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真要去榮譽1師?老秦,沒搞錯吧?那團座會同意?」許志飛的反應有點大,就連剛要進嘴的面都回到碗里,站起來激動的望著秦懷日。許志飛比秦懷日晚一步,起來看見秦懷日不見了,就火急火燎的跑來保山,兩個人沒頭沒腦的在縣城里瞎轉悠,轉著轉著就遇到剛剛從指揮部里出來的秦懷日。
熱乎乎的肉醬面似乎很好吃,即便遭受過轟炸。但保山縣隨處都可以找到露天的小吃攤,秦懷日想起自己走的太急,連早點都沒來得及吃,所以就拉著許志飛在面攤上大吃一頓。秦懷日不急不忙的吃下一口面,擦擦油乎乎的嘴說︰「這是總指揮的調令,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打鬼子嘛,在哪里打還不是一樣。從教導總隊到89師,從89師又到200師,多跳一次也不怎麼樣。」
「我還要辣子,辣子。不夠啊,給有?」一旁不參與討論的巧兒埋頭猛吃,餓了好幾天,這一看見吃的東西就兩眼發綠。許志飛把眼楮睜得大大的,「你……你這姑娘是用什麼打造的,就是一油辣子桶。」
巧兒的面碗里紅彤彤的一片,許志飛簡直就不敢相信,這是吃面還是吃辣子。老板馬上就拿過一碗油辣子,巧兒又放進一大勺子。秦懷日拉拉許志飛的衣角叫他坐下,「山里的姑娘,不是你這個平原小子所想的。由她去吧,另外總指揮叫我寫下關于這次入緬作戰的報告書,你說該怎麼寫?」
許志飛坐下來,大口大口的把面條塞進嘴里。「你先回答我,對那幫兄弟你怎麼說。他們可都是200師里的老兵了,我能接受他們能嗎?再說,團座那邊……你還真不打算告訴一下。」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至于團座……他會明白的。你倒是說,這戰斗報告該怎麼寫?老子是被狗日的小日本從緬甸攆回國的,這也不太好寫啊,火候很難把握。」秦懷日喝光面湯,覺得肚子飽了,靠在椅子上點上一支煙抽著。
許志飛哈哈一笑,這還有老秦辦不成的事情。也難怪,潰敗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換做是自己也夠嗆的。許志飛靠過來說︰「咱們在叢林里遇到那股鬼子可不一般啊,再說我們為什麼會敗得如此慘?」說到這里許志飛用手指敲敲木桌,「英國人啊!」
「沒錯,在叢林這樣復雜的環境里,突然遭遇敵軍。在交火的那一刻就可以暴露出兩支軍隊的作戰素質以及指揮官的隨機應變能力,這正是我們的軟肋。以往在國內戰場上,我們都是以大兵團的常規化戰爭來作戰,這樣就養成了常規化,普通化的作戰思維。一旦遭遇險境或特殊狀況時,我們以前的經驗完全失靈。」
秦懷日被許志飛這麼一提醒,突然又想起了那支日軍特種部隊。在德國慕尼黑軍事學院交流學習的時候,一個名叫波爾斯尼亞的德國教官就說過。[]特種部隊雖然在現在看來還是弱小的,不被眾多軍事強國所普遍接受,但不遠的將來,在人類戰場上,隨處都可以見到特種部隊活動的影子。
僅僅十多年的時間,這位德國教官的話就成真了。以小規模編制,擁有堅強的火力配置,隊員們的作戰素質以及特長全部考慮進去,組成最完美的小組。這樣小規模,強火力和高超的作戰能力的部隊具有隱蔽性強,滲透力大,突擊效果良好的優點。可以完成常規部隊所不能完成的任務,但這又需要隊員們團結協作的精神,沒有這個精神,也就不能稱之為特種部隊。
想到這里,秦懷日知道該怎麼寫了。一篇名為《叢林戰,遭遇戰與特殊作戰的相關報告書——以我軍潰敗緬甸為例》的戰斗報告書在秦懷日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大綱,現在需要的,就是認真去整理自己腦子里的東西,把它組合起來。
「師座遺體到昆明了,叫兄弟們去送送師座。今天下午我們就坐車去昆明。」秦懷日看著許志飛也吃的差不多了,準備起身走人。許志飛灌下面湯,擦干淨嘴指著巧兒說︰「師座是要送,這姑娘怎麼辦?昨天是把她安排在女兵宿舍了,一群大老爺們帶著個姑娘也不合適。」
秦懷日走回來,低下頭問巧兒,「你是哪里人?」
巧兒放下碗,看著秦懷日卻不回答。
「不知道?」秦懷日繼續問。巧兒仍然不回答,等秦懷日要走了的時候巧兒突然開口,「我是江對邊咧,我家人,我們整個寨子都不在了。我沒有家嘍……」巧兒開始小聲哭泣。
許志飛偷偷靠近秦懷日,「那個……老秦啊,你看人家一姑娘家家的,親人被鬼子宰了。你得想想法子,你好意思讓人家流落街頭嘛。」秦懷日被許志飛說得是又好氣又好笑,听語氣自己就像個冷血無情的人。
「老子他媽知道,要你咧咧歪叫。你說……把她送哪里呢?」
兩個大男人這下難倒了,能把人家送哪里呢?這年月,誰還有閑心收容別家兒女,自家兒女都養不過來。想了半天,秦懷日甩開煙蒂,跺腳說道︰「算了!算了!先帶著,等找到合適的人家再說。」
巧兒神情有點呆滯,與之前的開朗活潑構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吃完面條的巧兒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腦子里在想什麼,別人不知道。但時不時的會輕輕的搖搖頭,就像是剛啟蒙的女童一樣。秦懷日拉著巧兒的手,「願意跟我們在一起嗎?」秦懷日問,巧兒先是搖搖頭,後來又點點頭。
「到底願不願意?」許志飛被弄糊涂了。
「好嘛,你們不是壞人,我跟的你們嘛。」巧兒露出一個天然的笑容,秦懷日拍拍手。「行,就這樣。你叫什麼名字?」
「山里面沒得人叫名字,都叫我巧兒,我阿爹也是這樣叫我咧。」巧兒對秦懷日眨眨眼,有點明白什麼,但卻不是很清晰,感覺怪怪的。「哦,巧兒。那行,跟我們走吧。許志飛,臭小子快跟上,把那群二百五叫起來,咱們上路!」
秦懷日大步走上前,陽光灑在道路上,顯得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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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今天也算傳完了,雖然是以龜速來完成的。但是不管怎麼樣,結局還是很不錯滴,在此聲明,笨小孩是學生,並且還是高三。時間不充沛,是更新不給力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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