢狹窄,容納三百人實在是有些擁擠,許多房間都是四五人一起住。
劉婉她們的這座閣樓是新建的,在最高處,有兩層。下去是一排廂房,火藥房在東邊的山洞里,經過了深鑿,那里更寬了。
雖然都是女流,但是夜里也有值守的哨崗,身處這樣的境地,這些女流之輩也做著趙成他們做過的事。
看著山寨里忙碌的女人們,趙成又在心里計劃起來。他來自男女平等的現代,對女人的能力沒有一點歧視,所以趙成的一個影響時代的決定,就在這時候產生了。
「咚!咚!咚!」趙成還在思考,突然山寨里傳來了鐘聲,他尋聲望去,看見許多人都往大廳里走。那些人走得很快,但又不顯焦急,像是去參加聚會一樣。
趙成好奇,抬高了腳尖想看個究竟。
「那是去做禮會!」劉婉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見趙成的樣子,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禮會?什麼禮會?」趙成拉住了劉婉的手,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張寧妹妹傳道的禮會,每七天一次,許多人都去听。」劉婉回答道。
「哦!」趙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活著,都要有個念想才是!」他輕輕說道。
「是啊!這里的人都已經家破人亡了,若不是張寧妹妹悉心相勸,不知多少人已尋了短見。」劉婉哀怨地說著,她秀美的臉上也添了一抹滄桑,那滄桑就在她的眼神里。
「唉!真是讓你們受苦了!」這樣的話和這樣的嘆息,趙成這兩天已經說了許多次了。
「不說了!盼兒已經睡下了,我們進去吧!」劉婉的美目含著一絲害羞,看向了趙成。
趙成自然不會不懂美人的心意,摟著劉婉就進房間里去了。
相隔了兩年,兩人比初次更加熱火,只是樓下住了人,兩人不敢動靜太大。
激情之後,趙成看著自己的兒子笑了起來。
「盼兒還好生得像你,要是像我,那就又是一個丑男了!」
「呵呵,哪有你這樣妄自菲薄的?我覺著夫君非常英俊呀!只是這傷疤有些惹眼。」劉婉笑了起來。
「嗯,不過師父送了我一張面具,我來巨鹿時就戴著面具!」
趙成已經把自己的遭遇說給了劉婉她們听,關于華佗和華靈,她們也知道了。
「說起恩公,夫君應及早去接他們才是,千萬別誤了時間,讓華靈妹妹傷心!」劉婉滿是擔心地說。
「嗯,我會盡快回去的。婉兒你還是如此,事事總為為夫著想!」趙成溫柔地模了模劉婉的下巴,劉婉朝他笑了笑。
「對了!婉兒,子衿子佩呢?怎麼沒見著她們?」趙成把白天沒問出來的問題想了起來。
他這一問,劉婉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撲倒在趙成的懷里輕輕哭起來。
看了劉婉的反應,趙成知道子衿子佩一定是出了事,他也長嘆了一口氣。
「你莫傷心了,我本來白天時候就想問你的,只是心想她們既然不在這里,恐怕是出了意外,為了不讓大家傷心,所以現在才來問你。她們出了什麼事你慢慢和我說吧!」
趙成早就有了心里準備。
劉婉又嗚咽了一陣,才慢慢地把子衿子佩的事說了出來。
「從巨鹿逃出來的那晚,敵軍緊追不放,張頜將軍下令兵分三路,掩護我們逃跑,誰知當時太過混亂,子衿子佩兩位妹妹與我們走散了。後來派人去尋,才知道她們已經被曹操抓了去。恐怕……恐怕……嗚……」
劉婉說完,又哭了起來。
「子衿子佩兩人,國色天香,美貌絕倫。曹操又是個之人,定然不會殺了她倆。她倆現在一定還活著。」趙成依靠自己對曹操的了解,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可是……如果兩位妹妹未遭毒手,那也一定已經……」劉婉的話沒說完,趙成已經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沒關系!只要她們還活著,我一定會救回來!無論如何,她們都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愛人,我不能讓她們受苦!」趙成認真地說道。
「夫君真是重情之人!姐妹們有福了!」劉婉被趙成的話感動了。
「婉兒,還有一件事我要問你!」趙成說道。
「夫君問吧!」劉婉回答。
「那百合子小姐為何要留在巨鹿?」趙成一直想不出百合子冒險留下的理由。
「她起初是想和張寧妹妹學些你編寫的知識,後來巨鹿被圍,她沒了去處,就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了。」
「以她的本領,獨自回東洋應該沒問題,她留在這里一定有其他目的。」不是趙成多疑,百合子是個外邦人,不得不提防,他被陳秀出賣之後,已經有點杯弓蛇影了。
「也許夫君多慮了,百合子姑娘心地善良,樂于助人,而且武藝高強,幫了我們許多!」劉婉努力地為百合子說話。
「我不是擔心她會害我們,我只是奇怪而已!」趙成看到劉婉這麼努力地為百合子說好話,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懷疑了。
「我們才團聚,不要再說這些了,讓夫君再好好疼你一番!」趙成說著滿臉色意地朝劉婉伸出手去。劉婉現在已是赤身**,被趙成一攻擊,馬上輕呼連連。
兩人久別重逢,自然是情意綿綿,難舍難分。
第二天一早,趙成早早就起了床,小雲伺候他洗漱之後,他就朝火藥房去了。
一路上許多廂房里的人都正在起床梳洗,房門大開,房里的春光直接露了出來,有的衣衫沒穿好的就出了房門,一看見趙成,趕緊跑了回去。
這里一年多都沒有男人到過,所以那些女眷都這樣慣了,趙成倒覺得非常尷尬,一路都只能低頭看路。
火藥房大概有百來平方,不大,也不小。趙成一進到洞里就聞到了濃濃的硫磺味。
洞口擺著制好了的火藥,趙成走過去拿了一些在手上揉,然後又聞了聞,似乎有些不滿意地搖了搖頭。
「喲!怎麼了?覺著我的配方不行嗎?」張寧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趙成的背後,手里拿了個石缽,臉上掛著微笑。
「呵呵!行是行,就是比我的差了一些!」趙成也笑著回答。
「咳!你再看看這個!」張寧不服氣地把石缽遞到趙成的面前。
趙成又用手去揉了揉,拿到鼻子邊聞了一下。
「不錯!這個做的不錯!」趙成這下有些佩服地夸了起來。
「那當然了,剛才那是做來賣的,這個是做來制神火雷的!怎麼會一樣?」張寧得意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那這配方你到底是怎麼得來的。」趙成發現張寧石缽里的火藥,就是他和韓沖發現的最好的配方。
「自己研究啊!」張寧的眼楮張大了看著趙成,好像在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的教材里不是寫了實驗的方法嗎?我只要把神火營的配方通過對比實驗,就知道怎樣能做出更好的火藥了!」張寧笑著說道。
「呵呵!的確聰明!不過這里面要是再多加一些硝石,威力會更猛!」
「真的麼?」張寧有些不相信。
「你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麼?」趙成笑著回答。
「那好!我這就去試!」張寧說著就朝洞里面走去了。
「似乎這張寧的性格變了許多啊!」趙成等張寧一走,就在心里嘀咕了起來。
與以前文靜高雅的樣子相比,現在這個張寧的確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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