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知到腦海中的那一團團跳躍的武咒,凌封當場便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望著前方越走越遠的人群,他的內心已經震驚到了極點,他不明白,為什麼趙同牧身上會有武咒的反應?難道說他身上也有武咒?那麼緊接著的一個問題就是,他到底是誰?
凌封此時的內心極為混亂,他想不通的太多了,但是歸根結底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武咒到底是什麼東西?
「前輩,他身上怎麼會有武咒?」凌封想不通,便是問向青龍。而青龍在低吟一聲後,才徐徐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他身上應該是攜帶著一顆武魂石。」
待到凌封慢慢的回過神來,便發現那些武咒已經不見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街道上行人稀少,趙同牧與那些歡呼者也早已是不知去向。
凌封現在哪還有心情去修煉身法,心里想的都是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恨不得現在馬上去找趙同牧,問他是否知道這武咒的秘密,因為這也許就關系到那股神秘力量。但他也知道,在確定趙同牧的身份之前,一切都要小心。
看著龍紋城的城門馬上就要關閉,凌封狠狠咬了咬牙,便轉身朝著剛才那群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在問了街邊的一個路人之後,凌封這才知道趙同牧是要去城主府邸,看來應該是因為今天是薇月的生日。既然知道趙同牧是去了城主府,凌封反倒沒有那麼著急了,慢慢的朝著東邊走去。一路上,凌封一直都低著頭,他想試著將這幾件事聯系起來。
第一,那武咒是黑衣人想要得到的,這從幾百年前付左的遭遇就可以知道,但是付左和墓穴中的鐵棺白骨以及趙同牧,他們又是從哪得到的武咒?武咒又代表了什麼?
第二,黑衣人總共出現了兩次,一次是偷青夕草藥的小賊,結果青夕在追查時被兩個黑衣人所傷,另一次就是自己和瞳耀在回龍紋谷時踫見的那兩個黑衣人,從時間上說,兩次出現的應該是同一撥人。
第三,上古森林結界的消失,是否跟黑衣人和神秘力量有關呢?
正當凌封還在思索著這三個問題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已經來到城主府。
今天這里給人的感覺跟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因為薇月得了怪病,府邸上上下下都籠罩著一片肅重,而今天卻是薇月生日,放眼望去,府邸里里外外張燈結彩,人群比肩繼踵,小孩三兩成群都在大聲喊著放炮,不斷有一些人拿著請帖進入府內,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大有過節的架勢。
看著面前熱鬧的人群,凌封真心的替薇月感到高興,不但病好了,而且生日還可以這麼熱鬧。
凌封稍微感嘆了一下之後,就將全部注意力放在當下,迅步離開正門,轉身朝著一旁的高牆走去,因為他明白今天來這里並不是為了慶生,而是為了搞清楚這神秘的武咒。
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黑暗中的凌封並沒有使用身法,只是微微屈腿,稍一發力便穩穩的站在了這五米的高牆之上,此時的他,身體經過這一年的修煉,可以說是月兌胎換骨,不管是單純的身體彈跳還是爆發力,都已經超出正常人不知多少倍,所以這高牆對他來說就真可謂如履平地一般。
仔細掃視著面前燈火通明的城主府,他發現,在自己的正前方最為熱鬧。而正當凌封想跳下去的時候,青龍忽然開口道︰「吃下一顆隱氣丹吧。」
听得這話,凌封突然想到趙同牧既然是三級丹藥師,那必然也是一位修真高手,萬一被他發現自己跟蹤他那可就麻煩了,當下便對青龍道了聲謝,才快速打開冰凝環,從里面拿出一顆隱氣丹吃了下去。
隱氣丹的藥力是在一個時辰左右,可以掩蓋你身體發出的所有靈力,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吃下隱氣丹,即便將靈力全部爆發出來,只要藥力還在,任何人都無法感知你體內的靈力,在與人戰斗或者暗殺跟蹤時絕對可以派上大用場,只可惜隱氣丹的缺點就是只對孕丹或孕丹以下的修為有效。
此時凌封的靈胚上有青龍魄擋著,而在服下隱氣丹之後,他的靈力也已經完全消失,可以說現在的凌封已經跟普通人無疑,相當于完全隱形了。
翻身跳下高牆,凌封展開身法就朝著前方迅速跑去,在穿過了一排閣樓之後,凌封便在一座假山後停下來了。
待到藏好身形,凌封這才慢慢探出身子,向前望去,發現這群人原來是在外面賞月吃飯,全場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分成十桌在那有說有笑。
凌封粗略的掃了一眼,就看到趙同牧和城主鄭冬青此時正坐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只是凌封看了好久都沒有發現薇月的身影,這時,鄭冬青拿著一杯酒突然站了起來,模了模圓圓的肚子,大聲說道︰「鄭某非常感謝今天大家可以抽時間光臨寒舍,共同為小女慶祝生日。」掌聲響起,鄭冬青頓了頓之後,才再次說道︰「眾所周知,半年之前一場瘟疫幾乎籠罩了整個龍紋城,小女薇月也不能幸免,但就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候,是趙藥師的出現救了我們,今天您肯賞臉來為小女慶生,我敬您一杯。」說完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只見趙同牧微微一笑,剛拿起酒杯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凌封余光忽然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心中一驚,趕忙轉過頭。
