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向後縮著,退到到某個樹的根部,听著那刺客痛苦窒息的在地上翻滾著掙扎…這一刻,我內心深處沒有任何感覺…
安靜地繼續等待著,感覺到他掙扎的聲音越來越弱,呼吸的氣息也越來越淡。我知道,這家伙肯定死不瞑目。只怕他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有反擊的能力…這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算不算扮豬吃老虎?
其實,我自己很清楚,這次偷襲成功,有太多的巧合成分。假設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沒法保證一定不會失敗。
事實上,如果,他不是這麼廢話…如果,他不是耗盡了力氣…如果,他不是盯著我的眼楮…如果,他沒有帶上那包干果…甚至,說遠一點,如果,不是我一直表現的那麼無力,讓他放松了惕…
太多的如果,太多的條件。這些,只要有一樣沒有達成。現在躺在地上掙扎的,基本上,就變成我了…
但幸運的…我成功了。這名或許在人類世界風光無限的大刺客,最終栽在我手里…
……
半小時了…
這家伙已經躺在那里不動有半小時了…但我還是沒打算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什麼都沒有想?腦袋里一片空白?
……
一個小時了…他應該是死了吧?
這算是我第一次殺人麼?但我為什麼沒有特別的感覺?沒有激動,沒有恐懼,也沒有不安?
是這家伙罪有應得?還是因為我眼楮看不見,而不用承擔這些視覺上的刺激?
……
兩個小時了…
為什麼…心跳的這麼快…?
為什麼…身體在發抖…?
為什麼…渾身沒有什麼力氣…?
……
三個小時了…
終于平靜下來麼…好像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難道說,我天生就是邪惡的人?
前世的時候,被孤兒院那些人欺負的那麼慘,我也從來沒想過殺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前世的我,似乎連螞蟻也沒踩死過幾只吧…?…是什麼改變了我的心態?…異界的殘酷?
……
下雨了麼…?
……
冰涼的雨水,透過上方稀落的樹葉,滴到我在外的小腿上…將我從呆滯混亂的思維狀態下,拉了回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端。
使勁得甩了甩頭,把所有雜亂無用的念頭,全部清空。[]我決定立即離開這里…這種血腥,很容易招來野獸,我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為什麼傻待了那麼久…
偵測瞬間發動。勉強站了起來,赤著的雙足,踩著腳下粘稠的新鮮血液。慢慢的挪到那名獸人尸體的旁邊,用念動力,c o縱著地上扔下的那把鋒利的彎刀,小心地將身上的繩索割開…
稍稍地活動了一下幾乎麻木的雙臂,我又走到那名刺客的尸體旁邊。猶豫了一下,用指尖模索著他的喉嚨,找到了那件東西…
一枚小釘子…
很費力的在濕滑粘膩的血液中,慢慢地將那枚釘子抽了出來,再用力扔向遠處的灌木叢中。我知道,很快,雨水會把一切痕跡洗刷的干干淨淨。而那枚有可能成為線索的小釘子,也會隨著流動的泥土埋入地底。就算以後有人發現了這名大刺客的尸體,也很難查出殺死他的真正凶器…更不會聯系到我身上。
想了一想,我小心觸踫著那個刺客的衣服,並最終在袖子處,找到一把匕首。我沒敢翻他的衣服,這家伙身上既然連〔腐液〕都有。我不能保證,我在模索的時候,會不會踫到別的什麼東西…眼楮直接視物和用手觸踫,畢竟是不同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開始向前走著…
……
低著頭,慢慢的走著。這場雨越下越大,我渾身上下早已濕透,齊腰的長發,順著身體的輪廓貼在身上。衣服上的血腥味,已經被沖刷的差不多了。只是濕透了的裙擺,粘在腿上,實在不怎麼好受。
以前在學院時,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雨水,在莊園時也一樣。這場難得的大雨,應該算是我在異界所經歷的第一場雨了…在這種時刻,絕對是我的運氣。
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匕首,耳邊不停地捕捉著附近一切的聲音。我知道,周圍不遠處,還有一些野獸,我並不想打擾他們。我只希望繼續向前走…
至于目的地?
…我不知道…
……
靜靜的將後背,貼在身後的樹桿。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驅動著念動力,讓那把頗沉的匕首,緩緩在身前漂動著。
兩分鐘前,我闖入了某只野獸的地盤。雖然我立即察覺到,並打算離開。可面前這只凶惡的家伙,明顯想把我當食物,直接攔住了我的去路…
現在,我一點都不想戰斗,雖然我並不怕。如果可能的話,我寧願繞道不去打擾它,可它主動來找我,那我就沒有選擇了…
偵測的作用下,我能看到這只比狼稍大的生物,也能看清了他喉嚨所在的位置。那種姿勢…它正準備撲向我…
可下一秒,我便听到它的沉悶急促的哀號。
我知道那是因為他的咽喉,被我用念動力加持下的匕首,洞穿了…這是我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下來的戰斗方式…只有一次機會的…一擊必殺。
……
听著耳邊的水流聲,我幸運的找到了一條河流。如果順著它一直走,又會走到哪里呢?能不能回靈村?
……
很餓了…前天采的果實又吃完了。不知到哪里還能找到那種可以吃的食物呢…
……
前面好像有只大家伙…看來得繞路…可右邊又是另一只生物的地盤…難道得退回去換條路線?
……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了…
身上這件穿了半年多的睡裙,又破了一個洞…再這麼破下去,還不如不穿了…估計下擺處早就殘破不堪了吧…或許,我無意中發明了異界第一件乞丐裝?
……
我不想再走了…
扔下手中的匕首,我縮在一棵巨大的樹桿底部,抱著膝,低頭呆呆地虛望著面前的空氣…
就在剛才,我終于找到了那處河流的盡頭…那是一個三面都是懸崖的瀑布。即使是以我現在20米的偵測效果,也完全看不到對面的任何情況,這是一個絕路。
我現在所能作的…要麼,跳下去。要麼,原路返回…
已經至少十天了…
哎……
……
……
"小家伙∼有沒有想念本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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