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毓紓伸手解下脖子上的珠子,拿在手中把玩︰「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我也不要你一萬五千兩黃金了,一萬五千兩銀子就可,但是,你必須給我在京城周圍的三家鋪子的地契,大小我不介意,也就是說,隨便送我三家鋪子,最好彼此之間隔得遠點,至于是盈利的還是虧本的鋪子隨你給了。怎麼樣,這條件總能接受了吧!」
邢德森一听,立馬喜笑顏開了,連連道好,並答應明兒一早就帶著銀票和地契來換「靈珠「,可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口中的「靈珠」只是戚毓紓一時興起在路邊小攤買來的十文錢的破珠子呢!而這整件事都是在昨天戚毓紓無意中听說今天會有個很迷信的有錢掌櫃來將軍府時臨時想出來的攬財騙局,而小海之前的那番對話很顯然就是戚毓紓指使去做的。不過迷信這個東西對這些古代人來說是習以為常了,所以戚毓紓利用他們的想法去坑點對有錢人來說無關痛癢的銀子倒也無傷大雅,至少還讓人家有了點心理保障。此刻心里樂得喜滋滋的戚毓紓就這麼不停地自我安慰著,仿佛剛剛獅子大開口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般。
要說這戚毓紓到底要這麼多錢干什麼,她好歹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即使現在並不受家主待見,但是這名聲已經在外了,生米也煮成熟飯了…咳咳,不是,是事情也已經成定局了,難道每月奉銀還會少了她的嗎?但是戚毓紓可不那麼想,身為一個來自未來的獨立女強人,當然是要靠自己自力更生了,更不要說腦子里有著五千年文化的歷史積澱在那,不用白不用,當然得想方設法讓自己混的風生水起了。
第二日一早,天才剛亮,刑掌櫃就帶著銀票和地契來到了將軍府外等著下人去通報戚毓紓了,看來果真是愛那顆珠子愛到了心坎里了,多等一刻都是煎熬啊。戚毓紓無奈地被夭夭從溫暖的被窩里拖了出來,簡單梳妝打扮了一番匆匆趕往大門口,邊疾步走著邊在月復誹,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都怪自己弄了這麼個局,害得今早的懶覺睡不成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大門口把銀票和地契清點了一番後,戚毓紓取下脖子上的佛珠慎重地交給邢德森,然後假裝傷感地囑咐道︰「刑掌櫃,我的珠子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照顧它啊,希望能給你帶來好運。」說罷,不忍地又看了一眼珠子後狠了狠心扭回頭,揮了揮手示意邢德森可以離去了。
邢德森倍加呵護地將珠子捧在手中,恭謹地做了一個揖︰「謝小姐割愛,刑某定不負所托!」轉身離開。
「姐姐,這就到手了,那刑掌櫃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夭夭忍了半天終于發問。
「不是他容易相信人,而是關心則亂,他既然是個對此物迷戀成痴的人自然認為多多益善了,雖對自己無用,但卻是求得一安慰。如此說來,他在乎的也就不是這珠子的價值,而是自己的誠心。可是他肯定萬萬沒想到,有人敢開這麼大價錢賣個假貨給他,哈哈!」
「小妹,不知這一大早有何樂事可以讓你笑的如此歡暢呢?」一道清爽的聲音傳來,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名義上的大哥,戚郝賢。戚毓紓皺了皺眉,想假裝沒听見轉身就走。
可顯然戚郝賢並不給她這個機會,反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戚毓紓身邊︰「小妹怎麼就這麼急著走了呢,是不想見到大哥我嗎,話說這一大早的你站在府門口干什麼呢?」戚郝賢眼角瞥了瞥剛離開的刑掌櫃遠去的背影,又自來熟地問道︰「小妹既已恢復了戚府三小姐的身份,怎麼這兩日還是不與大家一同用膳呢?大哥可是怪想你的,今兒午膳就來前廳吃吧!」
「大哥既然那麼盛情邀請那小妹我又怎好意思拒絕呢,只是大哥不要再找些不三不四的人來為難小妹我就是了。」戚毓紓意有所指道。
戚郝賢看著認真的戚毓紓突然「嗤」的笑了出來︰「原來小妹是以為卿弦是我故意找來讓你難堪的,你誤會了,他那個人就是這樣的,越感興趣越在意的人就說話越沒什麼顧忌。其實他並沒有惡意的。」
戚毓紓不置可否︰「是嗎,那他表達友好的方式還真讓我開心不起來,算了,我可不想去跟他們做什麼好朋友。大哥你也是,我現在可是很尊敬你的,你可千萬不要讓我有想把這份尊敬丟掉的想法啊!」
「那當然,我是你最親愛的大哥啊,今天中午不要忘了去前廳跟我們一起用午膳啊!」戚郝賢難得地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只是因為這個小妹。
「嗯,好,我會去的。」戚毓紓狡黠一笑,冰釋前嫌。
「對了,紓兒,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刑掌櫃找你有什麼事呢?」戚郝賢本來準備踏進府的腳步又一次停了下來,回過頭對著戚毓紓問道。
戚毓紓眼珠一轉,賣了個關子︰「不告訴哥,哈哈,你以後就會知道了,太早知道沒什麼好處的!」
「怎麼沒好處了,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不是好處嗎?紓兒你不會連這也要瞞著我吧!」
「哥你沒听過一句話嗎?」。
「什麼?」戚郝賢饒有興趣地盯著戚毓紓的小臉。
「好奇害死貓!哈哈,我先回去咯!」戚毓紓眨眨雙眼,拉著夭夭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生怕被戚郝賢再追上問東問西。
「好奇害死貓?這是什麼話啊?難道是什麼新的諺語不成?」戚郝賢听了後,頓時生出疑問,自己暗自琢磨了一番還是沒能理解後正打算詢問一下那個變得有些特別的妹妹時,才發現人家已經一溜煙跑遠了。
戚郝賢看著自家妹妹那落荒而逃的樣子,不禁勾起嘴角,沒想到才下了枯燥乏味的早朝就能踫上這麼有趣的事,倒也讓自己一天的心情輕松了不少,這個妹妹,還真是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