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山里的秋天來的格外的早。埃爾家是一棟獨棟木屋,和莫小貝的便宜爸爸家的一樣。不知道這是這邊的風格呢還是他們家的人天性就不愛湊熱鬧,說得好听點是世外高人,說得不好听點就是天性涼薄。莫小貝想想自己的遭遇生怕他們家的人都是後一種的,可是埃爾這些天的作為又感覺是前一種的。左思右想,真是難解啊。不過想想也算了,自己反正是死了幾次的人,也沒什麼讓人圖謀的,自己還疑神疑鬼。反正說,能活就活著,不能活就算,大不了一死,省得自己天天想破頭,還不如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想開了,莫小貝的日子也就過的順了。
就這樣,莫小貝在埃爾的陪伴下,漸漸的也學會了幾個常用的單詞和對話。比如說,吃飯、喝水、睡覺什麼的。她感覺又重新回到了孩提時代學英語的時候,在單詞的下面用中文標出相同的讀音,標出的中文五花八門,常常引得人捧月復大笑。莫小貝現在也很想找張紙和筆把現在她弄懂的幾個讀音記下來,可惜轉了幾圈翻了幾遍也沒看見有紙有筆。她朝埃爾吼了幾次,用中文用英語用她會用的地方方言,其實也就一個地方的方言,表達了她想要紙筆的願望,結果不是引的埃爾直皺眉頭就是捧月復大笑。現在莫小貝深深理解到了什麼是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還有代溝、深深的代溝了。
莫小貝也不明白嬰兒在學習說話的時候是怎麼能充分的理解並完整準確的把大人的意思表達並反應出來的。難道嬰兒是語言天才?而這項技能在嬰兒學會語言或者是思想發展了就會消失?莫小貝百思不得其解。另外莫小貝還想問問馬可波羅或者他的翻譯人員,在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部英譯漢詞典的時候你是如何快速有效的理解並反應中國人的意思的呢?難道是靠肢體語言?莫小貝腦海里浮現出大猩猩猛跳著用雙手猛錘自己的胸膛,嘴巴里還發出一連串的吼叫聲,它表達的是想要吃香蕉呢?還是我是人猿泰山呢?或者是想要求愛呢?
眼前滿眼的問號讓莫小貝有點虛弱。言語不通是目前來說最大的問題,如果學不會這里的語言,真不能想像將來的日子怎麼度過。如何學會說話呢?死老天,你干嗎讓我穿到這啊。古代也行,架空也行,至少不用考慮做啞巴、學說話吧。說不定能踫到個王子做老公,再來個宮斗宅斗什麼的。莫小貝渾身打個顫,模了模皮膚,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邊莫小貝在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那邊埃爾也在一邊砍著柴一邊在思考著若伊到後這兩天發生的一些事情。
說起若伊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安吉麗娜在生若伊的時候不順,致使她產後身體一直虛弱,下不了床。可惜在這個小山村里只有瘋子優那能用她的藥粉減緩一下安吉麗娜的痛苦。阿爾弗雷德曾試圖到森林深處去采一顆紅聖果。傳說中生命女神為了化解天下蒼生的痛苦,特地血化而成。吃了以後可以化解傷痛,更能強身健體,增強對元素的感染力。不過更有傳說,紅聖果附近有十級魔獸在看管,百年來無人成功采摘過。當然阿爾弗雷德當然也沒成功,他在森林外圍遇到了一只五級魔獸,被它的一道風刃砍傷了,要不是尾隨而來的埃爾,他早已流血過多死了。看著安吉麗娜如花的容顏一天天的枯萎,阿爾弗雷德漸漸的把怒氣撒在小若伊身上,經常對她大吼大叫,安吉麗娜勸了也沒用。
哎,生命女神為什麼不讓美麗善良的安吉麗娜活下去呢!這樣小諾伊也不會受這麼多苦。不過現在也好,他一定會好好照顧諾伊的,直到她長大成人。
埃爾在院子里劈柴的聲音,驚醒了深思中的莫小貝,她想到了如何讓解決自己紙資源的問題了。
她來到院中,蹲在一旁看埃爾劈柴,等埃爾劈的差不多的時候就爬到埃爾的身上,拉著埃爾去看他劈好的木柴。
很明顯,埃爾劈柴的手藝很好,一根直徑20厘米粗的圓木被埃爾平均分成了四等份。莫小貝拉著埃爾拿起一根未劈的圓木,莫小貝在圓木上沿著直徑用手指比劃了一道直線,接著又指指埃爾手中的斧頭,嘴巴里一直喊著「埃爾!埃爾!」
