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幫胡員外,初衷就是為了給蘇憶柳緩解壓力。,,用手機也能看。他想要胡員外對付安家,當然不能直接沖進去說我有個仇家你幫我滅了,這樣的話除非胡員外瘋了才去做,但是他換個法子慫恿胡員外往上走,胡員外一動作起來,安家自然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身上,等到胡員外真心弄個一官半職,將會深深的傾軋安家的生存空間,這樣一來就算是吳悠不發話他都會想辦法打壓安家的。
這思路沒錯,實際上的反應也跟他想象的差不多,自從胡員外活躍的出現在各種官面場合,安家也緊張了起來,小動作少了不少,那些被安家壓榨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小商家都松了口氣,吳悠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安心在胡家借住,沒想到一眨眼,蘇憶柳那里竟然又起了波瀾。
「到底是怎麼回事。」吳悠心煩的掛上了筆追問道。
「這事情說來話長,」胡魁本來還想貧嘴,可是一看到吳悠的表情,立馬收斂了正經說道,「我去鋪子里買筆墨,正好臨著蘇家的鋪子,只見著青天白ri無故來了一棒子衙役,將店鋪里的客人都趕了出來,而後不過數息,便見著蘇家小娘子臉s 慘白的被人押了出來。我一路跟著,只見進了府衙,而後我便趕緊回來報信,就不知道後面又發生了什麼。」
胡魁先前是不知道吳悠跟蘇憶柳的故事的,只不過他一個小子,最愛口里花花,見著人家說什麼便也跟著有樣學樣,吳悠數次听他拿蘇憶柳跟青樓那些個花魁比較,听得格外不舒服,便找了個機會教育了他一頓。吳悠自覺地自己說的挺正直的,但胡魁還是從中察覺到他跟蘇憶柳有過一段,于是後面口里頭就干淨了不少。
吳悠听胡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愣了片刻之後便直接收拾了東西出門,「我去一趟城里頭。」吳悠懶得理她,直接在正位上坐著,揮揮手吩咐道,「給我倒杯水,然後,仔細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來想辦法。」
「你,」紅藥本來還想頂嘴,但是被吳悠一瞪,忽然心里頭一陣害怕,那些話就再也沒敢說下去,只吩咐了小丫鬟們去打水燒水,自己辦了張胡凳坐在吳悠旁邊,垂頭喪氣的說,「他們誣告娘子強霸他人家產,官府直接把她抓了進去,責令讓我們限期歸還產業,還說,還說要把娘子發配賣了。」
吳悠听著皺起了眉頭,「霸人財產?這是怎麼講的?你們兩個弱女子,有什麼能力做出這種事來?」
「可不是麼!」紅藥冷笑了一聲,「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說法有多可笑荒謬,但縣尊老爺就敢這麼判,有什麼辦法。」
吳悠擺擺手,「現在不是較勁兒的時候,你冷靜下來,把這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跟我說一遍。」
「好吧。」紅藥嘆了聲氣,她現在也是沒頭腦的蜂子,撞到什麼就是什麼了。雖然心里頭想著吳悠這種小混混能幫的上,什麼,可既然蘇憶柳被抓了,家里沒個主心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上次幫她們解了次圍的吳悠身上了。
「這事情還要從娘子的出嫁說起。」紅藥看了看吳悠,猶豫了下橫著心說道,「娘子本來是京城人氏,十六嫁給了蜀中一個姓金的大客商,只不過這家的大娘子不好相與,她便想了個法子,半路上帶著一筆錢跟我一起月兌身了。」
紅藥說的含糊,但吳悠大概也清楚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隨意的點了點頭,倒是驚訝紅藥竟然是從那時就跟著服侍蘇憶柳的,「我還當你是後來買的呢,沒想到那時就跟著她了。」
