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良正殿
「快點,快點!都給我動作起來。」尖細的嗓門在正殿外的走廊里響起。
只見,身穿彩色舞衣的宮娥匆匆趕向正殿。
正殿前,宴席大擺長龍。正上方胡王抱著滿五周歲的皇子,正和太後說著什麼。右側依次是王後,也就是昔日的柳妃,然後是紜妃、德妃。左側則是新進的妃嬪,年齡尚小,依次是卓妃、婉貴人等。
殿下兩側則是文武百官。
殿中央,火紅的毯子映襯著今日的喜慶。風過,殿上方,火紅的綢緞隨風飛舞,殷紅的燈籠隨之擺動。
鶯歌燕舞,吟詩頌德,好不熱鬧。
一陣歌舞後,突然靜了下來。只見崔總管不急不忙的走進殿前,作揖行禮,「大王,沃博國為表心意,特送來一隊舞姬,表演歌舞呈祥。以祝皇子,強健安康!」
胡王正上方听完管事太監的話,口氣淡淡,「好!」
崔總管退了下去,一隊舞娘來到場中央。
木琴,琵琶聲隨之響起。舞姬個個動作輕盈,體態柔美。
緩緩的舞步,舞姬們隨手舞動的水袖,蕩在風中,猶如薄霧中的花蕊,朦朧中卻顯得清新月兌俗。
木琴錚錚,由緩而急。突然,一女子飛出高出,彩帶隨風飛舞,一身火紅煞是刺眼。
胡王黯了黯眸子,手中的杯子隨時待發。
可下一秒,女子又落入舞台。舉手投足帶著股妖媚。
一曲終畢。
舞姬撤下。
有大臣提議再次吟詩對對,場上祝酒詩,一首接一首。
一切又開始熱鬧起來,然而胡王卻眯著眸子若有所思。
「那女子似曾相識!」下一秒嘴角翹起,「又是紅衣。原來我還記得她!樊王送舞姬究竟何意!讓本王回想本王曾領走他身邊之人?」
隨著時間推移,皇子五歲誕辰晚宴也要結束了。
胡王起身,看了看太後懷里熟睡的皇子,走開了。
「母後,兒臣先行離開了。」
看著胡王似是提不起精神,想必勞累,笑笑「休息去吧!」順手將皇子交給女乃娘,讓她抱回靜香閣。
胡王沒有帶著隨從,自己徒步走在寂寥的宮中。越走越遠,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越來越長。
突然,不知何處出來悠悠卻又悲涼的簫聲。
隨著聲音,胡王移動的腳步。
聲音越來越近,胡王抬起頭看著宮門上的大字「景陽宮」。眉頭不禁皺了皺。
推開宮門,大步邁了進去。冰冷的宮門,一片淒涼映入眼中。
遠處石凳,石桌還在。雜草叢生,空氣中泛著腐朽的味道。環望四周,簫聲很近,卻不是這里。
抬起頭看著「舒玉閣」三個字,想起那個曾在花園角落里彈木琴的女子,笑容甜美,縴縴玉手伏在琴上。「是誰在吹華妃的曲子!是你嗎?那為何今日你不撫琴,卻要吹蕭。還是你在地府與他恩愛,用蕭來故意氣本王!本王今日,一定要找到你們,看看你是如何的恩愛!」
自己明知華妃已死,殉情男子已死。可卻听著聲音,固執的人為,她在氣自己。何必自欺欺人呢!
一個縱身,利落的落在屋頂。俯首看去,兩個人影映入眼中。不是一男一女,卻是兩女子。
一紅一白。白衣女子手中拿蕭。紅衣女子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著打扮不想宮中女子。
又一個縱身,剛落地。只听簫聲戛然而止。紅衣女子拉了一把白衣女子。
「長相思吹得差不多了。你對萬妃的情誼足夠表達了。走吧!」湊到白衣女子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兩人倏地跳到屋頂,不見了。
「萬妃?」胡王本想追上去,但二人提及萬妃,抬起頭,可不是,正是萬妃宮中。
胡王輕蔑笑了笑,「既為萬妃而來,那他日還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