埃爾好笑的看著她,隨手把圓木劈成兩半,正對直徑。接著莫小貝跑去扶起一半圓木,又在上面沿直徑一厘米處劃了一道直線,拉著埃爾劈下去,埃爾一斧子劈下去,愣是半點愣子沒打,干脆利落,正對直線,比切割機還好用。
莫小貝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埃爾,滿眼都是星星。她慢慢的伸出兩只手,翻過來覆過去,意思是二十片。埃爾眨了眨,莫小貝拿起一片,伸出一根手指,接著又扶起那根圓木,在靠近直徑一厘米處又劃了條直線,指指埃爾的斧子做了個劈的動作。埃爾一斧子劈了下來,莫小貝伸出手,意思還有八個,埃爾刷刷刷的劈了八下。莫小貝扶起另一半圓木,伸伸十個手指頭,埃爾又刷刷劈了十下。莫小貝樂滋滋跑去將木塊按大小整理好,最後還花了好一會工夫讓埃爾幫她把木塊整理成長12厘米寬10厘米厚1厘米的木塊六十多塊。看著這些木塊,莫小貝雖然覺得沒有紙好但是依舊朝著埃爾笑的合不攏嘴。
埃爾愛憐的抱起莫小貝,親親她的小臉蛋。莫小貝不知道因為高興而興奮,還是不好意思而難為情,小臉蛋紅通通的,可愛極了。
筆的問題最後也在無意中解決了。她找到了一根針,離繡花針還是有很大的距離的。這針更大更堅硬,黑忽忽的,不過針尖部分還是很尖銳,閃著耀眼的亮光,看樣子是鑽門縫獸皮用的。她把把手部分用柔軟的皮毛包裹了一下,這樣更容易刻字。
「刻字」?是的,刻字。沒有合適的筆和墨水,她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了,刻完後再滴點綠劃草葉子的汁水,保證一輩子不掉色。
綠劃草是莫小貝無意中發現並命名的。話說前輩子在地球上除了認識幾種家喻戶曉的植物與動物,也沒有特別去了解,自然不知道這個異空與地球上的是否一樣。不過這個綠劃草,院子里到處都是,長的又比較個性,想不吸引莫小貝也難。綠劃草,高約二十厘米,桿是淡綠色的,葉子上有一條條白色的線,好像被誰劃了幾刀。桿子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汁液流淌的脈動,可愛極了。埃爾看到莫小貝專注的研究綠劃草,曾經摘了一棵給她做示範。把葉子輕輕的摘下,只留下光突突的桿子。桿子摘下後要反過來,以防汁液丟失。汁液可以喝,莫小貝喝了一口,涼涼的有點甜,帶著植物特有的腥氣,不是很濃重,不算好喝,也不算難喝。接著埃爾把撕下來的綠葉拿了一張貼在小柵欄上,嘰里咕嚕講了一大堆話,可惜莫小貝沒听懂。拿下綠葉子的柵欄多了一個綠色的印記,經過莫小貝連續幾天的觀察發現,綠色的印記一點都沒有變淡,看樣子是不會褪色的,太好了。
等收集完了現成版的紙和筆,莫小貝開始了她的學習計劃。她把已經知道的讀音和她了解的意思比如諾伊、埃爾等等記了下了。為了加快對講話技能的熟練應用,她要求埃爾每天教她十個詞語。這樣不用過多久,她的對外交流大計很快就能實現。另外,鑒于對這個時空認識的極度匱乏,她決定緊跟埃爾,發揮多看多看還是多看的精神,把不會的難點疑點記錄下來,等會說話時再集中請教。
這不,過不了多久,埃爾就發現,他多了一個小小的跟屁蟲,而且還有鍥而不舍的精神。不管他走到哪,莫小貝小小的身影就會跟到哪。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少年跟著他還不介意,甚至還很樂意把自己所了解的都教授給他。要知道他可是這個村中除了阿爾弗雷德意外最優秀的獵手了。可是這個小東西,走路還不穩,就想跟著他到處走。途中,他還得擔心她東倒西歪的小身板,非常的麻煩。如果把她放在高高的地方,她也不埋怨,總是一副蠢蠢欲動往下跳的樣子,把他嚇得個半死。也只有他出林中打獵的時候,小跟屁蟲才會放過他,看來小跟屁蟲也還是挺懂事的。只不過,如果不要那麼調皮和好問那就更好了。期間的笑料百出,愣是把埃爾以前規則和平淡的生活搞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
漸漸地,兩個人都過了磨合期,生活也趨于安穩。原本孤寂的單人生活此時多了個開心果,過得分外的溫暖。
這個冬天應該不難熬。埃爾看著莫小貝開心的身影心想,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