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樂章 第四章︰不能接受的挑戰曲

作者 ︰

「五年前縱橫鋼琴界的葉夢在那次事件中已經死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和那個葉夢也只是名字一樣而已,我不是他。」葉夢微微的愣了一下後,立刻恢復了平靜。依舊埋著頭,不願理會那個人尖銳的目光。眾人也是一陣失望,他們多麼希望葉夢能回答一聲是我,可是。五年前的那個葉夢,不再是國家的天才,是許多人心目的王子,他的琴聲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能讓人哭泣,能然人舒心。

「是麼?有人幫你報名了鋼琴部吧,我是部長,這封挑戰書,你敢不敢接呢?」壓抑,場面顯得無比的壓抑。所謂的部長手中的挑戰書已經丟到了葉夢的桌子上,任何人都想看到葉夢接受挑戰。因為已經有好久,這個所謂的鋼琴部部長沒有向任何人展現自己的琴聲了。用他的話說,除了比賽和挑戰,沒有人有資格听他的鋼琴。

「抱歉,這個挑戰我無法接受。」挑戰書原封不動的松了回來,可是部長沒有一絲的氣急敗壞。慢慢的走到了葉夢的面前,低下頭,在埋頭樹膠的葉夢的耳邊嘟囔了一句。

「葉夢,我叫王賢。期待著有一天你能接受我的挑戰,期待著葉夢的再次復活。雖然,你不承認自己是當初的葉夢。當然,除了少數幾個人外,沒人能認得出你,但是,我可是很關注你的哦。在你的面具下,有那麼一次,露出了銀黑色的頭發。這種顏色,是任何人無法模仿的。」說完,上課鈴準確的響起。第一次,葉夢感覺整個人沒有絲毫的秘密。埋著的頭,卻閉不上眼楮,就這麼,一直到放學!

「喂,你先走吧,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哦,我還有點事情,晚點回去。」不等葉璇的回答,葉夢已經掛掉了電話。

「想和我談談麼?」當人散盡,王賢這才走到葉夢的面前。

「嗯!」葉夢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依舊是那樣的懶散,可是沒有那麼簡單。

「去我們的鋼琴社團吧。」王賢走在前面為葉夢帶著路,一步一步朝著鋼琴社團走去。

「你是一位真正的鋼琴師,為了鋼琴付出了一切。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帶著面具,因為你有一張比鋼琴還要出眾的臉。為了讓自己的琴聲被別人記起,掩蓋了自身,只為了自己的琴聲能夠流傳世界。你是一位可敬的鋼琴師,無愧于國家鋼琴之手。然而,你也辦到。現在有多少人因為想記得你而去記曲子?都是因為記曲子而記得你。」王賢崇敬的看著葉夢。

「五年前的事情,或許是因為你太出眾了吧,才會有那樣的結果。但是,你記住,無論如何不要放棄鋼琴。」王賢再一次的回到了那種深沉的樣子。

「都說了,五年前的葉夢已經死……」葉夢還是那麼的波瀾不經,可是下一刻,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因為那件事,你放棄了鋼琴,不要忘了,你並非一無所有,你還有一個妹妹,從她的眼里,我看出了她對你鋼琴聲的渴望。而你,心結是什麼,掛念的又是什麼?」出奇的,面對這一記響亮的耳光,葉夢沒有還手。還是那麼的高傲,那麼的沉著。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畢竟,你是我們心中的夢,實在看不慣你這麼墮落下去。」王賢微微躬身表示自己的歉意。

「我並不是放棄鋼琴,而是無法彈奏了。五年前的我只能是回憶,我再也無法彈奏鋼琴了。」冷冷的回答,冰冷沒有溫度的回答,卻驚動的一個人的心,這個人,就在門外,靜靜的守候著。雖然只听到了這一句話,但是,也讓她足夠的心痛了。無法彈奏鋼琴,對于一直以鋼琴為神的葉夢,到底有多痛苦呢?

「那就讓我來喚醒你心中沉睡的天賦吧。」王賢凝重的坐了下來,雙手平放在黑白的琴鍵上。優雅,安詳的曲調,卻讓葉夢感到無比的寒冷,恐懼,如同死神的手掌向著葉夢抓來。是的,正是那首《心之曲》。那一幕幕的畫面在眼前劃過,存封的記憶再一次被回憶。血腥,恐怖,悲傷,無奈。化為無休止的顫抖,蜷縮在角落,無法壓抑得恐懼。卻沒有讓王賢感受到。曲子,還在繼續著。

