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啊?」夭夭亦步亦趨地跟著戚毓紓出門後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出口問道︰「都快中午了,我們是不是趕緊回去吃飯,回去晚了就沒了。」
「小丫頭急什麼,還記得我們上次看中的那個藍色手鐲嗎,今天姐姐我要去買回來,對了,不是告訴你在外面要叫我公子嗎?」。戚毓紓看到夭夭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一副知道了的表情就繼續說了下去︰「公子我現在有錢了,今天帶你們去吃點好的!」
接下來戚毓紓帶著夭夭和小海在街上逛了一圈,然後找了家酒樓坐了下來,酒樓的名字叫杏花樓,據說里面的杏花酒特別有名,不過戚毓紓不好這口,也就沒有點這酒樓里的招牌酒。但是這家酒樓的一道特色菜倒是很合戚毓紓的胃口,就是八寶雞絲。八寶雞絲是由雞絲和其它七種配料一起煸炒而成,色澤鮮艷多彩,八種食材油光透亮地均勻分布在餐盤上。雞絲鮮女敕爽滑,土豆絲、木耳絲和胡蘿卜絲清脆爽口,豆腐絲口感醇厚,黃豆芽、綠豆芽、蘆蒿和黃瓜絲又有植物的清香又有煸炒的酥香。戚毓紓一個人幾乎吃掉了大半盤的八寶雞絲,就著下肚的米飯也有三碗。夭夭和小海看著自己公子胡吃海塞的樣子都嚇壞了,只好一個勁的吃著桌上別的菜,蒙頭不吭聲。其實戚毓紓還點了很多其它有名的好菜︰杭椒牛柳、脆皮香骨鴨、玲瓏蜜汁蝦等等。但是戚毓紓唯獨喜歡一些普通廉價卻不失美味的菜,就在她狼吞虎咽津津有味地大吃特吃的時候,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後的二樓包間里有一雙清亮中透著深深探究意味的眸子已經注意她很久了。
酒足飯飽之後,戚毓紓打包了一些飯菜讓小海拿著回去留作晚飯後,和夭夭兩人一起朝之前看著藍色鐲子的小攤位走去。就在她們踏出門口之後,二樓的那個包間里傳了一段對話。
「這個公子真奇怪,自己點了這麼多好菜都讓奴僕們吃,自己淨吃點便宜的。」一個清爽中帶點青澀的男孩聲音響起,「哥,你說他到底有什麼好看的,為什麼你一直在偷偷看他啊?」
「小孩子沒事瞎問什麼,吃飽了沒?吃飽了回去做功課去!」一個醇厚又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光是听這聲音就能想象這位男子是多麼豐神俊朗,風度翩翩了。這個男子,正是這間酒樓的主人,白翊筠。呵,這女子當真有趣得緊,不知是哪家千金又偷跑上街來玩,白翊筠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傍晚時分,戚毓紓總算如願以償的買到了那個藍色手鐲和夭夭又帶了一大堆零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這時小海已經在等著了,但是他旁邊還站了一個戚毓紓意想不到的人——大夫人秦煙霞。
「大夫人來我這小地方有何貴干啊?」戚毓紓將手中的東西都交給夭夭和小海並示意他們先退下,然後一個人走到桌邊坐下後淡淡開口,也不關秦煙霞一直站在門口。
秦煙霞也不在意,只是深深地看了戚毓紓兩眼然後走到桌邊坐下開口︰「怎麼?既然要老爺認回你這個女兒,你不應該先叫我一聲大娘嗎?看老爺如今的態度,這將軍府中也只有我能幫你達成你的心願了,還是說,之前你說的都只是與我們開玩笑?」
戚毓紓听了這話,終于開始正視這個能在將軍府二十幾年如一日的穩穩地掌握著大夫人地位的番邦公主了,雖然這秦煙霞已經年過四十,但是依然保養地很好,光滑的皮膚不見一條皺紋,琥珀色的眼眸有一種能看透人心的感覺,戚毓紓知道,那一定是經歷了很多人世變遷才有的敏銳。忽地,戚毓紓無聲地笑了一下,她有預感,自己會與這個名義上的大娘成為很好的合作伙伴,甚至是更加親密的關系︰「那,大娘今天來找女兒是有什麼要事相商啊,難道你有辦法改變爹的決定?」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秦煙霞終于露出了來此之後的第一個笑容,「老爺的決定我沒辦法改變,但是今天老爺上朝回來後就急匆匆地掛帥出征了,說是去討伐承乾王,此刻早已不在府中,而且少則三月多則一年才會回來,如果等他回來後事已成定局的話,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是。」
「這麼說到也沒錯,只是我很好奇,如果大娘你違背了爹的意願,他就不會責怪與你嗎?還是說你有十全把握能勸服爹?」戚毓紓沖秦煙霞挑挑眉說道,這一刻顯露出的風華幾乎能迷花了他人的眼楮。
秦煙霞越看戚毓紓越覺得有趣,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頭發,然後勾起一抹笑說︰「你放心,你爹還就只有我能制服。你就等著下個月初靈湘的及笄禮吧,到時候我會還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後要是在府中有任何麻煩你都可以來找我,或者找你大哥也行。」
戚毓紓在心中輕聲念叨︰大哥嗎?就是那個叫戚郝賢的英俊男人?自己似乎還依稀記得當初自己大鬧飯廳時他那看熱鬧的態度呢,如果把他拖下水一定很好玩。
「不過….有件事還是必須得跟你說清楚。」秦煙霞朝夭夭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後,猶豫了一下才慎重地對戚毓紓說道︰「既然我現在做主把你正式恢復成將軍府的人,那你今後凡事就都要以將軍府利益為重了。我只希望,日後府中若有什麼大事發生,而你有那個能力相助的話,千萬不要將自己置身事外。」
「大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覺得將軍府以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大事嗎?可是現在將軍府不是很好嗎,爹又得皇上的信任,大哥也有個不錯的官職。」戚毓紓不免對秦煙霞的一番話起了疑。
「將軍府沒事,我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才這麼說的,你只需要暗暗記在心里就行,畢竟…樹大招風啊!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秦煙霞便起身離開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