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仟兒漫步在路上,感受著擁擠的人潮,奇形怪狀的高層建築,真是到處充滿藝術氣息與時尚的大都市。
她低下頭輕笑了一聲,心想︰自己會被這奢靡的生活所俘獲嗎?嘖,想到哪去了,多愁善感嗎?還是應了晶晶說的精神分裂?
不過,像自己這樣沒有目的的活著還真是不快樂!以前的自己有亦然,生活總是開朗向上的。而別了過去的現在,干什麼都沒有精神,還真是一日比一日懶。她坐電梯來到32層時,就看到了站在電梯口等候著的席俟。
路仟兒今天穿的是一件圓領白點藍色連衣裙,襯得她嬌女敕的小臉兒更加白皙柔美,席俟恍了下神,走過去自然的牽起她的手。
「哇!你這好大!好空蕩啊!」整個大辦公室只有辦公桌和放在落地窗前的一排長沙發,剩下的空間都可以當舞台了!
路仟兒把高大的席俟摁到了辦公椅上,拍了拍他冷冷的、沒有多余表情的臉,發覺手感好棒,忽視掉他詫異的神情,摟著他的脖子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道︰「你認真工作吧,我在沙發上坐會兒。」
席俟愣愣的坐著,心里竟有些甜蜜,他沒有過這類感覺,卻喜歡和她在一起,會想笑、會憤怒、會無奈、會感動。會讓自己黑暗的心中感受到陽光,暖暖的。
路仟兒轉來轉去的,發覺沒事干,而他在認真處理文件,便悄悄地出門,去隔壁的會議室那搬了把椅子。
她把椅子放在他辦公桌那,坐在他對面,托著下巴靜靜的看著他,這個人看起來是不好相處,冷冰冰的,為什麼自己如此的喜歡和他呆在一起,好似自己所有的不甘、悲痛和絕望得到了升華,讓自己能喘口氣歇歇。
席俟在路仟兒搬椅子坐他對面時,分神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在想事情,眼神中沒有一絲光彩。
他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路仟兒才19歲,她能承受自己對她的喜愛嗎?自己比她大了將近12歲,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覺不會放開她,他是如此深深的渴望著,只有她能溫暖自己枯竭的心,讓他感受幸福。
「對了,」路仟兒回神問道︰「你和晶晶的老師,就是那個大學教授伊然,是不是很熟?」
席俟頓住,把冷冽藏在眼底,硬邦邦的說︰「認識。」
「那太好了!我好想去听他講課,晶晶和姐姐最近很忙,自己又不好意思去,」路仟兒越過桌子,搖了搖席俟的胳膊,撒嬌道︰「席俟,你陪我去好不好?」
路仟兒話音才落,席俟就冷冷地說道︰「不好!」
路仟兒被他的語氣嚇得縮回自己抓他胳膊的手,嘟囔道︰「不好就不好嘛,又開始嚇人了,我自己去也可以啦。」
「不行!」
路仟兒听他說不行有些愣神,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席俟猛的站起來,冷冽的眼神嚇得路仟兒一顫,他握緊拳頭,穩住情緒,不想讓路仟兒懼怕自己,轉身走了。「真不可愛,」路仟兒模了模鼻子說道︰「還把我自己留下,他好像生氣了,呀!自己說錯話了嗎?」。她想不通的走到沙發那,她的亦然就不會扔下自己。
秘書石佑剛來到餐廳準備吃飯時,就被一群恐怖的女人攔住了。
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董事長的八卦,石佑听了好長一會兒才听懂,董事長剛才第一次在餐廳買飯,還是二人份。
石佑頭疼的說︰「別問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得,還是出去吃吧,扒開人群,轉身逃了。
席俟坐直達電梯來到辦公室時,卻發現空無一人,他看到電腦上貼的明黃色的小紙條,「席俟,我最討厭別人把我扔下不管了!不過,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所以,不怪你,因為你不知道嘛!我回家吃飯去了,下次再找你玩!」
席俟把這張紙條放進了上衣口袋,提著的兩份飯扔進了垃圾桶。
************************************************************「仟妞,你最近有點不正常。」李晶晶敷著面膜躺在路仟兒的床上,用腳踢了踢坐在床頭的路仟兒,怕面膜不平整,小動作的張嘴問道。
路仟兒手里的書翻過一頁,把含在嘴里的棒棒糖咬碎,說道︰「在家呆著挺好的,外面太鬧,我喜歡安靜,所以不太想出門。」
「當自己是深閨淑女?這樣會悶壞的,你都幾天沒出去了,讓人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
李晶晶坐起來,把臉湊到路仟兒面前,開玩笑的說︰「你說擔心什麼,怕又想起什麼不該想的唄!」看到路仟兒漸漸泛紅的眼楮,不爭氣地拍了自己一下,真笨!又提起這個話題了!
「好了,我的仟妞,姐姐錯了!」說完,愛憐的把路仟兒攬入懷中。
「晶晶,我和亦然能在同一片天空,那該有多好!我不奢求見見他,只想感受到他的氣息。」路仟兒幽幽的說著,眼神卻無限渴望。
李晶晶把面膜揭掉,撫了撫路仟兒柔順的頭發,嘆了口氣︰「我雖不了解你和亦然的過往,听你講過,有些明白。只是,我看不透的是你,仟妞,你不是重情之人,怎麼會如此……」
路仟兒含淚看著她,李晶晶看到了路仟兒眼中劃過的徹骨的絕望,心疼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我不是現代人,我只是普普通通的‘涼國’女子。在我13歲那年遇到亦然,他給我無微不至的關懷與愛護,他教我認字,教我彈琴,教我禮儀,教我更好的享受生活,體會快樂,」
路仟兒停頓了一下,李晶晶看到她的眼楮充滿著幸福,美得流光溢彩。
「原以為14歲時可以如願嫁給他,等了又等,他似乎忘了我是個如此愛慕著他的女子。那時,我想過,他可能有難言之隱,或者我還配不上。我努力學習,希望自己變得更有內涵。我順從他的所有。當時的我,更想過一輩子都要在他的身邊,不管他要不要我。」
李晶晶給路仟兒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淚水,哽咽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呢?」路仟兒呆呆的重復著,抑制住淚水,不讓自己再流眼淚,說道︰「然後,他伴了我五年,這五年里,他快樂我才會快樂,他難過我會更加的難過,他放聲大笑我才會跟著笑。他引導著我所有的情緒,當我感到他愛我時,他卻……」
路仟兒不願再說亦然對她的傷害,她心里總是原諒著亦然,那可能是個意外,說不定那不是亦然,只是個幻術。
可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亦然卻對她射出了那一箭,可以致她死去的一箭。
她抱住李晶晶,緊緊的抱著,似乎在渴求些溫暖和支撐的力量,哭出了聲,話不成句的說著︰「晶…晶晶…你…知…知道…嗎?我好愛…好愛他!」
「我知道,知道你愛他,但,仟妞,我只允許你在我懷里哭最後一次,都過去了,不是嗎?!傷心又怎樣,已經都過去了。」
「嗯。」她在李晶晶懷里點了點頭︰「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