「我也是京城人,六歲入教坊,因為跟著娘子投緣,她便把我要了過去做丫鬟,跟我兩人相依為命。」紅藥白了一眼吳悠,繼續說道,「我們是從渝州到了均州,然後在這里落了家。為了生計,開始做點糊口的小買賣。」
「我們兩個女人,雖然有點錢,但是生活還是有諸多不便,于是娘子便動了找個男人的心思。她選中了街口的鄭屠,覺得他壯實老實,是個能過一輩子的良人,便帶了我嫁給她。只是識人識面不識心,起初鄭屠還好,可過了一年多,便開始跟著一幫人花天酒地的出入青樓瓦肆,不干好事。娘子並不喜歡他,所以也甚在意,他要錢吃喝都予取予求,只圖家里頭有個男人安全。可沒想到,後來他還不滿足于此,有此想要趁機糟蹋我,被娘子發現了,他又誣陷是我勾引他。」
說道這里,紅藥的臉上出現了深深的失望,「我自幼跟在娘子身邊,她對我來說是主子,亦是姐姐,母親,我什麼脾她還不知道。那是她婚後第一次跟鄭屠吵架,告鄭屠若再有此事,便不會再給他半文錢。鄭屠惱羞成怒,大罵我們兩個,說本不是什麼良家女子,還要假裝正經,不過是個把丫鬟都舍不得,改ri若惹火,他將我們倆一並發配賣了。」
「然後呢?」吳悠听著這話,氣得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卻還按捺住子繼續問。
「那個時候,我們便知道他不知從何處打听到我們的底細了。他那個人是個外厲內荏的主兒,也就只敢罵罵我們,倒不會真做出什麼事來。」紅藥冷笑著說道,「不過他著實可惱,經常在外邊罵我們,還拿著娘子跟花街柳巷的那些粉頭們相提並論,甚至還說若是誰願意出錢,他倒寧肯他們來睡娘子。于是乎滿城人都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了,娘子氣得不行,便到官府打官司要與他合離,可官府的人都成心看笑話,怎麼都不同意。」
「也許活該是老天爺長眼,這男人沒過多久就讓老天爺給收去了。」紅藥揉了揉眼楮,「一ri他在個粉頭那里喝多了酒,坐船回來的時候趴在船舷上吐,不小心失足月兌水,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死的透透的了。娘子葬了他之後,便給了他的家人一筆錢,讓那幫煩人的家伙離得遠遠的。」
「這次的事情就源于此,鄭屠有個弟弟叫鄭二,是磨豆腐的,比鄭屠更不成器。他先前就在打娘子的主意,只是娘子看不上他那癆病鬼一樣的身板,便沒有正眼看過他。」紅藥不屑的說道,「後來鄭屠死了,他借機上門來過幾個,嘴里頭說了些不干不淨的話,被打了個幾頓才老實些。娘子嫌著他在眼前晃煩人,便給他了一筆錢,讓他搬去鄰縣,他也同意了。本來這人都好幾年沒出現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前些天忽然冒出來,說是這家產是他哥哥留下的,鄭屠死前曾經留有遺囑說是由他繼承,是娘子使計奪了他家產,要娘子現在退還給他們,否則就要告上衙門。」
說到這里,紅藥氣得有些牙癢癢,「那鄭屠在跟娘子成親之前,不過擺了個破攤子,能有什麼錢。成親之後他就跟哥大爺一樣的在家要吃要喝要錢花,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娘子在忙碌,等著他們家人遷去了外鄉,娘子更是給了錢跟地,他現在竟然還有臉說要什麼家產。所以大家都當他是瘋了,娘子懶得理他,直接命人打了出去,沒想到今ri里府衙竟然派了人來,說是接了鄭二的狀子,查明屬實,著令娘子限期歸還家產。娘子生氣的跟著那些衙役們理論了幾句,便被人抓走了。我嚇的趕緊回了家,正想取錢去衙門里疏通關系,沒想到忽的又來了一幫子,說是為了避免我們把東西搬走,竟然將家里的財物箱籠都瘋了,那些人還借機偷走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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