視線剛剛凝聚,凌封便愕然的發現有一抹紅色出現在自己身後,月光下凌封看到了一張絕美面容,此時正貝齒微咬,含顛帶怒的看著自己。
「你好。」此時站在凌封身後的正是鄭薇月,而突然看到薇月的凌封,雖然心里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卻是下意識的說了句你好。
「你…你怎麼來了?」薇月在听到凌封的話後,迅速將目光移向,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問道。
這個問題可真把凌封問住了,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調查趙同牧的吧!飛快的在腦中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回答道︰「我是听說趙藥師會來這里,所以想來見一見他。」凌封對自己的這個回答很滿意,因為薇月知道自己是一名藥士,所以想見一下趙藥師也合情合理,只是凌封沒有察覺,薇月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後便慢慢低下了頭,像是很失望似的。
這時薇月好像是鼓足了勇氣,突然抬起頭,一雙美目盯著凌封問道︰「凌封,一年前,是不是你治好了我的病?」
凌封听後可真是嚇了一跳,他本以為薇月那時候只是在說夢話,並沒有真正的認出自己,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都還記得。正當凌封低頭思索著怎麼回答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在薇月的身後竟多出了兩個人。
「薇月姐姐,他是誰啊?」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長發飄飄,非常可愛,此時古靈精怪的眼楮正好奇的打量著凌封。
「安 妹妹,他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原來這白衣女孩正是安 ,只見薇月一把拉過那安 的手,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兄弟你好,我叫安武,既然你是薇月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不知該怎麼稱呼?」這時在薇月一旁的安武伸出右手,頗為豪爽的說道。
「叫我凌封就行了。」凌封趕忙伸出右手,客氣的說道。
「凌封?我怎麼看你這麼面熟啊?」安武這時仔細打量著凌封,看來看去也沒發現什麼特別,這時,薇月在旁輕聲解釋道︰「凌封是一名藥士。」
聞言,安 秀面露出驚訝之色,問道︰「你也是藥士?」而安 剛說完,薇月就輕輕的拍了她一下,然後頗為不好意思的看向凌封。
「我說怪不得這麼面熟,我家是開藥鋪的,算起來我們還是一家人呢!」安武听到凌封是一名藥士之後,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來應該是認為凌封來過自己家的藥鋪,所以才會面熟。
但是凌封此時心里卻是一陣苦笑,自己今天明明是來跟蹤別人的,卻沒想到竟然將自己暴露了,這還不算,竟然還陰差陽錯的結實了安家兩兄妹,看來自己的跟蹤本領還需要鍛煉啊!
就在凌封自嘲的時候,卻是感覺到武咒突然又一次蹦了出來,他知道一定是趙同牧來了,下意識的轉過頭,而這一看不要緊,凌封心里可是瞬間郁悶到了極點,因為朝他走來的,正是鄭冬青、趙同牧、安福三人,而當這三人看到凌封的時候,只有安福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鄭冬青和趙同牧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凌封。
「薇月,這位小兄弟是?」鄭冬青走到了薇月身旁,愛惜的撫模著她的頭,笑呵呵的看著凌封問道。
「爹,他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的救命恩人。」薇月的聲音雖小,但是听到凌封的耳朵里卻是有如驚雷,薇月這麼說不就是相當于將自己在屋頂幫她治病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嗎?正當凌封暗自編理由的時候,鄭冬青的聲音卻是已經響起來了。
「你叫凌封對嗎?上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只是你走的太快了,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好好的謝謝你。」凌封一听心里就一陣發緊,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鄭冬青又接著說道︰「我听說你是一名藥士,並且那次你還摘了一株朱焱靈果,呵呵,這兩位是寧心藥坊的趙藥師和安福藥鋪的安老板,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和他們說。」
凌封一听這話才算是放下心來了,原來薇月所說的並不是上次幫她治病,而是在龍紋森林救她那一次。長舒了一口氣,凌封有意無意的看向薇月,發現她正睜著大眼楮看著自己,忽然她竟調皮的眨了眨眼楮,一幅古靈精怪的模樣。
「哦?不知道那天你有沒有看到一道紫色天雷呢?」此時凌封還有些心虛,听到這話心里卻是猛的一驚,尋著聲音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站在一旁的趙同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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