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半身 第001章 穿越

作者 ︰ 自然風

……

這是哪?

……

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

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了?

……

什麼也看不見?腦袋里怎麼這麼痛?

……

痛?能感覺到痛說明我沒死,可為什麼動不了?

……

怎麼回事?難道我受傷太重,成了植物人…?

……

神好像很疲憊…好困…算了先睡一會吧…

……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一次的醒了過來。這次已經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了,好像被水一樣的東西包裹著,很溫和。但身體不知為什麼還是動不了…

我試著移動手指,我很確定腦袋里已經下了這項命令。可我的手指不知怎麼回事,就像不是我自己的,完全沒有反應。要不是手臂上還能感覺到那種溫暖的觸感,我肯定會以為我的手廢了。

我又試著動了動腳,同樣的,還是一丁點反應都沒有…那就奇怪了,明明有觸感,但怎麼身體不听指揮?難道真的癱了?那太可怕了,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變成那種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動也不能動的植物人。

眼前還是一片漆黑,耳邊也听不到任何的聲音,盡管我想試著把眼楮掙開,但很無奈的,和我的身體一樣,根本就不甩我。郁悶…

好像…又累了?這具身體怎麼回事?這麼脆弱?

……

……

我沒辦法確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知道我又醒了。身體的感覺,好像比上次更清晰一些。再一次試著動動手?沒反應…動動腳?…好像動了一點點…嗯?動了?

這一點點微弱到極點的移動,讓我幾乎忽略了過去。要不是這漆黑而又絕對安靜的環境,使我注意力高度集中,只怕我也察覺不到剛才那一下到底是動還是沒動。但我寧可相信它是動了…我開始不停的,讓我的大腦給自己的腳傳送命令…這話听著有點可笑。

但我的身體現在不听我的,我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反復下達命令了。記得以前看過的一本書,好像說的是人體里的動作傳輸的是神經元什麼的,是由大腦發出去,因為速度很快,所以才能讓人體想動就動。個別身體發達的,甚至能達到命令還沒下,身體已經先一步動了…

不過這麼簡單的事,對現在的我來說,太有難度了。因為他們實在不听話,算起來,從剛才開始,我已經在腦子里虛擬了一百多遍移動左腳的意識了,可它還是一點反應都不給。哎…

……

……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沒辦法計時,也不曉得剛才那點時間到底是幾分鐘,還是幾小時,或者是幾天?沒一點時間概念。以前因為需要生活,我的娛樂時間很少,更多的時候還得去學些可能有用的東西。現在可好,除了不能動,我想干嘛都行。太無聊了,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回憶以前的事,高興的,傷心的,郁悶的,委屈的,回憶到最後,我甚至連三歲那次受傷事件的細節也想起來了,本來那份記憶,我早就模糊了。

可過一會,我就煩了。因為不能動,什麼也作不了,周圍一邊漆黑,連聲音也听不見。我本來還能肯定我並沒有死,可現在這個情況,讓我也不敢確定了。我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死了,那我不應該有觸覺。包圍著我的那些水,一直都保持著最溫暖的狀態。這讓我很奇怪…這些水到底是什麼?可我現在不想關心這個…如果我沒死,為什麼看不見,听不見,全身都動不了?

假設我受了重傷,如果還活著,我現在應該在醫院,最起碼最起碼我也應該能听到一點聲音吧,醫生呢?護士呢?還有這些水是什麼?科幻片里的營養液?我不會一覺睡到若干年以後吧?如果真是那樣我也沒法說什麼了,不過這些也只能等到可以活動的時候才能確認…

……

……

今天我又醒了,這個「今天」是我給自己訂的,沒辦法確認時間,我只能以自己醒來的次數來計算。醒的那刻就是早上,累了睡著時,就是晚上。加上這次,算起我在這邊水里已經泡了183天了,過了這麼久,我也終于確認了幾件事。

第一,首先是一直包圍著我的這些水,感覺起來比較輕柔,事實上卻很重。當然,也可能是我太弱了,總體來說我認為這水阻力很大。

第二,我並不是不能動,而是動作太微弱,微弱到我不仔細感覺就會被忽略掉的程度。我之所以動不了,我把這個可能的原因,架構在第一點上。

第三,我能听到聲音…外面有時也會傳來一些微弱的動靜。就像是什麼人在走,不止一個。而且每到某個固定時刻,人會變的多一些,附近也會稍稍吵一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第四,我的眼楮一直都掙不開,或者掙開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什麼也看不見,可能外面都是黑的吧,所以才看不見,我是這麼想的。

第五,不知為什麼,這麼久了,我連一丁點餓的感覺都沒有。我有點好奇自己現在的生理狀況,我的身體到底是指望什麼來提供思考所需的能量?

第六……暫時沒了。

……

……

第437天了,我不知道我的計數對不對。因為我每次醒來和睡著的時間都不一樣,有時候我太無聊了就數數,數累了自然就睡著了。有時數到幾千就睡了,而有時卻得數到幾萬。到底過了多久我也不清楚,我能感覺到,水觸感的面積變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體已經可以稍稍動動了,這讓很我很高興,因為至少有事可以作了…

雖然可以活動的幅度不太大,而且也很吃力,動了之後特別累,也更容易睡著。但怎麼說,也算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不是麼?

