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蘇綰的神識進入夢境,眼前一片霧靄繚繞辨不清方向,蘇綰小心翼翼一路模索著前行,只感覺到走了很久,方才出那片霧霾。
眼底滑過一絲欣喜,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怔怔止步,碧藍的蒼穹澄明的毫無一絲雲朵,碧波萬頃遼闊的草原,遠處馬兒奔騰,成群的羊兒歡快的叫著,高天之上飛鷹展翅飛翔盤旋于蒼穹之上。
蘇綰提起裙袂向前走著,置身于蘭天碧草之間,好壯麗的美景,此景不禁讓人神魂激蕩。這里看上去好像是一座天然的牧場,只是如此美景,卻見不到任何一個人。
此景雖美,蘇綰卻無心流連,心里在惦記著祈寒的安危,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
茫然四顧,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出夢境,眼前出現一片翠**滴,低矮的綠草,橢圓形的,葉脈清晰可見,上面畫掛著水珠兒,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蔥郁。
葉片的枝節處延伸處開著素雅的白色花朵,就像漫天的星光散落,恍惚間,一種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好似在哪里見過。
反復的在記憶里收尋,記得很久以前,蘇綰為了緩解母親的病痛,翻閱了大量的典籍醫書,有些珍藏的典籍,還是太子從皇宮里面拿給她的。」
小昭輕抿薄唇,如實作答道︰「小姐,您昏睡已經半日了,如今天兒就快黑了。」
半日!自己竟然只昏睡了半日,看來哥哥當真是手下留情,怕傷到了自己,只是點到即止沒有下狠手。
蘇綰輕微挪了挪身子,小昭知道她要起身,于是上前扶著她。
蘇綰擺了擺手,「昭兒,不用為我擔心,我什麼事情都沒有。」
蘇綰並沒有馬上止住馬車的行進,外面,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他們一行人總要找一處落腳的地方。
他們駐留的地方是一處比較繁華的小鎮,一行人選了最大的一間客棧,蘇瑾單獨的租了一個院落,如此一來也好便于看管蘇綰。
見到自己的妹妹不哭也不鬧,和玄武關內的反映簡直判若兩人,如此反常之舉倒叫他心里不安,一直徘徊在蘇綰所住的房間外,生怕自己的妹妹一時想不開,再次逃走了。
稀微的月光下,燭火幽幽,映照那門口晃動的人影,房間內,蘇綰是能夠听門外步輕踱的步履聲,心中也知曉哥哥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可是她的心里面記掛著的都是祈寒。
深眸黯然低垂,輕聲一嘆,沖著一旁昏昏欲睡的小昭道︰「昭兒,去將房門打開,將哥哥讓進來。」
昭兒困頓的打起了瞌睡,听到蘇綰的吩咐,以手掩口打了一個哈欠,方才站起身來,走到門口。
門扉輕推,蘇瑾就站在門外,蘇綰的眸光朝門外看去,月光皎皎,如水傾灑,清冷的銀輝下,那清俊欣長身影依然挺拔,只是那眉目間滿滿的皆是無盡的隱憂,哥哥一心都在為自己而擔憂,是因為自己的無用才將哥哥牽扯進來,害他擔心。
蘇瑾只有這麼一個親妹妹,心中當然擔憂,深知妹妹對瑯王的深情,怕她因為強制帶著她回宣州而心生怨恨,踏著遲緩的腳步走了進來,小昭輕輕的將房間的門關上了。
蘇瑾見到坐在案幾旁,神情淡漠無悲無喜的神情,緊聲道︰「阿綰,你不要怪哥哥,哥哥也是為了你好。」
蘇綰臉上沒有不喜,抬起眸迎上哥哥焦灼的眼眸,哥哥是真的在為自己擔心。眸光輕落伸出手拿過旁邊的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遞了過去,蘇瑾不明白妹妹的心思,眉宇輕顰,並沒有去接那茶水。
「妹妹,你這是何意?」
蘇綰見蘇瑾沒有接,將那茶水放入自己的唇邊輕輕一酌,「哥哥放心,這茶水中沒有下藥,妹妹沒有想要逃。哥哥,咱們兄妹不如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如何?」
蘇瑾頷首點頭,緩緩的坐在了下來,「阿綰,你想說什麼盡管說,不過哥哥是不會讓你回軍營的。」
蘇綰神情鄭重的看你這自己的哥哥,聲音篤定道︰「哥哥,如果阿綰有辦法治療那瘟毒?哥哥可願幫阿綰?」
蘇瑾一臉的訝異之色,細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妹妹,此時的蘇綰眼眸中有著和她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內斂,如果不是親眼見著她長大,真的不敢相信他是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妹妹,你有怎麼會知道治療瘟病的方法?又是在誑哥哥帶你回去,哥哥是不會眼看著你去送死的。」
蘇綰忙不迭的否決道︰「不,哥哥阿綰沒有誑哥哥,哥哥可還記得妹妹自幼就專研醫書,妹妹記得草原之上有一種草,名曰霞草,便可以解蠻夷的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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