「夠了。」啪,一記耳光打在了不明所以的王賢臉上。回頭,看到了葉璇憤怒的神色,和葉夢驚恐的眼神。

「哥哥,沒事的,我們回家。」扶起顫抖的葉夢,走出了鋼琴社,在門口,微微了停頓了一下。

「雖然,我想讓哥哥重新彈奏,但是我更不希望看到哥哥痛苦。這件事我來做就可以了,請你不要插手。還有,那首《心之曲》請不要再從鋼琴中彈出來了。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哥哥不願意听那首曲子。從小哥哥就保護我,現在我也要保護哥哥。我知道,哥哥不想回到從前,他是葉夢的事情也只能我們三個人知道。這是哥哥的意志,也是我的意志。」葉璇憐惜的看著目光呆滯的葉夢,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唯一能給他安全的巢。留著王賢一個人,無奈的坐在鋼琴椅上,緩緩的撫模著琴鍵。

「沒事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看著在床上依舊恐懼的葉夢,葉璇心痛了。她好想知道葉夢究竟痛苦的是什麼,但是,他不敢問。他知道,問了也不會得出什麼。哥哥默默的承受痛苦,是為了保護自己純淨的心靈。所以,自己能做的,是幫助哥哥徹底逃避這痛苦,或者,是徹底接受這痛苦。

「下午的課還去麼?」看著回復心智的葉夢,葉璇輕輕的問道。

「嗯,又一次給你添麻煩了。」葉夢輕輕的拍了拍葉璇的頭。

「才沒有呢!要不我去幫你把鋼琴社退掉吧。」葉璇詢問道。

「不用了,我知道璇很喜歡鋼琴,所以我會陪著璇一起的,雖然無法自己彈奏,但是我可以指導你啊。」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可是,葉璇哭了。

「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我知道你背負著很多的東西,我所擁有的快點全是因為你幫我擋著痛苦。可是,我們是兄妹啊,有什麼痛苦不能一起分擔呢?哥哥雖然我還小,什麼也不能做,但是我不想看著哥哥痛苦的樣子,和假裝開心的樣子。」葉璇趴在葉夢的懷里哭泣著。

「說我傻瓜,自己和傻瓜一樣。知道了又會怎麼樣呢?還不如快樂點,看著你快樂了,我也開心了。不能彈就不能彈吧,不能听就不能听吧。沒什麼的,只是小事而已,過段日子就好了。」葉夢呵呵的笑了起來。

「真的?」還是很疑惑,但是無愧于白痴這個稱號,雖然有的時候很聰明,但是更多的時光是很好哄,很好騙的。

「當然了!哥哥還會騙你不成麼?沒事的。不能彈,是找不到感覺而已,不能听,是那首曲子,咳咳,那首曲子彈奏的時候會讓我看到鬼哦~」葉夢一本正經的說著。

「哇,不要嚇我啊,這怎麼可能。」葉璇蜷縮在葉夢的懷里,露出大眼楮等待著葉夢的確認。

「是啊,誰叫我的曲子太有吸引力了,連鬼都招來了。」葉夢哈哈的笑著,然後抓抓頭,那樣子別提有多欠揍。

「原來是這樣啊,我去叫外面了,不過對剛剛那句話的評價是你太自戀了。」說完,快速的跑了出去。

「喂,你這孩子,怎麼能說哥哥自戀呢?我這能叫做自戀麼?」說完,把枕頭甩了出去,只是房門率先一步合上了。看到葉璇出去了後,嬉笑的面孔再也沒有了,目光再一次呆滯了起來。

「爸爸,媽媽,幫幫我吧,我不想讓璇受到一點的傷害,一點點也不行。」葉夢喃喃著說著。直到葉璇回來,在從發呆的狀態下恢復神采。

「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哦。」看著哥哥堅持要去學校,葉璇關心的問了一聲。

「知道了,這都第三十七遍了,你就像個老太婆。」葉夢舒展了一子,嘲諷的說了一句。

「哪有那麼多啊,你才是老太婆。」葉璇激烈的反駁著。

「好吧,沒那麼多,那就三十六便吧,勉強算你一個長舌婦吧。」葉夢思考了一下,慎重的說道。

「你這個大笨蛋。」說著狠狠的踹了葉夢一腳。然後追著葉夢滿學校的跑。實在跑不過葉夢了,這才狠狠的跺了跺腳,拿出手機。

「這次你死定了,晚上見。」听到葉璇陰沉的話語,配上結尾那一陣陣邪惡的笑聲,葉夢打了一個寒顫。

「這下,是真死定了。」這才回到教室,靜靜的趴在位子上,這是,略顯病態的他再也撐不住了,嘩啦,直直的倒在位子上。

「你怎麼了?」王賢走到前面,一把扶住了葉夢。

「沒事,沒事。」葉夢穩了穩身形。

「不舒服的話,就回去吧,我幫你請假。」班長關心的問道。

「真沒事,剛剛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特別是我妹妹,我怕她擔心才不留在家里的。希望以後一切有關我的身體情況都不要和妹妹說。」葉夢這才忍不住了,開始睡覺了。王賢和劉若依看了看睡著了的葉夢,沒有再說什麼。

「剛剛發生了什麼麼?」王賢驚訝的看著班長。

「不知道啊?」班長若無其事的回答,兩人相視一笑,這才各歸其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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