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大典結束,瑯王祈寒沒有回瑯王府,而是留在了皇宮之內。」
小昭離開了柴房去了廚房,今日出奇的管家並沒有派人來讓她們二人去勞作。
蘇綰斂去了眼中所有的淚光,她相信只要自己留在祈寒的身邊,終有一天祈寒會愛上自己。
眉目流轉間依然透著絲絲的苦楚,眸光不經意間瞥見了窗子旁邊,放置的那張古琴,緩緩的走了過去,縴長的手指劃過琴弦,發出跌宕音符。
從前每次思念他的時候,都會彈奏琴曲以解憂愁。玉手輕抬懷抱古琴來到干草堆旁,雙手置于前,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哀怨蒼涼的琴曲響起。
輕啟檀口吟唱道︰「天涼了,涼盡了天荒;地老了,人間的滄桑;愛哭了,這麼難舍。心都空了,想放不能放;天亮了,照亮了淚光,淚干了,枕邊地彷徨;夢醒了這麼難舍,心都碎了想忘不能忘"
哀傷的曲調飄蕩,淚水打濕香腮滴落琴弦,哀傷彌漫心間,憶往昔,所有的記憶浮上心頭,至今依然無法忘記兒時祈寒那雙寧靜致遠的雙眸,那宛如春水一般的溫柔。只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原本的祈寒消弭不見了。
彈奏間,突然房間外傳來了及匆匆的腳步聲,小昭兒氣喘噓噓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慌張的喊道︰「不好了,小姐,王爺要去打仗了。」
蘇綰神經一怔,琴聲嘎然而止,琴弦斷裂,瞬間指尖殷紅低落琴弦,蘇綰眼角還掛著淚,也不去管手上的傷,直接沖到了小昭的近前,流血的手握住小昭的手臂。
瞳孔微張,神色慌張的問道︰「小昭,你說什麼?王爺,他要去打仗了?」
「嗯。廚房的人都這麼說,王爺已經向皇上請旨去平亂,如今管家再為王爺收拾行裝,王爺要住進軍營,兩日後就要啟程去蠻夷之地。」
蘇綰一听說祈寒要去蠻夷,整個人驚得的直接跌坐在地上,唇兒都在顫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夠讓祈寒去蠻夷之地。
重生前的蘇綰清晰的記得,當初蠻夷大舉南侵大周,配備了火器還有強弩,當初高懷恩將軍去平亂,輕敵導致連連潰敗,士氣低靡最後全軍覆沒,高懷恩將軍戰死。
蠻夷乘勝追擊,大舉入侵大周月復地,大周因此失去近二十萬疆土,對大周影響甚重,大周經過了三年的休養生息方才得以緩解。
蘇綰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著撢去身上的塵土,祈寒此去凶險難料,她不能夠讓祈寒去送死。
眸中滿是擔憂,唇兒微顫,聲音緊澀的問道︰「小昭,快告訴我王爺他如今在哪里?我現在馬上就要去找他。」
小昭見蘇綰的手還在流血,拉著她的手,「小姐,小昭先為您將傷口包扎。」
蘇綰心里都在擔心祈寒的安危,那里還顧得上手上的傷,就有些急了,聲音也變得極為冰冷,「快告訴我,他在那里?」
小昭就是一怔,小姐從來沒有對她如此凶過,吶吶道︰「在軍營。」
蘇綰丟下驚愕的小昭直接奔著王府的馬廄而去,在馬廄里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馬匹,牽了出來。
馬夫見蘇綰是王妃,不敢上前阻攔,眼看著蘇綰牽著馬離開。管家知道了蘇綰牽著馬離開王府,想要阻止卻也晚了,蘇綰騎馬而去。
蘇綰坐在馬匹之上,御風疾馳,眼前淚眼迷蒙,她學會騎馬是她的祈寒哥哥所教,兒時那個怯懦的蘇綰身邊一直都有她的祈寒哥哥守護在身邊。
如今她的祈寒哥哥有了危險,她一定要阻止他去蠻夷之地,不能眼看著他去送死。
馬匹直奔著皇城的東北方向飛奔而至,一路狂奔,風吹亂了額前的發,終于來到大營門口,急速勒住馬韁,小心翼翼的下馬。
軍營重地不準女子出入的,蘇綰被守門的士兵直接攔在了門外。蘇綰想見祈寒,也顧不得規定沖著士兵說道︰「我是瑯王妃,有要事想見瑯王。」
士兵見蘇綰的穿著倒有些富貴人家的樣貌,只是蘇綰的身上一路飛奔,染了一絲塵土,眼眸里泛著微紅,看上去和養在深閨的王妃有些不同。
即便如此,害怕耽誤要事,派人去了營帳之內通知祈寒。
祈寒坐在營帳之內,手里拿著李姝送給他的同心結怔怔出神,今日在大殿之上,見到李姝那熟悉的嬌顏失去了陽光般憔悴,曾經她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眉宇輕顰,心間泛起隱隱的痛。
此時有士兵站在門口,恭敬道︰「王爺,瑯王妃有要事在軍營之外求見。」
祈寒請戰去平亂,就是不想面對蘇綰,沒想到她竟然找到軍營里來,還真是陰魂不散。
祈寒眸中的一絲柔情散盡,漸漸的化作冰冷的寒意,他和李姝有情人不能夠相守,都是蘇綰害的,心里充滿了無盡恨意。
「她竟然敢來!」雖是炎炎夏日,那聲音卻冷的能夠結出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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