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當戚毓紓和夭夭從屋子里走出來以後,兩人的裝扮驚得剛來到院子守候的小海幾乎說不出話來。原來是之前戚毓紓為了在戚靈湘及笄禮這天給眾人一個難忘的印象,特地指導著夭夭把前些日子自己上街挑的兩條衣裙改了一下,融合進了一些現代的元素,讓原來端莊高貴的古裝顯得不那麼死板了。只見戚毓紓身著一條鵝黃色輕紗長裙,裙子上除了腰上有一朵剛摘的海棠花外沒有一點其他的裝飾,原本買來時的對襟短稱被戚毓紓扔了換成了用同色的層層疊疊的絲綢扎成的花連成的一字型吊帶,從胸前的一點連出兩條到背後,剛好可以支撐住裙子不往下掉,這樣戚毓紓精致的鎖骨就隱隱約約地顯露著,引人遐想。而裙子則做了收身的處理,更能展現戚毓紓美好的身材,長度也不像一般的那樣一成不變,戚毓紓把前面稍微改短了一點,露出了一點腳踝,其實這完全是因為她怕自己穿長裙會絆倒自己。不過還好這天辰的民風開放,不然如果只是稍微露了個腳踝就要浸豬籠的話那戚毓紓還真的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在最外面戚毓紓罩了一件白色絲綢的披肩,但是不知道戚毓紓怎麼弄的,雖然是絲綢的質感但是確沒有一點點軟趴趴的感覺,當成披肩一點都不別扭。最絕的是那披肩並不是純白色什麼都沒有的,戚毓紓居然在上面畫了一幅畫…是的,你沒有听錯,就是一幅畫,畫上的是一片竹林,一輪明月和一個女孩孤獨的背影,不得不說,原來的那個戚毓紓的畫工真是好的沒話說,這讓戚毓紓又得了個大便宜。而夭夭呢,則是穿著一條淺紫色的裙子,雖然沒有戚毓紓那麼夸張的改動,但是居然把上身和的衣裙剪開了,上身只到肚臍,則從胯骨開始到腳踝,袖子也改成了到手肘的泡泡袖,很有一種靈動的感覺。
「夭夭…你們怎麼…怎麼打扮成這樣啊?」小海驚疑不定地問道。
「天知道姐姐怎麼想的,我都快別扭死了,姐姐我能不穿這個嗎?」。夭夭嘟著嘴不滿地說著。
戚毓紓輕飄飄的飛過一記眼刀,惡狠狠地說︰「怎麼,不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但是我一個奴婢沒必要穿成這樣吧。」夭夭仍然低著頭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看到戚毓紓的表情。
「什麼奴婢,你是我的姐妹,我就是要讓別人看清楚,哪些是我的人,哪些不是,哪些是他們可以欺負的,哪些不是!」戚毓紓說完看向了戚府大門的位置,那里已經放了十二次鞭炮了,賓客也已經差不多都到了,接下來時自己出場的時候了,戚毓紓回過頭看著小海道︰「小海啊,我讓你做的事你都準備好了吧?」
小海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都準備好了,姐姐你放心吧。」
「那好,你先去忙你的去吧。」戚毓紓轉身示意夭夭拿上準備給戚靈湘的及笄禮物︰「夭夭,我們走吧,向大堂進發了。」
此刻的大堂中,秦煙霞作為戚府的女主人,正和戚郝賢在各處與各家的達官貴人命婦小姐周旋著,而戚慧瞳和則陪著戚靈湘在準備著。今天戚府二小姐的及笄禮不可謂不盛大,因為就連當今的七皇子司徒逸博和最年輕的吏部尚書尹卿弦都來了,雖說這兩人都是戚府長子戚郝賢的至交,但是這麼大的人物居然雙雙參加了戚靈湘的及笄禮,還實屬第一次。此刻兩人就坐在大堂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交談著,顯然並不希望多出風頭。黑色錦袍、面如冠玉、眉似遠山的是七皇子司徒逸博,他的樣子和六皇子有百分之八十的相像,因為兩人竟是一母同胞。而邊上的一個則是有著尖尖的瓜子臉,蒼白的面色,瘦削的肩膀的尹卿弦,看上去有點病態美男子的感覺。這兩人和戚郝賢並稱天辰的「天辰三少」,就因為三人都是英俊瀟灑,能文善武,而且還總是一起出沒于街頭酒肆和茶館一類的地方,彼此之間又情誼深厚,久而久之,百姓們就漸漸對這三個年少有為的少年印象深刻了,並給他們起了個三少的稱號。然而如果戚毓紓听見現在「天辰三少」中的兩個在討論的話題一定會欲哭無淚,因為他們竟然在交流著戚郝賢跟他們講的那個很有意思的三妹什麼時候出現,原來他們居然是來看熱鬧的,難怪,看來並不是戚靈湘的魅力大啊。
「笄禮開始~」所有的正賓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等待戚靈湘出來。戚靈湘在長姐戚慧瞳的帶領下從偏房中緩緩走向大堂,戚靈湘今天穿了一身朱紅色的寬大袍子,這是天辰女子及笄時的傳統服飾,梳著雙鬟髻,臉上紅撲撲的,非常可愛。躲在暗處的戚毓紓見了,差點笑了出來,這打扮怎麼那麼像仙劍四里的韓菱紗呢!
當戚靈湘走到大堂正中後,戚郝賢站了出來,為戚靈湘主持及笄禮︰「因為如今朝廷戰事催緊,家父現在遠在戰場,所以舍妹的及笄禮由我來主持!今天,舍妹戚靈湘就要及笄成年,有哪家公子少爺中意我家小妹的可以來跟我提親了,哈哈!」
「哥~!」戚靈湘的臉更紅了。而賓客們也都哈哈大笑起來,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嚴肅緊張的氣氛了。
「下面及笄禮正式開始。」禮人按照傳統的「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的過程指導著戚靈湘完成了所有的步驟,然後邀請了戚慧瞳作為戚靈湘的贊者致辭。戚慧瞳簡單表達了高興的意思之後,及笄禮就算完成了。
「戚府二小姐戚靈湘的及笄禮成。眾賓客可自行選擇地方用膳。」當禮人剛說完這句話時,一個清脆宛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從大堂外傳來︰「慢著!」
大堂上所有的賓客都被這一聲引得回頭,只見在大堂外站著一個身穿鵝黃色奇怪衣裙的女子和一個穿著淡紫色暴露衣裙的女子,沒有人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站在那的。
「這兩個漂亮的小姑娘是誰啊?」「不知道,可能那個戲班的戲子吧,看她們穿的衣服,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我怎麼覺得像是哪家的小姐啊?唉,該死的,怎麼想不起來呢,明明長得挺眼熟啊!」賓客中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但是戚毓紓偏偏不給她們解惑,依然站在那淡淡地笑著,這就是她想達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