……

……

第581天,外面有點吵,不曉得那些人…可能是人吧,或者是猴子什麼的在干嘛。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應該是在成長,听力越來越好,身體和水的觸感面積也越來越大。根據物理學原理,這應該是我身體的體積,增加的關系。運動的幅度每天都在增加,不過還是不能太過激烈的活動。

另外…雖然我很不想承認,可我不得不面對現實。我想…我是遇到了一種很詭異的情況…重生了…

……

……

第725天,今天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天,因為今天我無意中發現,我能听清外面人說的話了。雖然有點模糊,而且斷斷續續,甚至連他們用的什麼語言我都不知道。但我敢確認,這種很縴細,有著奇妙韻律的語言,我以前絕對沒有听過。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能听懂,只是有些詞得猜…這對我來說真的很神奇…

不過我現在神經已經有點麻木了,或者說我不想關注,我為什麼能听懂他們說話…這件原本看起來極不正常的事,沒有意義。換誰遇上我這種事,估計現在的想法也跟我差不到哪里去。相比這個,我更想知道他們到底說些什麼,可惜太模糊了。而且不怎麼連續,也許是我的耳朵還沒長好吧…

……

……

第854天,這些ri子以來,我除了每天固定的運動外。最大的樂趣就是收集那些人說的,能夠听清的單詞。可惜太少了…到現在為止,能確認的也就只有「樹」,「伙伴」,「外面」,「弓箭」,「食物」,「石頭」,「獸人」這幾個。不能怪我不想收集,而是我發現我所在的這個地方,他們來的次數並不多。

平均每十幾天,他們才過來一次。每次還不一定說話,說話了也不一定听得到,听得到也不一定听得清。就像那個「石頭」單詞,我的本能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石頭這個意思,而是別的什麼。只是我現在詞量太少了,信息面太窄,沒辦法判斷什麼…唯一有點價值的,就是「獸人」這個單詞。因為說這個話的人…應該是個女人。她的聲音很好听,說的很清楚,語氣也很重,所以我听清了…

但「獸人」這個詞讓我產生了很多聯想,也讓我對現在大概的情況,有了好幾個可能的狀況猜測。不過還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行…

……

……

第1027天,我已經得到了很多信息,也粗略的了解了一些情況。同時,也修正了一些以前所獲得的單詞,「石頭」原來是「魔晶」的意思,「食物」是「元素」的意思,「外面」是指「人類的世界」。還有其它一些信息,經過我的分析…再加上大膽的猜測,我得到一個比較有條理,也似乎很合理的解釋…

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以前所待的那個世界了,而是另一個完全兩樣的世界。這個世界有魔法,似乎還有武技什麼的,好像還有很多國家,另外種族也不少。目前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人常常掛在嘴邊的「人類」和「獸人」。

曾經有一次,一個不知道誰的家伙還冒出「龍族」這個單詞。我以前看過魔戒這部電影,根據一些曾經看過小說可能的假設,我估計自己是來到了一個魔法世界…

另外,他們的身份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他們每個人都有名字,但從來不說自己的種族,最多也就是稱呼「伙伴」。還有,我所在的這個地方,是一棵樹,而且是一棵他們很重視的樹。他們每次聚會,或者弄什麼慶祝的時候,都會在下面鬧騰。

有時我能听到一些人在唱歌,還有人在彈一種可能是琴的樂器,應該是吧…我覺得那聲音很像琴。雖然…我到現在還是看不見,但我的听覺好像特別發達…

只是,想到我在一棵樹上…那我又是什麼?掛在樹上的一只蟲子?

……

……

第1253天了…

今天好像有點特殊,因為我發現他們很多人都一直集中在樹底下,一直在小聲的說著些什麼。前陣子又得到的不少單詞,集中起來又讓我得到一些進一步的信息…這些人是「靈」,而這棵樹叫「生命樹」。他們這些天一直在聚在這里,是因為據說又要有新的「伙伴」誕生了,也不知道這「伙伴」長的什麼樣…

到現在,眼楮還是看不見,很郁悶。不過運動方面成果很大,我已經可以在水里一直轉著圈的動了。只是手和腳還是很遲鈍,不怎麼靈活,因為水的阻力,我也一直模不著自己…

今天睡覺的時間好像有點延後了。而且,不管我怎麼鬧騰,也不像以前那樣,很快就疲倦了…怎麼回事?

「快看,那顆生命之實已經完全成熟了,太好了∼」听到一個家伙突然叫了起來,嚇了我一跳,熟了?生命之果?吃的?

「伙伴們注意,它要掉下來了,快,妮娜∼快用落羽術∼」光顧听他們說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突然傳來一陣失重,我明顯感覺到自己正在下落。

我剛剛做好了接受撞擊的準備,卻又發現,下落的速度變慢了…本來幾秒的距離,卻足足晃了十來秒,才慢慢觸地。是的…我知道自己觸地了。因為一直包著我的那些水,不知怎麼全向一個方向沖過去…

而在水中的我,自然也跟著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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