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紅色的世界所包圍,所感覺到的就只有血一樣的紅,地面上的桌子早已消失,現在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法陣刻畫在那里。
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只知道,陣法的上方,有著密密麻麻的紅線纏繞。
融源,雅玄,朵靈,靈岩和岳。
他們五個都被纏在半空之中。
當朵靈睜開眼的那一刻,楠顏有所覺得看過去,看到朵靈那因不高興而撅起的小嘴,楠顏笑了笑,盡管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會笑出來,但楠顏依舊笑了。
或許,因為她知道,今天的事,不會有任何人受傷的緣故吧。
為什麼這麼肯定呢?楠顏不知道。
或許,這只是楠顏心中的直覺吧,但是,這直覺不是一直都很準確的嗎?
朵靈看了看身上的紅線和附著在自己身上的陰火,嘟囔了一陣,閉上眼楮。
朵靈慢慢的變淡,就這麼消失了,不見了。綁著她的紅線也因為突然失去了她的身影而向下垂著。那幽藍的陰火也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一晃眼,朵靈就出現在了楠顏的身邊。
楠顏看著朵靈,一臉的驚訝。她這逃離的方式也太簡單了吧!
「朵靈,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難道沒感覺到這周圍的束縛嗎?」。楠顏忍不住問道。
「這個啊,是我的天賦,只要我想走,沒人能抓得住我!這些束縛的禁制對我來說,就相當于不存在,根本沒什麼影響的。因為我不是人類,也不是精靈,實話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麼種族!」朵靈解釋著說。
「那麼,你這種能力可以帶著生命體一起嗎?」。楠顏听到朵靈的這個能力,高興地想著是不是可以讓她將融源他們都弄下來,如果可以那就那太好了。
「這個是不行的,我只能把自己弄走。所以……」朵靈顯然也知道楠顏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可惜,自己的這個能力,只能自己用,帶個生命體就不能用了。
「那麼,陰火呢?我看你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啊?」楠顏看著朵靈,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被陰火反噬的征兆。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朵靈搖了搖頭。
「這樣啊,不過,這種能力也是很難得了,畢竟你有這樣的能力,別人就抓不住你了。」楠顏看著朵靈那表情,知道她沒有騙自己,而且她也沒有理由來騙自己。
「那,姐姐你為什麼不把他們弄下來呢?你的能力,應該是可以的啊!他們在上面,不會有什麼危險嗎?」。朵靈看著楠顏的笑容感到很奇怪,奇怪她在笑什麼?岳他們還在上面被吊著,她還會笑?
「因為我知道,他們是不會有事的,我肯定。」楠顏看著半空,看著融源。
靈府的大門外,憶收回手上的圓球,那里面,有著一絲陰火。
看著手中的圓球,憶不知這陰火有什麼用,但既然蒂溶要這個,那就還是先收著吧。
憶站在門外,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楠顏她們所發生的一切。
楠顏自己都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那麼自己還要進去嗎?
忽然,憶感覺到有誰在呼喚他,那聲音很輕,很輕,輕到他不注意就根本听不到的程度。憶閉上眼楮,身影一閃,就閃到一個小屋前。那聲音就是從這里發出的。推開門,在里面,赫然就是那個連煌。
他在楠顏放松下來之後就離開了,從楠顏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們不會有事了,那麼自己還留在那里做什麼?做什麼都阻止不了。在他離開的時候發現憶在門外盯了好久,之後想想就知道了他是蒂溶派來的了。
「坐。」見他進來,連煌做了個請的姿勢。
憶坐下來,什麼也不說,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叫連煌,是土精靈一族的大長老,這次對女皇血脈所做的事你都知道了,那麼想必,蒂溶女王她也知道了吧。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派你過來了。」見他不說話,連煌只好自說自話。
「我知道你很奇怪我為什麼會聯合人類將極夜血脈困在這里,既然你是從玉羅森林出來的,那麼想必也一定知道為了完成這血脈的完全覺醒,我們這個分支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吧。我們的王只有一個小公主,她是我們唯一的繼承者,而我們的王,也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培養一個繼承者了。我們所有的精靈都很疼愛這唯一的繼承者,為了她,我們無法看著她跟隨皇者血脈離開,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你說的,是獻祭。」憶淡淡的說。
「是的,獻祭。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是困不住她的,那里發生了什麼我也很清楚.她似乎知道她的朋友們不會出事,也似乎知道她們很快就可以月兌離那里,這一切,都是源于極夜血脈的預知性。皇族血脈可以改變未來,當然也可以看到未來。所以,我們是無法阻止她的。這就是她的能力,可以輕易的影響到我們的思緒,讓所有的精靈都無法抵抗她的意願。」連煌坐在那里,一臉的頹然。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憶不冷不熱的語氣並沒有讓連煌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許他也不在乎吧。
「因為我知道,你是蒂溶女王派來解決我們這些阻礙皇者血脈的行程的存在的,所以我才會告訴你這些。」連煌看著他,他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可是,他什麼也看不到。憶的眼中,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你說這個,是想讓我不殺你嗎?還是說,你想讓自己的命,活的久一點?」憶盯著他,眼中的冷厲讓連煌覺得他隨時都會殺了自己。
突然,連煌笑出聲來。說︰「只要跟極夜血脈有所接觸,誰還能獨善其身?皇者,她注定是獨孤的一個。這就是命,是她的命,也是我們的命,誰都逃不掉。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蒂溶她同樣逃不掉。這一切,在極夜皇族血脈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注定了,誰也無法改變。我們,早晚都會成為犧牲者,成為她的墊腳石。」
是啊,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這是連楠顏這樣可以知道未來的存在,都無法改變的命。
自己又能做些什麼?
憶很迷茫,這就是事實嗎?
空曠的大殿之中,蒂溶孤獨的坐在那里。或許,她早就知道了這身為上位者的孤獨,所以她才會這樣的沉寂,這樣的落寞。
「可以看到未來嗎?也可以改變未來嗎?這可真是過于好的能力了。」但是,不能讓她掌握這種能力,至少,不能讓她感受到融源他們這幾個生命的未來。
這里,依舊是那樣,但是,為什麼總有個身影,在這里面孤獨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